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好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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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抱我,好么?」 好一阵儿,刘鑫才低声答道:「以后吧,这里不大方便。我晚上还有事,你 先回家去,好么?我叫你师姐送你。」 萧雪满脸失望地看着他,依然只能点点头。 三天前,周一,甄琰刚从院里点卯出来,就被衣着光鲜趾高气扬的何群拦住 了。 让甄琰十分满意的是,她当时没有露出丝毫震惊的表情。在一眼认出那个喊 「甄琰」的瘦小男人就是何群之后,她仅仅只扬了扬眉头,冷冷地站住,冷冷地 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何群的气焰立刻矮掉了一大半。他原本就是个色厉内荏欺软怕硬的人,七八 年的时间虽然给他的脸加上了一点沉静的风霜,但狗改不了吃屎,他的性格不可 能有任何根本变化。「我来看你,不行吗?」 何群这么说着,勉强挤出些笑意,似乎想要尽可能找到往日那种随心所欲的 感觉。只可惜,在他猥琐的脸上,却依然有着隐藏不住又挥之不去的尴尬。 甄琰不想和他多做纠缠,便紧接着未落的话音,冷冷答道:「我活得很好, 比以前好上几千倍,几万倍。看到了吗?知道了吗?知道了就滚吧,不要让我再 见到你。」 说完,转身就走。 何群大老远地跑来深圳,当然不是仅仅为了要看看她。果不其然,甄琰还没 走出几步,他就已经重新拦在她面前,脸上也换成一副摇尾乞怜的表情。「别这 么绝情,好吗?都这么长时间了,再怎么恨我,也不至于连说几句话的情分都没 有了吧。」 甄琰不以为然地嗤笑道:「我恨你干什么?我感谢你还来不及呢。要不是你, 我今天能活得这么好吗?没准儿现在还是个没文化没教养的穷人家小媳妇。整天 就知道铺床叠被,刷锅洗碗。也不会有什么人来跟这样的黄脸婆讲什么情分了。」 「你……」 何群叫了一声,却没有办法再说下去,只得看了她一阵儿,将脸色松弛了, 叹息一般地说道。「好好,都是我的错。我也知道当初做的不对,让你吃了不少 苦头。只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前几年我景况好起来的时候,曾经问过你爸 爸妈妈好几次,他们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你在哪里。这要不是最近和一个邮局的 朋友偶尔提起这件事,他告诉我说你父母经常接到深圳寄来的汇款,我也不会想 到你在深圳。」 诉苦是他的拿手好戏,千万不能上他的当。甄琰这么想着,心下却还是渐渐 地软了。好不容易才硬起声音,嘲谑着说道:「得了吧你。你会专门跑过来看我? 我认识你又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你还真能有什么长进不成?我劝你还是有什么 说什么吧,少跟我耍这种花枪!」 何群楞了楞,笑容又有些尴尬。「虽说不是专门,但至少也是主要原因吧。」 见甄琰冷着脸没有答腔,何群只好又悻悻地说道:「我打算出来闯闯世界, 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深圳。」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你闯你的,以后少来惹我。」 忽然发现自己磨练多年的心竟还是会一阵阵发软,甄琰不知道该高兴,该恼 怒,还是该悲伤。 「是是。我知道。可我还是忍不住。」 