辩解/诱哄
覃子陵素来都可以是个提起裤子翻脸不认人的人,唐枳一身酸软地在床上醒来时就没看到她了。 外头阳光特别灿烂,已经是正午了,肚子里饿得空荡荡,小腹却还留存着胀胀的感觉,被欺凌了大半夜的小Omega抱着被子浑身赤裸地坐在床上,呆了半天,后知后觉地委屈地掉出了泪水。 他也确实该委屈,他的身体属性是个抖M没错,爽归爽,难道就能忽略这次事情的实质吗?对于覃子陵而言不过是一次兴起的情事,对唐枳而言,却是一次不明不白的欺辱(虽然他自己最后的表现不太能说明情况)。 什么捡尸,什么口交勾引,他什么都没做过,结果顶了锅还挨了……人家起来还能拍拍屁股走人,留下他一个小omega腿软得站不起来,屁股痛得坐不稳。 唐枳哭着哭着,看见旁边他被扯下来沾满体液的小内裤,脑子一轴。 这事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她怎么能吃了不认……不是,怎么能栽赃陷害他? 去找她。 唐枳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擦干泪水,穿上剩余还干净的衣服,蹒跚着冲出了门。 覃子陵不觉得有人勾引了闺蜜未婚夫后还敢上门求说法,她忙着回家收拾自己,开车途中还接了个蔺莳的电话。 蔺莳心里也怪不得劲的,总觉得明明昨天是订婚宴,晚上未婚夫妻居然没在一起睡,他一个订婚的人跑得远远的去工作,这是什么惨绝人寰的事啊摔! 这下在终端机那头疯狂撒娇,但再撒娇也不行,蔺家人正式宣布他继承人的身份后还要一连串的后续事宜需要处理,说是怕是得明后天才能回家。 覃子陵一点也不心虚地忽悠了小莳老婆,哄他不着急慢慢来,等结束通讯的时候她也到了家门口,蔺泽陪着阮小小在月子中心,现在家里也就她一人了。 她先去厨房吃了点东西饱腹,再把准备好的食物下了锅,都是些孕妇补身子、而阮小小也很喜欢吃的好东西。定好煲汤时间,又去泡了个澡。 睡了一觉总算把那股酒气压下去了,又难免回忆起昨晚上的意乱情迷,才在一片马赛克场景中发现了一些违和之处,但毕竟做过都做过了,再去深究也没有必要,覃子陵撩了水面上漂浮的花瓣,没泡多久就起来给自己抹点药膏。 镜子里的女alpha还是很好看,只是赤裸的身上还留着暧昧的牙印和指痕,要是被家里那几个发现就不好了,覃子陵想,也没料到外表有些清冷的男孩子在床上不仅是个抖M,挠人也有几分疼。 这倒是和小莳有点不一样,蔺莳平时是个凶巴巴的小bata,在床上却软得没了骨头,指甲被剪的无辜小野猫,挨操只会呜呜叫…… 或许真不该多想,她刚从浴室里出来,就听见楼下的门铃被按得叮当作响。 门一开,刚刚想到的漂亮精致小Omega正全副武装地站在门口。 戴着黑墨镜,鸭舌帽,穿着一身泯然众人的黑外套,摘掉口罩后露出的半张小脸硬邦邦的,就是粉色的唇都抿得紧紧的。 一副来和她打场硬战的模样。 “覃子陵,你……你你……” 结果一见门开,他身上积蓄已久的气势就像个被针扎破的气球,猝不及防就变得慌乱无措,结结巴巴连开头语都没说出来——也可能是因为覃子陵只穿了件没系好的浴袍吧。 白肤劲腰,腹肌人鱼线无一不漂亮流畅,锁骨下还有幽深的乳沟,比网上吹捧的alpha女模特的身材还要让人舒适顺眼。 唐枳是干流量偶像活的人,这么几年来下什么美人帅哥没见过啊,拍写真的时候人家悄悄递纸条给他都无视的人,却偏偏在覃子陵面前羞地忙用手捂脸,一瞬间脑袋里流窜过各种少儿不宜画面,耳根都烫得快滴血。 “昨天晚上不是看过了吗?”慢悠悠系腰带的女alpha还嘲讽,“我真是分不清你是在装还是没在装。” 唐枳现在的状态不适合为自己辩解,一把头扭回去眼睛就落到她还没穿好的衣服上,什么正常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跳脚:“你先把衣服穿好啊!” “穿好了,先进来吧,毕竟你还是个大明星呢。” 