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如虎」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情难自禁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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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毫无效果的挣扎中一分分过去。 那些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的灯光,象是闪在遥远的世界之外。 凌尘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她始终不敢去想象离婚 之后的生活。她无法想象那会对小雪造成多么大的冲击和伤害。不仅仅是因为家 庭的崩溃,更是因为没有了婚姻束缚的她,根本就无法抗拒刘鑫缓慢而坚定的逼 近。 也许,一切都是由刘鑫而起,一切也都只有靠刘鑫才能解决。想到这里,凌 尘忽然感觉到一种异乎寻常的欣喜,全身也随即有了些力气,仿佛在双臂的偶然 飞舞之间,幸运地触碰到了解锁的密钥,问题的关键。这突如其来的欣喜让凌尘 有些吃惊,也有些害怕,不敢再细想下去,只得连忙站起身,稳住腿脚,整整衣 襟,慢慢挪进楼下大厅。 电梯里赫然站着的,居然就只有刚从停车场上来的萧森。 凌尘楞了好一阵,见满脸疑惑的萧森招手示意,才勉强定了定神,走进去, 看了看手表,发现还不到十二点,便涩笑着问道:「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安 排什么余兴节目?」 萧森却不回答,只冷冷地反问道:「你刚才去了哪里?」 知道萧森一贯对自己的行踪十分敏感,凌尘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迅速答道: 「没去哪里,就在花园里坐了会儿。」 说完,见萧森脸上的疑惑仍徘徊不去,只得又加了句。「不信你可以去问保 安。他应该会记得我什么时候进门的。刚才在花园巡逻的时候也看见我了。」 「哦。」 萧森沉吟了片刻,疑惑总算开始消散。「什么事情想了这么久?不会是在琢 磨着怎么报仇吧?呵呵……」 听到萧森举重若轻的语气,凌尘就知道自己很难说服他了,便只苦脸笑笑。 直到跟着他走出电梯,走到门口,才又心有不甘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仇 不该报?报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好处?」 萧森拿钥匙开门的手停了停,回头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凌尘在门厅站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萧森走到茶几前,倒了杯水,边喝边在 沙发上坐下,又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将声音放小,似乎是在等着她过去,心 中不由自主浮出一片凄凉。凄凉浮进眼睛里,很快就凝露重结,寒霜刺骨,逼得 她转身走回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 她并不奢望萧森能适时提供足够坚稳的肩膀,足够宽厚的胸膛,但她却没想 到,没有依靠不被理解的痛苦,竟也可以如此深重,深重得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黑暗之中,泪水已经迅速冻死在她的眼角,甚至没有来得及流出一滴。 脚步声慢慢飘进来。