何群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甄琰的脸色,见她不再顽强抗拒,便拿出最温 柔的声音,「我请你吃午饭吧,好不好?」 甄琰忽然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不由自主扫视了周围一圈,问:「你现在很有 钱了吗?发了多大?」 「问这个干什么。反正我请得起就是。呵呵……」 何群大模大样地笑着,眼神里的恍惚,却让甄琰立刻就明白了他的窘迫。 「看你能请得起什么级别的馆子啊。我现在喜欢吃燕鲍翅套餐。便宜的每人 七百块,但我更喜欢吃三千的那种。好吃得不得了,每次去我都要吃双份儿。」 「什么燕鲍翅?这也太贵了吧。」 「那就算了。」 甄琰试探出何群的底细,暗暗决定要在去美国之前好好作践他一番,便放软 了语气,问。「你真的准备在深圳长住?」 何群全身又重新振奋起来。「是啊是啊。我发过誓的,不在深圳做一番大事 业,绝不回去。」 甄琰做出好奇的样子,问:「你要做什么大事业呢?」 何群顿了顿,涩笑着道:「还没想好。呵呵……我这不才刚来几天,正考察 呢嘛。」 「你现在住哪里?」 「住……五洲宾馆。」 「不错啊,多少钱一天?」 何群眼睛闪了闪,「四百多。」 「五洲宾馆有四百多的房间吗?杂物房吧?」 感觉到甄琰话中的嘲弄,何群楞了一阵,随即就笑了。「你果然还是那么聪 明。我其实住在五洲宾馆对面,特区报社后面,一个小宾馆。」 他以前可没这么随机应变,自己倒要小心些了。甄琰一边想,一边就淡淡地 问道:「怎么不去找间公寓?」 「我对深圳不熟,哪里找得到?」 「满大街都是中介公司,你不会进去问问?」 「我怕他们欺负我这个外乡人……」 「多问几家,比较一下,不就知道了。」 甄琰说到这里,觉得说了也是白说,便住了嘴。 「用不着吧。这不还有你嘛。你帮我去找找,不就什么都可以放心了吗?」 甄琰看着他,说不清心里是可怜还是鄙夷,好一阵儿,才总算调节好自己的 情绪,淡淡地说:「那好吧,我这就带你去。」 让甄琰愈加感到可怜和鄙夷的是,在看中景田北那个公寓房间之后,何群竟 然涎着脸说钱包没带,不仅用她的名字签租约,还让她付了押金和租金。这种男 人,也就只有那一对市侩才养得出来。 「你不会是没钱了才来找我的吧?要不要我先给你点儿,买些日常用品什么 的?」 甄琰倒在沙发里,斜着眼睛,脸上全是嘲讽的神色。 何群终于有些挂不住了。「那倒暂时不用。钱我还有一些。应该能撑到上班。」 「你可千万别硬撑?我是无所谓,最后吃苦的可是你自己。」 「我这次出来带了笔钱的。」 「多少?」 「一万。」 「还剩多少?」 「一半吧。」 甄琰不由又笑了起来。「早知道找个棚子给你住了。你这点儿钱,在这里连 两个月也住不满。」 想到自己去美国之后何群必然要陷入左支右绌拆东墙补西墙的困境,甄琰越 发感到开心。她就是要逼他卑躬屈膝,就是要让他养尊处优然后弄到倾家荡产。 只有这样,才能让她彻底忘记那些曾经经受过的侮辱。 「一个月就够了。只要我找到事情,会尽快把你替我出的钱还给你的。」 「你倒还真是有自信。也不想想,凭你的学历,在深圳一个月能挣多少钱。 有三千就算不错了。」 「我现在也是大学生了。嘿嘿……」 甄琰楞了楞,随即就醒过神来。「买的吧?花了多少钱?这么舍得?」 「没花多少。书还是读了点儿的,我想够用了。」 「那你就试试好了。呵呵……」 甄琰一边说,一边就站起身。「我下午还有事,先走了,行李你自己回去拿 吧。要快,过十二点就又要收一天的房钱。」 「我知道。早上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行李整理好寄放在柜台了。不要钱。」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仔细了?」 甄琰这么说着,忽然又觉得哪里不对劲,便紧接着追问道:「你真的没带钱 包?」 