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他是个臭流氓
朝有国师,弱冠年纪,玉色僧袍,墨发轻垂。 国师之父原是个穷书生,为谋个一官半职,经人引荐在先皇江南巡游途中讲了一句经文。不想先皇见书生仪表堂堂,经文解析又甚合心意,为其捐了一本度牒。书生只得抛却发妻携未足月的儿子主持护国寺,至其仙逝,国师子承父业。 往日国师散发披衣,颇具魏晋风骨,现下发簪白玉,细布长衫,玉树临风,不愧为皇都贵公子之翘楚。 昔年京中亦有个才貌双全的妙人,可惜美玉微瑕,头发是栗色而非浓黑,眸色也嫌浅了些,故国师长成后鲜有人提及,此人乃当朝丞相。 国师大人一步三摇进入相府,门童一见,仿佛主人前来,一作揖道:“大师,丞相在正房。”国师温和一笑,飘然而去。 丞相手托茶盏端坐雕花椅,目光由茶汤移向迈入门槛的一只青色僧鞋,旋即微不可察地一叹,抬眸道:“胤眹法师大驾光临,燕某有失远迎。” 胤眹负手而立,从容道:“相府与我寺不过一街之隔,例常造访,燕丞相何必见外。” 燕挽思量道:“烧尾宴一过,残羹剩汁便运送出城,法师若想化斋,吩咐后厨准备未尝不可。” 胤眹踱到燕挽身前,取下玉簪插入燕挽发髻,胤眹盘起的长发则似有自己的生命一般攀附长衫垂下:“贫僧今日不为化斋,乃为与施主结缘而来。” 燕挽的目光追着胤眹倾泻的长发直至发梢,不动声色避开两道色情的凝视:“依燕某拙见,法师委实不像个出家人,又谈何结缘?” “辞亲出家,识心达本,解无为法,名曰沙门。”胤眹的手从燕挽的手腕摸到指尖,挪走挡在二人之间的茶盏,俯身贴向燕挽,“剃发披缁不过尔尔,施主切莫着相。” 燕挽八风不动,甚至重新执起茶盏呷一口茶。 “看来贫僧终究还要‘以表服人’。”胤眹落寞一笑,直起身子,拢过肩头一缕黑发端详,袖中寒光闪现,掏出一把剃刀,“此发一剃,再无物可与施主绾结同心。” 燕挽紧握茶盏,徐徐吸进一口气,但见刀锋错动,长发委地。这头发对于一个和尚而言长得太好了些,蜿蜒伏地犹如潜渊墨龙,胤眹却丝毫不见心痛。正相反,刀身轻巧游动,胤眹的嘴角随发落不可抑制地上扬,似极了挑衅。 燕挽本欲待国师“不慎”割伤后脑再命人敛尸,哪儿知道被迫欣赏国师大人炫技一般将满头乌发剃了个干净,且断发没有一根挂在国师身上,悉数贴上相府地板。 胤眹收起剃刀,扫一眼落发,事不关己般轻轻迈过,走到门口,回望一眼,光头反光差点没把丞相闪瞎。燕挽有些疲乏,单手撑着面颊,神情却仍是冷漠:“不送。” 人走茶凉。 国师突然光头,引得众人唏嘘:翩翩浊世佳公子,何故都毁在头发上? 听说是因为国师和丞相发生了口角,看着也像:门可罗雀的相府突然挂俩大红灯笼,颇有“普天同庆”之意。 是夜,国师再访相府,门童睡眼惺忪,一见来人,含糊道:“……姑爷。”国师略一点头,双手合十,穿游廊,过甬道,入内宅,十分熟练。 燕挽见花窗上映出一个光头,走到门边道:“法师此刻当在止静。” 胤眹不语,拾阶而上,隔油纸与燕挽对望。 “法师身后似乎有人。”燕挽道。 “这招用过了,换一个。”胤眹道。 燕挽沉默。胤眹一推门,没有上锁。 燕挽身着单衣,头戴白玉簪,琥珀色瞳孔尤衬室内灯光,无奈道:“法师就不能当个正经和尚?” 胤眹关上门,卸下绑腿随手一丢:“世人皆可如此说,独你不配作此想。” 燕挽见胤眹脱下僧鞋白袜,背身问道:“法师可曾沐浴?” 