灯一闪一闪地开了。「你怎么了?」 萧森问。 凌尘看着这个异常陌生的男人,苦笑着摇摇头,答道:「没什么,就是累了。 你也去休息吧,明天再谈好了。」 萧森淡应一声,却还是犹豫着走了过来,坐在床边,看她一阵,又转脸望向 门外,问:「你真的那么想要报仇吗?」 凌尘的呼吸又再变得艰难,拼命调整了半天,还是说不出一句话,一个字。 萧森回头看着她,沉吟着说道:「都过去二十多年了吧,能有多大的仇恨呢? 文革期间,很多人,很多事情,其实也都是身不由己。老爷子毕竟还是自杀,很 难说得清楚什么才是直接原因。我看罗汉这个人还挺爽直,未必会做得出什么罪 大恶极的勾当……」 见萧森说来说去无非如此,凌尘喘定一口气,打断他道:「用不着找这么多 理由,一个理由就足够了——你不会放弃他能带给你的那些利益。」 萧森顿了顿,笑容不免有些尴尬。「也不能这么说,利益只是一个因素而已。 关键是报仇要有足够的理由。我好歹也是法律界的,不能做这种知法犯法的事情。 而且,现在已经是法治社会了,你还能怎么报仇呢?告他,你有确凿的证据吗? 搞小动作去害他,你有那个条件吗?打他一顿,打成残废,甚至杀了他,你有那 个胆量吗?」 凌尘忍不住冷笑一声,反问道:「那好,我也不要报仇,我只要你不再跟他 来往,等刘鑫将来提供别的机会给我们,你能答应吗?」 这回萧森连尴尬的笑容也摆不出来了。「女人就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这 么好的机会,干嘛要因为二十年前的一点旧事,平白便宜了老周?而且,你以为 刘鑫就一定能跟小雪长久下去吗?以他那样的钱财地位,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 万一他将来不喜欢小雪了,哪儿还会有机会留给我们?到时候你想哭只怕都来不 及了。」 凌尘懒得再和萧森争论,撑持着站起身,一边走去扶了门,一边冷冷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也不想说服你。你出去吧,我要睡觉了。」 几丝气恼在萧森脸上闪了闪,到底还是渐渐飞散。「那好,你好好休息。平 静了我们再谈。」 说完,又看着凌尘,迟疑了一阵,才慢慢走开。 凌尘在黑暗中想了许久,还是想不出说服萧森的办法,只能把希望暗暗寄托 在老周和刘鑫身上,实在不行,她甚至还可以冒险去求刘鑫一次。 一次,最后一次。凌尘轻轻默念着,却怎么也无法分辨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 么滋味。害怕和担心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既不知道刘鑫会不会就此放手,也不 知道自己会不会就此沉沦,更不知道自己努力维持着的这个家庭,会不会就此分 崩离析,变成碎片。但除了害怕和担心之外,她的心里分明还有着期盼,有着欣 喜,以及一次之后再无机会的失落。倘若可能,她宁愿这最后一次永远存在,却 永不来临。 热潮忽然就席卷而至,迅速淹没了凌尘的身体,迫使凌尘把双手分别按在胸 前和腹下,轻重缓急节奏分明地揉搓捏弄起来。 今天要不是撞见了罗汉,自己可实在没把握能在刘鑫面前始终保持冷漠镇定, 没准儿还会做出些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来呢。凌尘断断续续地庆幸着,一边小心 翼翼地尝试控制住那些四处流荡的热潮。 没过多久,凌尘所有的神志也都已经淹没在汹涌澎湃的热潮里。那些让她羞 愧不安的期盼,不仅没有起到丝毫静气凝神的作用,反而还推波助澜,将潮水的 热度迅速烧至顶点。在暗夜的微光中,从喉头嘴角辗转挤出的那几丝呻吟,渐渐 就凝聚成一根巨大的虹吸管,将她的灵魂和肉体一起吸上去,然后洋洋洒洒地抛 向高空,抛出窗外,抛散成缤纷多彩灿若繁星的钻石晶片。 凌尘叹息着闭上眼睛,仔细品味着潮冷的爽捷和潮落的满足,心中的期盼益 发浓烈。