何群脸上顿时浮起几丝懊悔,想装出些笑容,却半天也没能摆好五官,只好 将头闷下去,一顿一顿地点着,许久,才低声说道:「其实是带了的,不过不方 便,没敢拿出来。」 「怎么不方便?不会是把钱包捆在内裤里了吧?」 「不是。」 何群抬起头,咬了咬牙,又说。「我是犯了事跑出来的。」 甄琰心中一震,连忙追问道:「犯了什么事?打伤人了?」 「打死了一个副局长。」 何群这么说着,眼睛里的神色却复杂游离,难以捉摸。 「真的?」 甄琰不相信他有这样的胆子,随即就试探着说道。「是帮老大他们背黑锅吧?」 何群显然没想到甄琰能这么快就猜出真相,嘴巴嗫嚅了好一阵儿,还是没说 出一个字。 「也就你干得出这种蠢事。」 甄琰不由皱起了眉头。 他会不会连累到自己呢?万一耽误了出国大事可就麻烦了。甄琰重新坐回沙 发,看着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想着他被关进监狱后那两个老市侩的凄惨晚年,不 忍之余,竟也隐隐感到十分爽快。如果先能把他们搞得家徒四壁,然后再送他进 监狱,那岂不是更解气了吗?想到这里,甄琰立刻找出了很多不去报案的理由。 她和他七八年没有联系过,不会有人想到要找她追查他的下落;另外帮他买个身 份证,再去理个发,配副眼镜,估计没多少人能认出他;自己在深圳最多也就再 呆两个月,中国的警察没那么快就能找到这里;即使他们抓住了他,自己也可以 借口说不知道他是逃犯,实在不行,还可以找萧森刘鑫他们帮忙…… 震惊渐渐平顺之后,甄琰重新拾起刚才的话头,问道:「你就这么跑出来了? 他们没给你凑点儿路费?」 何群老老实实地答道:「老大给了我五万。我留给二老四万,自己带了一万。」 那四万总也要尽快搞光才好。但,怎么搞呢?甄琰一时想不到恰当的办法, 便暂时放在一旁,沉吟着说道:「这样吧,我找人帮你做张新身份证。这几天你 最好不要随便出去,要出去也最好是晚上。一切都等身份证做好了再说。听到没 有?」 何群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眼睛里的感激却清晰可见。 如果知道自己的真正目的,只怕他就不会这么感恩戴德了。甄琰暗暗感到有 些好笑,脸上却还是一副严肃认真的表情。「我是学法律的,知道中国警察的厉 害。你别不当一回事。否则被人抓了去,我可救不了你。」 甄琰一边说,一边仔细观察着他的动静,见何群仍是点头不说话,似乎没什 么异常,这才放慢了声音,温和地说,「你耐住性子,不要着急。过几天我把电 视和DVD搬来给你解闷儿。」 何群脸上的卑微和眼里的感激,让甄琰每次想起,都几乎要笑出声来。尤其 是在打电话回去问过一个公安局的朋友,知道那个副局长其实并没有死之后。 在甄琰的笑声中,深南大道益发缤纷夺目了。夜空似乎也染上了七彩的颜色, 堂皇地照着前面的路。周围的喧嚣水一般地流向后方,甄琰随意徜徉,如入大海。 来到那幢公寓楼下,甄琰停好车,拨通手机。「何群。下来搬电视。」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昨天不是在电话里说好一起吃饭的吗?我都饿坏了。」 听到他略带怨愤的声音,甄琰笑了笑,冷冷答道:「我有事。你快点儿,这 儿不能停车。」 说完便掐断了电话。 这个混蛋,刚给他一点好脸色,立刻就又想爬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真应该 再多晾他几天才对。甄琰这么想着,看到那个干瘦的影子推开门,用头发稀疏的 脑袋左右张望了一阵,然后弓背快走过来,心中忽然就有些烦闷。便打开车窗, 使劲吸了几口初凉的夜风。 何群站住,轻轻敲了敲车门,小心翼翼地问:「你这几天一直都很忙吗?是 不是很累?吃饭了没?要不,我去买几个菜,咱们上去一起吃?」 声音里出乎意料的温柔竟让她感到有些晕眩。甄琰忍不住抬头看去,昏光之 中,那张神色恭谨的脸上满是落寞和沧桑。这才几天功夫,就能把一个男人愁成 这个样子了?