胤眹脱下灰色直裰铺在地上:“不曾,不去,下一个。” “燕某年已而立,色身溃败,恐难让法师尽兴、甚至断情绝爱,还望法师三思……”话音刚落,燕挽就被胤眹压倒,单衣褪去大半,身下仅垫着一层僧袍,“法师,床榻就在边上……” “等不及了。”胤眹轻声道,拼命吻上燕挽的脖子,一手拆散燕挽发髻,修长有力的手指伸入栗色长发之间。 燕挽迫于胤眹攻势无奈地扬起脸,双手沿着胤眹的大腿摸到那话儿,趁着还没硬捋顺了与自己的比一比,不由得皱眉:胤眹果真名不虚传,跟自己一样,都是腿间另长了半条胳膊的人啊…… 胤眹将燕挽衣衫褪尽,一副匀称得当的躯体完全展露,衣冠楚楚时的一丝瘦弱荡然无存。二人肩踵相接,胤眹抓了燕挽的腰,堵住燕挽的唇,居然就起了反应。 燕挽摸了摸胤眹的光头,触感竟比他那琉璃般的肌肤还要光滑几分,叫人爱不释手。 一段温热鼻息徐徐喷出,洒落胤眹面颊。胤眹攥住燕挽的手拉到自己肩膀放下,看向床头矮桌,似乎在找什么东西,终于顺着燕挽目光所指寻得一瓶已经用去大半的药膏。胤眹暂且涂了些药膏在食指上,小心翼翼沿着花穴滑入……嗯?手呢? 胤眹的舌尖在燕挽小腹上才写了一半的“卍”字。他试着转动手腕,听见略发干涩的摩擦音。手还在,不过似乎很轻易地进入了将近一半,只露一小截手背在外面。 燕挽双颊微红,露出一个有些迷乱的浅笑,丝毫感觉不到疼似的:“燕某自诩为清心寡欲之良药……法师以为如何?” 胤眹问:“怎么弄的?” “与法师一般,天赋异禀。”燕挽扭动腰肢,蜜穴缓缓包覆,吃进胤眹整个拳头。燕挽身负胡人血统,腰线较短,小腹尚未干透的津液随他动作起伏,似一阵白浪,叫胤眹看得出神。 “那你曾经人调教?”虽未见燕挽不适,胤眹还是慢慢抽回手。 “不曾。”燕挽敛去情迷之态,指腹晕开小腹未干透的涎水,悠然道,“燕某从前只用前面。” “巧了,贫僧亦然。”胤眹将药膏涂在壮硕的下体,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施主就为这个躲着贫僧?” “非也。”燕挽干脆道,“燕某希望法师一心向佛。” 胤眹对准洞口塞进去,皱眉道:“贫僧以为,贫僧是否一心向佛,还轮不到施主评判。” “法师尺寸惊人,燕某听闻昔年与法师‘切磋’者非死即伤。法师已然破戒,心中郁结,不知何去何从,依旧纵情声色以麻痹自身,实属平常。”胤眹一寸寸没入,燕挽恍若不觉,冷静分析道,“常言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法师欲求之破解其实简单得很: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淫之为病,受殃无量,贫僧不过是现身说法。世人不解,执意飞蛾扑火,与贫僧何干?”胤眹双手撑在燕挽双肩之上,由腹肌到胸膛再到下巴尖,一点点贴上燕挽,再无缝隙,“即便依施主之意,贫僧有错,施主说回头是岸,可贫僧回头,只看见你……你诱惑我,却教我潜心敬佛?” 燕挽反问:“法师何必一错再错?” “与施主交合一定是错么?你我肉身契合,施主是否算作贫僧过错之终结?是否……从前施主不肯包容贫僧,贫僧才会犯错?”胤眹似证明一般齐根没入,轻声道,“若施主是岸,那贫僧……你渡还是不渡?” 燕挽将下身收紧了些,衔住胤眹的肉刃,眸色渐沉,如暮色四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