假如不是有了这期盼,今天只怕也没那么容易就达到顶点。这许多天来, 它们总是这么随心所欲飘忽来去,始终都不肯在她的努力下轻易就范。凌尘每次 都必须耗尽所有的力气,才能勉强将它们放泄出来。 也许,冒多大的险都是值得的。凌尘疲惫而认命地想着,和衣进入了梦乡。 然而,醒来看见窗外灿烂的阳光,凌尘却又不由有些乐观。未必就有多冒险 吧。刘鑫毕竟还是喜欢小雪的。只要尽量把利害得失分说清楚,他应该就不会再 主动纠缠自己。唯一的问题只有萧森。如何才能让刘鑫愿意保证将来提供给他更 好的位置呢?什么样的位置?什么时候的将来?萧森肯等那么久吗? 一阵轻巧的敲门声缓缓打断了凌尘的思绪,随后传来的是萧森淡冷的问候。 「凌尘,起来了吗?」 凌尘看看手表,发现已经是上午十点,连忙高声应道:「起来了。有什么事 吗?你等我一下。」 「没什么事。罗汉请我今天带他逛逛深圳。你不方便去就算了,我现在就走, 顺便送小雪去上芭蕾课,中午她想在外面自己吃,你说行吗?」 凌尘楞了楞,知道不可能阻止得了他,只得无奈答道:「行啊。知道了,你 走吧。」 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铿锵的关门声,凌尘坐在床上发了一阵呆,才慢慢换了 衣服,出去洗脸。 这样看来,罗汉很可能还没有认出自己,而且多半会更倾向于选择萧森。那 么,自己有没有可能一直和他避不见面?假如他到这儿来拜访怎么办?自己作为 女主人,能在他面前勉强维持正常的礼仪吗?一旦他认出自己,又会表现出什么 样的言行?是装聋作哑继续支持萧森,还是做贼心虚把萧森打入冷宫,甚至丑态 毕露在萧森面前语出讥讽,直到自己不得不说出真相?……凌尘捧起冷水,捂在 脸上,拍打了几下,静住,很快就得出一个不容置疑的结论——这样子放任他们 臭味相投下去,充其量不过是把危机推迟一段时间而已。 能够阻止他们的,依然只有刘鑫。凌尘这么想着,忽然又犹豫起来。还是先 不要着急为好。毕竟现在还有着罗汉没认出自己却又不会选择萧森的可能性。只 要萧森不能把失败的理由迁怒于自己,那他即使再生气,应该也不至于会要离婚。 这种可能性虽然小,但却是让她既不必冒险又可以远离罗汉威胁的唯一途径,值 得为它多等待几天。 只是,老天爷显然不耐烦让她蘑菇下去。晚上萧森一回来,就立刻兴高采烈 地宣布道:「罗书记已经答应选择我做他们的法律顾问了。」 凌尘呆了好一阵,仍然无法做出高兴的样子,便淡淡地问道:「他没认出我 吗?」 「没有。」 萧森看了她一眼,随即又得意地说道。「可能他也在怀疑,还问你在河南住 过没有。不过,我断然否认之后他就没说什么了。只要我们坚决不承认,就算以 后他再见到你,估计也不会有太大问题。」 凌尘气息一滞,勉强定了定神,又问:「你打算什么时候请他来我们家做客?」 萧森略略有些吃惊。「你不是不想见到他吗?」 「我不想见你就会不请吗?」 萧森顿了顿,尽量拿出温和的声音宽慰她道:「你放心,暂时我不会请他来 的。反正他以后会在深圳长住,等你完全平静了,再请他来也不迟。以前那种非 常时期发生的事,说开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相逢一笑泯恩仇嘛。呵呵……」 直到萧森把话说完,凌尘才终于压抑住逐渐狂乱起来的心跳,轻声问道: 「他要在深圳长住?为什么?」 「河南那边要在深圳设个办事处,专门负责上市工作。」 凌尘的心跳益发狂乱。她实在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快,快到让她没有 时间做说服萧森的最后尝试的地步。但,除了尽人事听天命之外,她还能怎么办 呢?凌尘一边想,一边就忍不住哀求道:「老萧,我再求你一次,最后一次。能 不能请你放弃这个机会,不要再和罗汉有任何来往?」 萧森楞了片刻,声音变得异常尖利。「你疯啦?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想让我平 白放弃,就为了你家老爷子的死可能跟他有关?