甄琰心一软,险些就翻出久已忘却的慈祥语气,出言安慰他。那曾 经是他每次受了别人的气时必然要用的疗伤圣药。自从离开他之后,甄琰就再也 没有对任何人用过。想起往事,甄琰一阵心痛,连忙强行止住这不该有的悲悯, 转身打开后座的车门,喘了口气,尽量平静地说:「我不饿。你把东西搬上去, 自己吃吧。」 何群扶着车门,迟疑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嗫嚅着道:「你……你不上去坐 坐了吗?我还有些话要对你说。很重要的话,前天本来就要对你说的,可是一直 没找到机会。」 不是你没找到机会,是我根本就没给你机会。甄琰用嘲弄压抑着悲悯,脸上 却丝毫没动声色。「什么事这么吓人,在这儿不能说吗?」 「不行。是性命攸关的大事。真的。求你了,小琰。」 何群轻声喊着她的名字,分明是存心挑起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 而在朦胧的夜色和残留的酒意之中,他这种一眼就可以看穿的伎俩居然就奏 效了。刚才真不该心血来潮回忆什么过去,还喝了那么多酒。你这个蠢女人!甄 琰忍不住在心里责骂自己,一边就高声斥道:「不许叫我小琰。」 「那……那我要叫你什么?」 何群扮出不明所以的表情,直盯盯地看着她。 「甄小姐。」 「好好,甄小姐,甄小姐。」 何群在黑暗中低声重复着,似乎是想笑,却又没敢露出笑容。「你答应上去 了吗?」 甄琰没好气地拍拍电视,「你快点儿吧。我还得去停车呢。」 拎着碟片走进电梯,甄琰偷眼看看旁边的何群,思绪纷乱不已。而他脸上的 神情,却正在逐渐镇定自若起来,象是即将看到她手里所有的底牌。 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对他更狠一点呢?此前不是一直都处理得很好吗?昨天干 嘛要同意和他一起吃饭?为什么不让他再多闷几天?甄琰懊恼地想,几乎要拔腿 冲出电梯。 但真正逼得她冲出去的,不是心中辗转的懊恼,而是层层涌上咽喉的酸涩。 在太平门旁边吐了好一阵儿,甄琰才慢慢回过神,想要甩开粘在她背上和胳 膊上的那两只手,却翻来倒去总要留下一只,只好含混地骂道:「混蛋。放开我!」 何群刻意温柔的声音象虫子一般,在她耳朵四周爬来爬去。「你醉了。快进 屋歇会儿吧,我扶你。」 甄琰执拗地挣扎着,站直身子,靠在墙上。一边揉着耳朵,一边咬牙切齿地 说:「你放不放?再不放我可喊了!」 何群迟疑着松了手,「我又没想怎么样,干吗这么激动呢?小琰。」 再次听到这句独具意义的称呼,甄琰的脑袋一下子清醒了许多。「我警告你, 如果再这么叫我,就尽早卷好铺盖准备回去蹲监狱挨枪子吧。」 「你……」 何群叫了一声,没说下去。朦胧中的眼神很有一些破釜沉舟的味道。 甄琰冷笑一声,低缓而坚稳地说:「你还能把我怎么样不成?深圳可不是没 人管的小城市,我也不是以前的甄琰。你最好还是放聪明点儿,别做傻事。光你 自己倒还罢了,万一累及家中二老,是会永远不得超生的。」 何群一向坚持不了多久的勇毅果然就惊兔一般,迅速消失在怯懦后面。「你 想到哪儿去了?呵呵……你现在是法学硕士,又这么有钱,我听你的话还来不及 呢。再说,以前确实是我不好,这次来深圳之前也已经下定决心要好好补偿你。 虽说我能做的不多,但补偿一点算一点,总归是我一番心意不是?只要你还肯偶 尔见我一面两面,叫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可千万别胡想八想,甄小姐——」 甄琰心中又是厌恶,又是好笑。便闷哼一声,斜眼看着他,「你真的肯这么 听我的话?」 何群挺了挺胸。「当然,男子汉大丈夫,说到做到。」 「那好。我知道你是个孝子,所以也用不着叫你发誓了。」 甄琰一边说,一边伸出一只胳膊。「扶我进去吧。」 躺在床头,喝着何群跑去买来的醒酒汤,指挥他装好电视DVD,放上《贝 隆夫人》甄琰心中的快意无以复加。 