17.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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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进。” 霓听见敲门声后抬了抬头,颈部肌肉微微紧绷,有些意外:“江尘?” 江尘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 “聊聊。”他说。 霓放下手里的笔,饶有兴味地瞅着他:“聊什么?” 江尘眯起眼来,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藏在袖子里的剪刀轻轻翻了个身,刀尖朝下:“比如,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霓仰躺在转椅上,嘴角挑起:“怎么突然对我的夜生活感兴趣?” “随便问问。” “那好吧。”霓笑,“昨晚我去酒吧泡了个漂亮男孩,那男孩跟你一样,不爱笑,人又冷,只不过在床上叫得欢,操起来连哭带叫,就是不禁操,晕过去了。” 江尘脸色铁青:“你昨晚去了酒吧?” “是啊,你黑进酒吧系统,还能看到我是怎么把那个男孩骗走的。”霓嗤笑一声,“江尘,你来找我不是为了这个吧?” 江尘攥紧手里的剪刀。 “为了什么,我不好猜测,不过呢,肯定跟罗堂有关,也与这些照片有关吧。”霓从抽屉里摸出一张他带走的照片,照片上的江尘瘫软在办公桌上分着双腿,腿间还插着一根粗大的性器。 江尘的呼吸瞬间乱了,他劈手就要夺照片,被霓更快一步地抽走了。 “你……”江尘手里的剪刀瞬间刺了出去,霓略微错愕地敏捷翻身,又迅速擒住了江尘的手腕。 “这是准备杀我来了?”霓磕掉了他手里的剪刀,低头舔了下江尘的手腕,他在抖。 “别把照片发出去……”江尘咬着牙,“别……” 霓这才了然地挑了挑眉:“你认为,是我拍了这些照片,是吗?你以为是我上了你又给你拍下了这些照片,对不对?” 江尘低着头,神情隐忍。 霓露出个讥诮的笑,把江尘推搡到墙上,低头直视他:“我告诉你,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屑于玩这种小孩子才玩的游戏,被强奸也好,被拍照也罢,你第一个要杀的要问的应该是你自己招进来的那个罗堂……懂吗?” “……”江尘呆呆地看着霓,嘴唇颤了颤,没能说出话来。 “还有。”霓突然暧昧一笑,手指轻抚上江尘的脸颊,“告诉他,让他看好你,否则,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在我手里,那时候,可没人陪他过家家。如果他能力不够,趁早放手,省得以后想你的时候只能看你跟我上床……” “别说了……”江尘闭上眼,深深吸了口气,呼吸颤抖,“别再说了……” 霓戏谑地笑着,松开了江尘:“说到这里,我觉得我应该给你听一段录音。” 他打开手机,播放了一段极短的音频。 “罗哥,昨晚怎么样,爽不爽?”虹的声音。 “爽倒是爽,不过……”这是罗堂的声音,“他把我认错了。” “啧……” 霓扣上手机,眯眼看着江尘惨白的脸色,轻声笑道:“这是停电第二天,我偶然路过训练场听见的。江尘,你真是往自己家领了一匹狼,他看你的眼神有多露骨,你感觉不出来吗?” 江尘攥紧拳头,身心剧颤。 霓低头埋在他的肩上,在江尘全身心沉浸在愤怒茫然之中的时候吻上他的侧颈,江尘身上淡淡的禁欲气息令他着了迷一样,用唇吻,用牙咬,用舌舔,霓的手顺着江尘脸侧滑了下去,一路摸过胸膛和小腹,还想更进一步的时候,被抓住了。 江尘眯着眼,神情冷漠:“这不是你发情的理由。” 霓被钳制住手腕也并不着急,反而耸肩笑了,他凑近江尘,幽幽道:“你的身体,哪个男人见了不发情?” “!” 江尘猛地推开他,双腿下意识地并紧了,难堪又无助的感觉从胸腔一点点蔓延上来。 “滚!”江尘仓皇地要出门,却听见其身后的霓慢悠悠地撂下一句。 “我说,你还是趁早放弃那个小屁孩。跟我在一起,也可以很爽。”他接收到江尘投来的愤怒视线,转而歪头示意了一下桌子上江尘的裸照,语气戏谑而危险,“毕竟我还从没见过双性人,江尘。” …… “罗哥,怎么样了?”