你不想见他就不见好了,我又没 逼你。总不成连听到他的名字知道我跟他有来往也会让你不舒服吧?你跟他有那 么大的仇恨吗?」 见萧森似乎对自己的动机开始有所怀疑,凌尘不敢再说什么,努力控制着心 跳和腿脚,慢慢站起身,慢慢走回房间。 既然所有的努力都没有效果,所有的希望都已经破灭,那就只能去找刘鑫了。 凌尘好不容易调顺了呼吸,赫然发现脑袋里就只剩下这么一句话,吃惊之余,却 也感到一阵阵轻松。 第二天,凌尘犹豫了几乎两个小时,才终于痛下决心,拨通了刘鑫的手机。 「喂,哪位?」 刘鑫温和的声音远远地响过来,象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凌尘嗫嚅着,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在心里反复念叨着:怎么还要问了 才知道是谁?难道不会看来电显示吗?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啊? ……埋怨了一阵,猛然又发觉这分明是初入情网的小儿女心态在作怪,顿时脸热 心跳,越发无法出声。 刘鑫的声音渐渐有些急促。「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说话?你怎么知道这个 号码的?」 凌尘不知道是不是该挂掉电话,手渐渐就有些颤抖。 一切忽然静寂如死。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尘勉强稳住心神,正要开腔,刘鑫的声音却又响了过来, 而且变得异常温柔。「是凌尘吗?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凌尘心中一喜,便即答道:「是我,凌师母。刚才好象电话出了点儿问题, 怎么我说话你都听不见的?」 「是么?呵呵……」 刘鑫理解地笑笑,又道:「打倒中国电信!还有中国移动,一起打倒!」 凌尘并不觉得有趣,但被他的笑闹声感染着,脸上还是挂起了几丝笑容。 「都打倒就没电话用了。耽误你多少大生意啊。」 「那倒也是,还是您想得周到,不愧是我的好师母。」 刘鑫意味深长地赞着她,转眼却又静了语气,问。「师母找我有事吗?」 凌尘顿了顿,轻声答道:「有些事情想求你帮忙。」 「师母言重了。有什么事您只管吩咐,说什么求不求的呢。」 「那我可不敢。而且,这次是很重要的事,你不答应我也不会怪你。但请你 先认真听我说完,好吗?」 「好。您说!」 「据我所知,老萧很有可能会挤掉老周成为你们新公司的法律顾问,是这样 吗?」 「原来是为这个啊。呵呵……」 刘鑫的笑声象是白字红字的官样文章。「具体还没定。现在只能说他们两老 都有希望。」 「但罗书记已经答应选择老萧了。你不知道?」 「他一个人答应也未必管用。河南那边还有他的上级机关呢。」 「如果有罗汉支持,是不是老萧的机会就要大一些?」 「也不能这么说,还要看许多条件,包括学识,人品,等等。」 刘鑫随口敷衍着,忽然便问:「是不是萧教授让你设法做我的工作?」 「不,不是。我想求你的是:请你阻止老萧得到这个职位。」 「哦?为什么?」 「因为我不想见到罗汉。也不想让老萧跟他有任何交往。」 「什么事情这么严重?你跟他有仇?」 「对!」 刘鑫沉吟了好一阵,才又说道:「这件事还是当面说比较好。你什么时候有 空?」 明知刘鑫另有居心,凌尘却并没感到多少气恼,反而隐隐有些欣喜。但她还 是硬起声音,答道:「电话里不能说吗?我一直都没空。」 「上班时间呢?我去接你出来。」 「不行。萧森每一两个小时都会打电话给我。」 「查勤查得这么凶啊。呵呵……那就在你办公室谈好了。你那里是一个人一 间吗?」 凌尘无力坚持,也不想坚持,只得轻声答道:「是。」 从家里吃了饭回来,看见那辆越野陆虎已经停在中心大楼前,凌尘心中一热, 全身也开始微微颤抖。不得不在楼门边的长凳上坐下,喘息了好一阵,才总算渐 渐稳住心神。 幸好明天就是五一,同事和老干部们大概都已经进入放假状态了。 