也许这才是她梦寐以求的生活。赚再多钱,事业再成功,最终还不是为了要 让这些臭男人在自己面前俯首帖耳,称奴称臣吗?当然,要修炼到能彻底征服萧 森刘鑫之类男人的程度,自己还差得太远。但只要自己硬得起心,要想捉弄低俗 猥琐的何群却很容易,而且也同样能带来许多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快感。反正自 己很快就要到美国去了,那条贵妇又因怀孕送给了别人,就把他当狗一样养上几 天,好好为以前的屈辱出口恶气,倒也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甄琰志得意满地想着,见何群正逡巡着眼睛,不知是要走过来坐在床边还是 要走过去坐进沙发,立刻冷脸低叫道:「快滚一边吃你的饭去,别挡我看电视。」 何群「哦」了一声,脸上的恭谨居然没有丝毫变化,老老实实地低了头,狼 吞虎咽起来。 甄琰暗觉诧异,觉得一切好象都太过容易了些,却又不知道他还能有什么诡 计,忽然想起刚才楼下的对话,便提高了声音,问道:「你要跟我说什么性命攸 关的大事?怎么不说了?」 何群拿着筷子,停了一阵,才谄媚地笑笑,说:「我……我刚才已经说过了。」 「说过了?」 甄琰益发感到诧异。「你再说一遍!」 何群收敛起笑容,看着她。「就是希望你体谅我一番心意,没事常来看看我。」 甄琰又好气又好笑,那些好不容易压抑下去的悲悯,却也在一点点浮出水面。 「这就是你所谓的性命攸关?你玩我啊你?」 「不是啊,绝对不是。我是真觉得性命攸关。」 何群这么说着,转瞬之间,脸上竟挂出了几丝哀伤。「我现在这个样子,逃 得一年两年,却逃不了一辈子,早晚还是会被抓进去的。好在父母得了那笔钱, 晚年生活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除此之外,我唯一担心的就是你过得怎么样, 和我有没有机会尽量补偿你了。假如能在临死之前做几件让你开心的事,我就是 当场死了,也是心甘情愿,含笑九泉啊。」 甄琰心神动摇地听着,正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猛地听到那句「含笑九 泉」忽然就明白了,这几句话,以及刚才那些话,肯定都是他准备了好久才记熟 的。否则,口舌一向不太灵便的何群,不可能这么毫无滞涩地长篇大论。他倒还 真是处心积虑,打得好如意算盘呢!甄琰一边暗自赞许着自己的敏捷灵透,一边 就顺水推舟地说道:「你是想全心全意让我开心,是吗?」 何群立刻喜形于色地答道:「是啊是啊,你能明白我的心意,真是太好了。」 「我明白,而且现在就给你个机会。你过来。」 甄琰招招手,然后一步步指点着何群。「把我的鞋脱掉……袜子也脱掉…… 好了,去打盆热水帮我洗了,然后好好捏捏。」 他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呢?见何群依然毫无反抗之意,甄琰又重新疑惑不 已。然而,随着熟练的手法在她双脚小腿上轻柔地游走,疲劳和醉意不肯让她寻 根究底下去,很快就把她送进了梦乡。 「小琰?小琰——」 窗外细弱的叫声毫不费力地唤醒了她。 甄琰抬起头,高兴地站起来,推开窗子。「你来啦?不是说我今天要认真复 习功课的吗?你还来干什么?」 甄琰这么说着,脸上却笑成了一朵花。 「我发现了一个好地方。走,我带你去瞧瞧。」 甄琰低头看看书桌上的课本,又回头看看后面的房门,为难地说:「不行啊。 我还有好些要看呢。妈妈也守在外面。还是高考完了再去吧。」 「怕什么,你这么聪明,少看一天半天有什么要紧。而且……你妈刚开始打 盹,只要你把电话话筒拿起来,至少得一个小时之后才会醒。你再不快点儿,可 就真的来不及了。」 「那好吧。先说好,一个小时之内一定要回来,不然我可饶不了你。哼哼!」 转眼之间,他们就来到了树林深处一圈篱笆似的灌木中间。