覃子陵关上大门,自己先回客厅坐在了沙发上,二郎腿一翘,瘦直的小腿上还有几颗晶莹的水珠欲掉不掉。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我还以为你以后都要避着我走了,原来还是挺放得开的嘛。” 唐枳跟着坐了下来,离得远远的,微红的脸一瞬冷却:“我为什么要避着你走?明明错的是你。” 他知道覃子陵误会了许多,也不打算等她反驳,昨天晚上憋到现在的一股子委屈怨气梗住咽喉,眼睛很快就湿润了:“昨天我喝醉了,一睁眼就看见你在、在……明明我没有做捡尸你的事,也没有那个你……我也没有装,我只是身体有些奇怪,才会那样的……” “你知道喝醉的人会干出什么自己都难以预想的事吗?说不准是你捡尸我后自己醉晕过去忘了这事呢?”覃子陵略抖了抖眼皮,却还是漫不经心地笑道,“你说不是你就不是你?那我也可以说昨晚上操你的不是我啊。” 唐枳漂亮的眼睛里转着泪花,似乎是实在委屈得过分,胸口也在气得起伏,他小时候的长相有些女气,总被人问是不是小女孩,长开之后倒是多了几分俊朗,但相应的也更增了几分妩媚,演出时总喜欢用化妆锐化五官,显出清冷矜贵的一面,可现下素颜,精致容颜中的女气便娇弱地溢了出来。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连说着这样像极了阮小小追的狗血言情剧里小受台词的话都显得毫无违和感。 真的很漂亮。 很难说覃子陵心中有多少见色起意的成分在,但见猎心喜也是事实,只是她不先主动,眉头一挑,故作恶劣地笑了笑:“摆事实讲证据,我被人捡尸是我感受到的真实啊,当时现场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吗。” “可是你也没有看到过捡尸你的人到底是谁,这件事实是存疑的!但是你……你是真的……”唐枳眨眨眼中的泪花,像是找到了可以反驳的利器,吸着鼻子努力做出强硬的表情:“你要证据?我、我身体里还有你留下的精液……只要我去找警察医生,一定可以证明你强、强暴了我。” 这也太天真了吧,说是青年,身上果然还有些少年意气。覃子陵忍不住笑出声来,起身一手撑在他耳边将他壁咚在沙发里,另一只手挑起他下巴,逗他:“那你还来找我?把自己送到我这里是让我好毁尸灭迹?大明星被强奸的事说出去会占据头条多久呢?不过对我来说无所谓哦,尝到了大明星的味道,还能说是大明星先迷奸的我呢。” 唐枳贴在沙发上不敢动,愈发委屈,泪水潺潺地掉出眼眶:“不,我没有……我喝醉了醒来也会有记忆的,我不断片,我真的没做过迷奸你的事!” “哭得真可怜。”覃子陵摸摸他的脸,换上了温和的神态,“难道真的是我错怪你了。” 她这样笑起来太无害了,比起之前的威逼恐吓和嘲讽,她此时的温柔微笑就像恶魔布置下的甜蜜的梦魇,你知道背后或许有危险,但那美丽已经能让你忽视其他,只能盯着她移不开视线,期盼着她能再多注视自己几秒。 唐枳只见过她对蔺家的人这么笑过。 “想证明不是自己吗?我有一个方法……”她温柔地诱哄。 小Omega像是被山间精怪迷了魂的小书生,迷瞪瞪地被一路带进了房间,等他惊觉不对,他已经被圈在她两腿之间,而覃子陵岔开腿坐在床边上,慢条斯理地拉开了松垮浴袍的下半衣摆。 事发得似乎格外突然,唐枳都忘了摆脱这样诡异的体位,只是惊惧地张大嘴巴,看着浴袍底下黑色子弹裤里头的大家伙探出头来,在他直愣愣的注视下越来越大,越抬越高,硕大的龟身上青筋跳动,似乎还冒着热气,直直地指着他。 覃子陵的声音显得无辜又无奈,叹气道:“瞧,它被你看几眼就兴奋起来了。” “小枳,你还记得它吗?” 当然记得,昨天晚上就是这根棒子,插得他魂飞魄散爽到抽搐。 唐枳莫名地咽了口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