要来的终归会来。自己还能在这里坐一下午不成。想到这里,凌尘站起身, 深吸了一口气,昂着头,向楼上走去。 刘鑫果然就正站在办公室门口,见她过来,脸上露出些得意的微笑。 凌尘不想让他看出自己的底细,却也不能表现得太冷淡,便涩笑着问道: 「怎么这么早?不是说好四点钟的吗?」 「后面就剩下敲定协议细节了。我留在那里也没用,所以就偷跑出来看你。 怎么?不欢迎我?还是你下午有别的事?」 「没……没事。」 凌尘简单答道,心中又是一热,连忙推门进去,让空调阴冷的味道包围着自 己,勉强维持着几分镇定。 刘鑫走到旁边的沙发上坐下,看着她一步步挪到桌后,忽然就问:「你怎么 会和罗汉有仇?什么仇?」 「他……他是我的杀父仇人。」 凌尘迟疑地说完,莫名其妙感到一阵心虚,仿佛刘鑫那双深沉而温润的眼睛, 可以一直看到她内心深处,看穿她所有的秘密和谎言。那是怎样强大的视线啊! 凌尘把指甲悄悄掐进掌心,努力控制着身体颤抖的幅度。 刘鑫楞了楞,又问:「凌老先生不是自杀死的吗?」 凌尘不觉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的?」 「小雪告诉我的。呵呵……」 刘鑫掩饰地笑笑,视线继续贯注在凌尘脸上,似乎转眼就将搜索出答案。 凌尘只好咬牙转过头,看着房门背后,说道:「是自杀死的。但也是他逼的。」 「真的?你确定?」 一贯意味深长的问句,被刘鑫以现在这种方式冷静地问出来,竟让凌尘感觉 到一股异常有力甚至更加有力的魅惑。在这扑面而来的魅惑之中,凌尘渐渐就没 了力气。掌心渐渐不再疼痛,胸膛里也全部都是无可奈何而又心满意足的叹息。 刘鑫的视线立刻就被欲望充溢了。欲望随着视线,肆无忌惮地甩在她脸上, 象是要与澎湃的血流里应外合,一起烫烂她整个身体,整个灵魂。 热潮也终于在颤抖的簇拥下缓缓浮升上来,开始和浓烈的欲望婉转地互相试 探。 「我确定。」 凌尘细若游丝的声音,更象是一缕半推半就的呻吟。 刘鑫慢动作一般地站起身,缓缓走到她旁边,将椅子整个搬起来,转向他。 凌尘的轻叫声与其说是惊惶,不如说是羞涩和欣喜。「你……你要干什么?」 刘鑫并不答话,只把身体一点点隔空倾压下来,略显沉重的呼吸,渐渐扫上 凌尘的鬓角。 很快,那只魔手就将把她再一次送上天空,送去云端,送到那个无比美丽无 比安逸无比快乐的地方。那个地方,还将永远铭记在她心里,供她在此后苍凉的 孤寂中一遍遍怀念。这将是她全部人生中的第二次,也将是她全部人生中的最后 一次。从此她将再没有任何期盼,她所有可以扮演的角色,将只剩下母亲和妻子, 再也不能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出现在他人面前了。凌尘朦胧恍惚地想到这里,忽然 就莫名其妙地哀声问道:「你不是很喜欢小雪吗?」 话音未落,心中已经隐隐一阵后悔。 刘鑫立刻停住动作,撑直胳膊,疑惑地看着她。 凌尘益发悲从衷来,忍不住又加了句。「我是她妈妈。」 说完,眼睛不由有些酸涩。 刘鑫显然有些恼火,尽管努力掩饰着,声音还是冷淡了许多。「那你为什么 还要见我?」 凌尘勉强定定神,嗫嚅着答道:「我……我是为了说服你答应我的请求。」 「阻止萧教授得到那个职位吗?仅此而已?」 凌尘点点头,顿了顿,想不明白刘鑫嘴里的「仅此而已」究竟是指自己的请 求,还是指自己见他的目的,干脆又摇摇头,低声道:「还有,我还希望你能对 萧森承诺将来给他一个更好的位置。」 「为什么?」 「我怕他会把我当做失败的原因。」 凌尘简单答道,眼看着身体里的热潮正在逐渐冷落,退却,却找不到任何有 效的弥补办法,只能暗暗叹息着,等待着,期望刘鑫能做些什么来改善气氛,挽 回这行将败坏的局面。 「那么,你今天之所以同意见我,全都是为了要和我做生意,对吗?」 刘鑫依然沉稳地追问着,深沉的眼睛里已经只有冷静的算计,再也看不出一 丝欲望或温情。 凌尘越发愧悔难当。但她不敢点头,怕心中的后悔与失落会无情地逼出自己 的泪水;她也不敢摇头,怕刘鑫会因此识破自己的底细,此后不肯轻易放手。 