看到下面厚实的 青草,甄琰蹲下来,四处按了按,忽然就羞红了脸,唾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 么?这又算什么好地方了?」 他从后面轻轻抱住她,一起滚倒在草地上。「怎么不是好地方?以后这里就 是我们两个见面的固定地点了。我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群琰阁。你说好不 好听?」 甄琰好不容易摆脱了他不断游走的双手,气喘吁吁地嗔道:「不好,俗气死 了。而且,为什么你的名字要在前面?应该叫琰群坪才对!」 「好好,就叫琰群坪。」 他一边说,一边暧昧地笑着,把头埋在她脖颈中间,几口就吞没了她所有的 理智。 融化了的铁水在身体里辗转徘徊,烧灼得甄琰无法喘过气来。知道今天已经 不可能逃离这双魔掌,她忽然就放弃了软弱无力的抵抗,任它们解开身上所有的 束缚。于是,肌肤的接触,青春与青春,虫语和草香,缠绵不断地,将甄琰带向 云外,扯进深渊。 但,他的阳具竟是如此细短轻软,根本无法进入到阴道深处。 她曾经认为所有男人都是这样的;她也曾经认为他是因为紧张才会这样的; 她还曾经认为结婚之后他就会好起来,但她全都错了。他寡人有疾,根本无法用 正常方式满足任何正常女人。也许,他们当初之所以会赶她离开,这一因素也起 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虽然她当时相信自己完全可以不在乎这些。 甄琰失望地睁开眼睛,与此同时,一股浑浊而粘稠的热流,正虫子般地一点 点淌在她赤裸的大腿上,停了片刻,又缓缓爬下,爬进下面的床单。她忍不住抖 了抖双腿,看着依然瘫软在自己身上的何群,冷冷说道:「混蛋!你能做么就来 惹我?」 何群一惊,撑身抬头,看了看她,悻悻地说道:「我会尽量让你满足的……」 「你凭什么让我满足?」 甄琰鄙夷地看着他鼻涕虫般的阳具。「你根本就没有想女人的资格。」 「可……可我毕竟还是个男人。」 何群乍然高亢的声音在空中嗡鸣了一阵,又渐渐低沉下去。「你知道我这几 年被多少女人嘲笑过吗?那帮杀千刀的,收了我的钱,却不好好服务,还到处宣 扬我的残疾……」 甄琰不耐烦地打断他。「你以为我就不会嘲笑你吗?我可不再是以前那个少 不经事随便你怎么糊弄的傻丫头了。你别想得太好。」 「小琰——」 何群低叫一声,见她没有在意,便继续说道。「我不管。反正,在我认识的 所有女人里,只有你……只有你从来没有嘲笑过我,甚至还一直把我当成了不起 的男子汉。我想来想去,都还是你最好,我忘不了你……」 「难得你还记得我的好处。呵呵……」 甄琰苦笑着偏了头。她不想看他,也不敢看他。那些一直无法完全消除的悲 悯,忽然就被何群沧桑痛切的脸和欲哭无泪的哀诉重新激荡起来,而且越来越澎 湃汹涌,难以遽止。转眼之间,那些近乎凝滞了的铁水,也被如潮的悲悯驱赶着, 重新开始在四面八方辗转徘徊。甄琰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了解自己的身体。在 被刘鑫和萧森的强暴连续两次中途阻遏之后,今天又被何群有意无意挑起了情欲, 只怕就没那么容易平息了。幸好,他绝对不可能伤到孩子。想到这里,甄琰心里 有了决定,便问:「你今天把我骗上来,就是为了这个?」 「是。前天我去找你时本来也没想那么多。但见到你之后,这几天晚上我都 一直在想你,想得不行。所以……所以……」 何群偷眼看着她的脸色,嗫嚅了半天,还是无法继续说下去。 弄明白他今天那些奇怪言行的目的,甄琰不由又有些恼火,咬牙切齿地说道: 「你以后再敢骗我一个字,有你好受的。哼!」 「不敢了,不敢了,真的再也不敢了。」 何群如遇大赦般地说完,慢慢直起身,想要下床。 「等等!」 甄琰叫住他。「你他妈的倒舒服过了,我呢?」 何群楞了楞,脸上不由就得意起来。但他仍极力掩饰着,恭谨地问:「好, 好。