虹一转头看见罗堂走了进来,嘿嘿笑了一声,“昨晚的套房还满意吗?” 罗堂脱下上衣,边换训练服边嘟囔道:“满意倒是满意……只不过被认错总觉得怪怪的。” 他转过头去问:“霓经常叫江教官去办公室吗?” “还行吧,一周两三次?没什么事的话霓一般不会叫他的。”虹换好衣服等着罗堂。 罗堂皱了皱眉,无话可说,蹬上裤子后跟虹一起走进了训练场。 江尘正站在他们平时训练专用场地上,听见脚步声后转过身来,罗堂跟他对视了一眼,后背突然有些发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今天的江尘有点可怕。 “今天单练。”江尘淡淡吩咐道,“虹负责记录,训练对象罗堂,教官江尘。” “江教官,我还没热身……” 罗堂话还没说完,对面冷若冰霜的美人已经欺身过来。罗堂下意识地想要防守,又想起自己现在只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菜鸡,他稍一犹豫,就被江尘抢了先手,三下五除二把人踹出了场地。 罗堂摔得呲牙咧嘴,抬头一看,江尘依旧冷漠地站在那里:“再来。” 操!他媳妇怎么突然暴力起来了? 罗堂一翻身站了起来,孰料下盘还没立稳,又被一下放倒在地,江尘起身拂衣,冷冷道:“起来。” 罗堂从地上爬起来,接着朝江尘冲了过去。 虹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默默数着罗堂被摔出去的次数,数到第十九次的时候,他罗哥已然狼狈挂彩,鼻血还横流了两道,凄惨又好笑。 罗堂第二十次被摔出去后在地上躺了好一会,最后没能起来。江尘低头看了他一会,对虹道:“今天先到这……等会让罗堂到办公室找我。” “好……好的。”虹诚惶诚恐地去扶罗堂,再回头看的时候,江尘已经走远了。 “罗哥……罗哥你没事吧?你什么时候得罪教官了?”虹把人拉起来晃了晃,“快别装了教官都走了。” 罗堂睁开一只眼,瞅见江尘走远的背影后摇了摇头,他总觉得江尘哪里怪怪的。 不会是……自己干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被知道了? …… 江尘端着咖啡站在窗边,脑海里过电影一般回放着昨夜的场景,那个让他哭叫的男人熟悉又陌生,像个虚无缥缈的人,可每次顶进他体内的时候却又真实得可怕。 他给自己的感觉,好像的确不是霓。 霓虽然有些手段,却不屑于花在床伴身上,他更喜欢契约式压迫式的索取,蒙面强奸他什么的,霓不玩。 正如第一晚江尘问的那个问题,霓明明有权利直接把他搞到手,为什么还半夜摸黑找他,第一次可以说成是刺激,第二次就是傻子了。 排除了霓,对自己有想法又不敢光明正大随心所欲的,只有罗堂了。 江尘对他醉酒的那天晚上没有太多的印象了,但还记得自己盘在一个男人身上的感觉。昨天晚上,他也有这种感觉。 可为什么非要以这种形式,为什么不告诉他一声,为什么把他当傻子耍。江尘低下头去,眼角被阳光刺得有些红。他以为自己找到了一个理想情人,虽然外表成熟但依旧会偶尔撒娇,十分擅长烹饪,宽容他的冷漠……他本以为自己会慢慢把罗堂这个人磨成自己最舒适的弧度,结果却被对方用藏好的利刺扎得遍体鳞伤。 江尘的想法很简单,他想要个能共度一生的人,一辈子只跟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把所有的自己都展示给自己的爱人。 而现在他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要说对罗堂的喜欢,在意识到是他强奸自己之后几乎已经消磨殆尽,硬要找回点感觉,似乎还残留了那么一点压在心底,然而也只有一点了。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江尘头也不回地说了句请进。 罗堂挂着一副惨相走了进来,委屈巴巴地站在门边。 江尘背对着他,劲瘦的身形被外面的阳光勾勒出个光缘,惊艳却不刺眼。 罗堂看得有些入神,然而下一秒,他听见江尘淡淡道。 “你搬出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