「那好。我们就来做生意好了。呵呵……」 刘鑫冷笑一声,伸手将她拉出椅子,拥到沙发旁边,推着坐下,径自开始解 她的衣纽。 感觉到刘鑫异样的粗暴,想到一切很可能无可挽回,凌尘心中百味杂陈,热 潮越发冷落下去。这个无耻的老天爷,竟然要让她连最后一次快乐都无法享受到。 即使是虚假的两情相悦,总也要比赤裸裸的交易好。自己冀望甚殷的这最后一次, 难道真的要以痛苦收场吗?想到这里,蓄积已久的泪水,终于如涌泉一般,沿着 凌尘的面颊,簌簌流淌在冰冷的沙发上。 出乎凌尘意料的是,在几把脱去她衣服松开她内衣之后,刘鑫的手忽然又变 得异常温柔细致,甚至比第一次还要温柔细致了许多。 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泪水而心生怜悯,还是因为看见了自己的身体而爱意再 兴?在刘鑫如痴如醉的抚摩之中,凌尘渐渐忘记了去追寻这问题的答案。什么答 案还不都是一样吗?只要魔手依然还在,只要热潮重新汹涌,只要这最后的一次 终于能够以快乐作结,她又何必去在乎刘鑫为什么会有如此变化呢?全身心好好 体味这永不再来的幸福,就已经足够了啊! 那双轻车熟路的手,在上次留下至今未平的沟壑里,一遍遍持续不断地用力 掏挖着,分明是想把这些不可磨灭的痕迹,更深地刻下去,直到牢牢印在她骨头 上,甚至骨髓里。即使仅仅还只徘徊在上半身,层出不穷的呻吟欲望就已经在凌 尘喉咙里挤成一团,把本就沉重的呼吸,摩擦成一串困兽般的低吼。 刘鑫抬头看了看门的方向,停下动作,得意地看着她,低声问道:「我们去 酒店,好吗?」 凌尘朦胧着眼睛,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老萧……」 刘鑫得意地站起身,微笑道:「不要紧。我已经叫小王请他去参加协议谈判 了。而且会阻止他打任何电话。」 发现刘鑫竟然如此处心积虑安排好了一切,凌尘不由又惊又喜。或许他是真 的在爱着自己,否则,自己这样一个老女人,怎么值得他花这么大心思,做这么 多牺牲呢?凌尘一边幽幽地想着,一边就撑持着坐起来,正要起身,却发现双腿 和全身仍是如此软弱无力,只得又跌坐下去,喘着粗气。 刘鑫伸手拉起她,拥进怀里,手在她背后轻轻地拍着,大概是在帮助她尽快 平静。「现在才两点多,谈判至少要六点才会结束,有的是时间,你别着急。嘿 嘿……」 但这笑声对凌尘恢复气力却没有一点好处,反而还更增加了热潮汹涌的程度。 凌尘甚至不由自主地生出一股捶心蚀骨般的渴望,渴望世界从此消失,渴望时间 从此静止,渴望这温暖平静而且坚实如山的怀抱,能永远笼罩着她,保护着她, 永远都不要从她身上离开。 不知过了多久,凌尘才有些不舍地轻轻推开刘鑫,勉强稳住脚步,扣好内衣, 穿上衣服,斜他一眼,犹豫着走向门口。 她很想问问刘鑫是否已经答应了她的条件,却又担心会再一次破坏掉所有的 气氛,只好强行忍住,暗自宽慰着自己道:刘鑫这样的人,当然不会得便宜卖乖, 反脸不认帐的。 走出大门,看到刘鑫的车远远地停在大路转角,凌尘扶墙稳了稳,这才一步 步走了过去。 这是怎样短暂的一条路啊!眼看着那辆越野陆虎越来越近,凌尘满心遗憾地 想。 一路上,刘鑫都专心地开着车,没有说话。凌尘也不说话,只默默体味着汹 涌热潮在身体里无声荡漾引发的阵阵酸痒和骚动,心中的快乐无以复加。而在静 止与静默之中,它们不仅丝毫不肯冷落,甚至还随着前进的节奏,一点点开始升 温,上涨。等到车子停在一间宾馆门口,等到她下车跟在刘鑫后面,拿了钥匙, 走进电梯,走过楼道,走入房间,它们几乎就已经将要满溢沸腾。 轻轻关上门,锁紧,回身看到凌尘低头站在床边,温婉柔顺得象洞房里的新 娘,刘鑫如沐春风,如临渴雨,有意放慢脚步,想要看看一向端庄闲雅的凌尘, 在这样的时刻究竟会表现出什么样的妖冶风姿。 「四十如虎」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有情难自禁的一面,只不过看你愿不愿意发 掘诱导,又懂不懂得如何发掘诱导罢了。