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时分
Don尽力掩盖沙拾雨带来的影响,但这显然是不可能。当看到自己伏在脚边小心讨好的人被别人随意玩弄,肖骨就再也不是一只“单纯”的小猫咪了。 Wolfs的新专辑开始预订,Don可以在家办公,却不能拿出先前那样多的时间陪伴肖骨玩耍,肖骨因此闷闷不乐,但没有先前那样任性就是了。色情片中理想的圈养生活也不过是一场电影的时间,如果肖骨还不能恢复,Don只好带他去试试针灸。诚然,有些回忆不被想起才最好,但现实还得面对。 “我出去一趟,你能好好待在家里吗?”经过长期的软磨硬泡,Don终于说服肖骨留起一点头发。肖骨趴在Don身上,撅着嘴摇了摇屁股,应该跟摇头是一个意思吧。 “是工作啊,不工作的话连这样待在一起的时间都没法有了呢。”Don掐了掐肖骨的后颈,不知能让猫咪老实的“命运的后脖颈”在肖骨身上是否适用。 没来找过Don的人只剩下乔庄了,Don倒不是埋怨他的意思,这背后的原因他清楚。乔庄是Don自立门户后最早进来的练习生,和另一成员组成双人组合出道过一次,后来组合解散,乔庄重新出道,另一人练习至今。 没再出道的那个,也就是Don今天要见的人,算是他忘年的朋友。不出道不一定代表实力不够,只是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明年年初,Don想推出一个唱跳实力顶级的男团。 “我知道您愿意选择相信他,但一味纵容只会自己受伤。”咖啡厅中等待的青年显得有些憔悴。 “也谈不上吧,这是选择拥有一大批私生,或是一个能除掉其他私生却必定会遭到反噬的大私生的过程。”Don苦笑。记得当年公司里的员工一只手就数得过来,Don带乔庄和尹昇弦到自己家吃饭,哪知道是给自己布下的陷阱。 爱豆啊,大抵是粉丝心中在舞台上发光的那一个,有些粉丝默默地景仰、崇拜,有些粉丝照耀爱豆,只想确定自己是光源本身。这是没有错的,粉和爱豆不一定非要是一方奉献一方接受的关系,但某些光束下会投射阴影,这就超越了双方正当关系的界限。 “虽说要出道,你也得学会休息,别练得太狠了。”Don扫一眼尹昇弦说。 “我没事。”尹昇弦笑笑,“乔庄他,也许是压力大了些,心理出了什么问题,但这没什么可包庇的……” “嗯。”Don点点头,其实让他吃惊的是邵听婪。乔庄一直在扩张自己的“领地”,公司和Don家深受其害,而邵听婪借乔庄的布置获取信息,又为了队内和谐“大义灭亲”。邵听婪是蛮有背景的一个人,家里暂时支持他,不代表同意他做一辈子偶像。至于整个Wolfs,作为风格冷门的创作型男团,有没有经纪公司都能活下去,就看成员愿不愿意坚持。 平安夜,Don给肖骨围上了长长的红围巾,二人出来逛街。大型商场在花园中搬进一颗槲寄生,Don趁人少时拉肖骨到树下,掀开蒙住肖骨下巴的围巾,嘴对嘴吻了他。 “这是不可以拒绝的喔。”这之后再忍不住,他大概会把肖骨给办了,反正他们是在梦里,发生什么都很正常。 肖骨推开他,皱眉道:“我又不是我哥。” “什么?”Don沉浸在状态中还没缓过来。肖骨这句话暴露了太多东西。 肖骨向后退了几步跑开,Don追上去:“喂,你身上什么都没有啊。” 人潮涌上,收拢肖骨的身影,Don为了防止动静闹大,只好不再追赶。他在附近逛了逛,没有等到因身无财物而返回原地的肖骨,独自回家,收拾了肖骨的物品,送往肖骨的住所。人当然也不在那边。 Wolfs为宣传新专辑而参加的综艺陆续放送,决定今年都要剃光头的沙拾雨被媒体扒出戴了假发,他顺势认下这事,并声称这是因为自己精神压力过大导致秃顶,为了不伤害饭心不得以做出的选择,获得广大“秃头女孩”的共鸣和同情,还引发了关于演艺人不规律生活作息导致健康问题的大讨论。沙拾雨因此接到了生发水和假发的代言。 Don正在看节目,接到肖骨的消息。先道歉,再感谢,最后提出辞职的请求。Don应了,叫孟廷渊暂代Wolfs经纪人。 “那矮子呢?”Don放被他在楼下晒了许久的沙拾雨上楼,沙拾雨四处张望后问Don。 “搬走了。”Don答。 “算了,那给你。”沙拾雨由指尖甩出一对包装精巧的耳钉,“他会喜欢的。”沙拾雨本想将这个作为丢给主人家门口没什么威胁,但一直臭着脸又很难看的看门狗用的。 “这是最后一次了。”沙拾雨摘掉假发走向Don,似乎抢走了Don想说的话。 “你又想做什么。”Don将手搭上沙拾雨的肩膀,唇印上沙拾雨的光头。如果说Wolfs是为了窥视他的私生活或占有他的肉体而组建成,那么成团的收益与他自己赚钱又有什么区别。这是变相做妓。 “做你啊。”Don意料之外的主动让沙拾雨无心抖机灵讲段子,他老套地回答后,双手撑上Don的头。 Don像是完成任务那样,伸出一点舌头,将沙拾雨的头皮舔了。沙拾雨的家中会知道他的行为,乔庄再来时,身上也会搜出和警方掌握的购买记录一致的监控设备。Don一手带起的组合,经由他同样再无翻身的可能。 “把头发留起来吧。”沙拾雨越贴越近,胳膊交缠,连同双手一起环住Don的头。他将下巴架在Don的肩膀上,似乎在考虑什么很久以后的事情,“这样就能再剃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