要我怎么做?你说!」 甄琰挺挺小腹,闭上眼睛。「给我舔,好好舔,舔到我叫停为止。」 听见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看到显示屏上甄琰的号码,刘鑫连忙对荧幕上的 萧雪说了声,「你等等,我先接电话。」 然后悄悄关掉音频,拿起听筒。 「刘总,您忙什么呢?」 甄琰的声音娇糯依旧,悠长的尾音里还加进了几丝恰如其分的谄媚。 「没忙什么,看几份资料而已。找我有事吗?」 刘鑫一边说,一边看着荧幕上噘嘴瞪他的萧雪,笑了笑,挥挥手。 每次他关掉音频接电话,萧雪都是这副模样,最近更渐渐开始表示起不满来。 这让刘鑫在欣喜之余,也颇有些为难。他当然明白,想要知道对方的一切,是少 男少女爱上一个人的基本特征。但他却不可能告诉她自己在工作之外还有着怎样 的私生活,他又还来不及教会她关于隐私权的道理。在这种充满幻想的年纪,萧 雪恐怕也无法理解为什么恋人夫妻之间可以各自保有隐私,并必须尊重对方的隐 私。 「是这样。有个朋友刚来深圳,还没找到工作。所以想问问您那里需不需要 人。」 甄琰顿了顿,又说,声音里竟似乎有些不那么自信。「或者能介绍到其他地 方,也行。」 甄琰可是一向都认为这种事情是不值得拿来求人的。刘鑫暗自感到诧异,对 萧雪做了个鬼脸,然后把椅子转了一百八十度,问:「什么样的人?学历履历大 概是怎样的?」 「男,2岁,大学毕业,未婚。在工厂和保险公司都做过。人还算机灵, 肯干。要不,什么时候我送份简历过去给您过过目?」 甄琰字斟句酌地说,象是在隐藏着些什么。 「嗯,好。我看看先。」 刘鑫答应着,忽然想起以前那份调查报告里关于甄琰初恋情人的描述,觉得 若合符节,便笑着问道:「这人对你很重要吗?居然连出国的事情都不管了,上 来就给他找工作。」 甄琰的声音明显一滞,随即刻意加添了妩媚,娇嗔着道:「你瞎猜什么啊。 人家是知道你办事牢靠,有什么进展一定会首先告诉我,所以才乐得省心的。」 「是么?」 刘鑫越发确定了自己的判断,心中一阵惊喜:这倒给自己逼迫甄琰就范增加 了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砝码。 「是呀。难道你是说话不算数的人吗?嘻嘻……」 「我说话算数还不够。有些事情我控制不到,说了也是白说。」 「不是吧?别告诉我你堂堂刘总,帮忙找个工作也这么难!又没叫你养着他。」 发觉甄琰会错了意,刘鑫很想顺着这个话题说下去,看看她会有什么反应。 但转念之间又有些犹豫。这样是不是急过头了?拿一份还没影子的工作大张旗鼓, 没准儿反而还把甄琰给吓跑了。还是应该认真考虑清楚再下手的好。刘鑫这么想 着,到底还是纠正道:「不是介绍工作的事,是你出国的事。」 甄琰立刻沉静下去,低声问道:「怎么?出了什么问题吗?」 侧头看见萧雪越发嗔怒的娇憨模样,刘鑫不敢再纠缠下去,便笑着说:「暂 时还没什么问题。不过,我怕你的肚子不争气,到时候被人看出来,可就前功尽 弃了。」 「切!你吓唬我啊。还以为说什么呢,吓了我一跳。嘻嘻……」 甄琰又再从容调笑起来。「实在不行我就吃胖点儿。你说,是胖子容易掩饰 还是瘦子容易掩饰?」 一个丰腴的甄琰会是什么样子的呢?刘鑫觉得有趣,便道:「应该是胖子吧。」 「哦。还是等我想想再决定吧。」 甄琰停了停,又问。「你最近忙吗?」 「还好。跟以前差不多。」 刘鑫知道她接下来会说什么,便淡淡地答着,一边就转回椅子,看着萧雪, 伸手过去,上下虚抹着她的脸,然后用夸张的嘴形,无声地说道。「马上就好啦 ——」 「要不要我过去伺候伺候您啊?」 得了吧,受罪还差不多。熟悉的过程和熟悉的语气让刘鑫不由有些恼火,但 他也不想弄崩了和甄琰的关系,便道:「不用了,我今天会早点休息。没别的事 就先这样吧。简历你下星期拿到公司来给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