刘鑫得意地想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 站在凌尘面前,一动不动。 凌尘却也始终没动。好一阵儿,刘鑫才注意到她悄悄把手背转向前面,显然 是在不时偷看那只腕表。 她是在盼着时间快点过去,还是在希望指针走得慢些,再慢些呢?刘鑫越想 越觉有趣,忍不住就轻叫了声,「凌尘」然后又顿住,仔细观察着她的反应。 凌尘微微颤抖了两下,猛地又静住。 「凌尘。」 刘鑫再叫一声,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温柔体贴之余还有着一丝渴望,几分诱 惑,满意地微笑起来。 凌尘的颤抖果然就静不住了,而且越来越剧烈,渐渐就变成了前后左右如醉 如痴的摆动。 杂草般的欲望从心口和小腹一点点爬出,一点点淹没了刘鑫脸上的笑容,迫 使他再次提高声音,又叫:「凌尘。」 摆动戛然而止,身体僵硬着,向后欲倒。 刘鑫连忙伸手,抓住那双凉软细腻的胳膊,见身体仍在缓缓沉没下去,只得 抬手上拉,揽住她柔若垂柳的腰肢,把丰润温和的身体整个仰抱在怀里。 凌尘似惊似喜地呻吟一声,将头埋入他的肩膀。 一股巨大的喜悦猛地冲进刘鑫的脑袋,带起一阵阵异样的晕眩,旋转着,旋 转着,仿佛转眼间就将把他甩上天空。 他有多久没有体验过这种滋味了?这种从灵到肉浓情荡漾的滋味,绝不可能 在面对甄琰时出现。即使在面对徐晖甚至小雪的时候,有的也大都是肉欲的饥渴 和征服的快慰,理性的计算更是无所不在,每次都无法完全摆脱。然而,此时此 地,面对曾经征服过的凌尘,面对眼看就将年老色衰的凌尘,他却仿佛随时都可 能会迷失自己,可能还甘愿迷失自己,放弃一切计算和征服,和她手牵着手,一 起走进灵肉交融的美丽新世界。那是他从来不曾想要从别的女人那里得到的。在 被安昭无情欺骗过之后,他本来早已经彻底放弃了这种奢侈的幻想。 想到这里,刘鑫忽然就有些害怕,想要把凌尘丢坐在床上,双手却兀自不听 使唤地抱着,好一阵儿,才终于欠身放下她,扶稳了,然后慢慢退开,站住。 凌尘的头越发低了。 真的有必要这样子来诱惑她吗?刘鑫心中暗自后悔着,不知道接下去到底应 该怎么办。自从上次从萧家败兴而归,他就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每次却都只 能得到否定的答案。是啊,既然那次得到的证据已经足以驱使萧森和她离婚,为 什么还非要把凌尘的心也拉到自己这边来呢?这么做,未必就能使众叛亲离的复 仇效果变得更完美,也增加不了多少让小雪嫁给自己的砝码。反而还会动摇自己 的复仇欲望,混淆自己的复仇动机,将来面对相依为命的一对母女,自己只怕也 会更难抉择,更难下手,更难长期守住这些秘密。 然而,一旦面对凌尘,即使仅仅是通个电话,刘鑫却又总会不由自主地渴望 着她。前天,在看到凌尘目不斜视的冷漠镇定之后,他甚至还郁闷了许久,几次 忘记了注意萧森和罗汉谈话的内容。 自己总不会是有恋母情结吧?刘鑫自嘲地笑笑,立刻否认了这种假设。容貌 普通才学一般的母亲,从来都不是他心仪对象的模板,何况他还一直恨着她,恨 她从小到大严如捆绑的管教,和她从内到外清冷如冰的生存,因为这种恨,他当 初才会不顾家庭经济条件的许可,孤注一掷地来到了深圳;后来才会不顾父亲年 事已高的身体,孤注一掷地去了美国。假如不是幸运地混出了点名堂,母亲只怕 还会不断指责和非难他,尽管明知道他不可能回到她为他设计的那条老路上去。 也许一切都只是少年时的莫名钟情在作怪吧,刘鑫想,总算稍微松弛了些。 作为一个成熟而温顺的女人,凌尘确实颇有魅力。但在很多方面,她还是不如徐 晖小雪。即使后两者很难能做到象凌尘这样理解宽容自己,但青春的纯洁和美丽, 毕竟更有社会价值。何况,在自己的耐心帮助下,她们将来肯定也会成熟,说不 定还会比凌尘更出色呢! 只是,未来的希望代替不了眼前的现实。既然自己没有把握不迷失自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