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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回到日常绝对不会输掉决战

    间岛手里拿的是一张弩,据说原来这只是他的兴趣爱好,后来就发展成为他个人独有的一样武器了,对间岛来说,可能拿着枪都没有举着弩来的顺手,而他的命中率更是让其他组员刮目相看。他的木箭是自己专门制作的,虽然比热兵器要简陋得多,但杀伤力却也不容小视,而且就算这样的箭能穿透罐子的铁皮也不会引发乙醇的爆炸,在现在这个场合下是值得首选的武器。

    刚才那一箭完全是出奇制胜,除了对手的老大之外,其他人的枪口都已朝下,眼神也是向上四处张望,害怕又是一箭突然从哪里飞出来将自己撂倒。这样子明显的退却的气氛正像病毒一样在背叛者的手下中间传染着,他们老大的气势也已经完全被压了下去,若濑可以说已经赢了。

    “把枪扔到一米外去,反正现在也没什么用了。我数到三,枪还握在手里的,我就让我的人直接连着手腕一起切下来。”

    若濑刚说完,枪支碰地的声音就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背叛者也是捂着流血的手腕很是懊恼,他大概是终于认识到了自己心思不缜密的缺点。

    楼上近藤的脾气是几个人当中比较暴躁的,他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捆麻绳,折腾了一会儿之后,他就直接顺着固定好的绳子从楼上回廊滑了下来,在落地的同时,一脚踢翻了一个挡他道的人。除了仍然在上头担当鹰眼角色的间岛,其他人也都陆续下来,将对方的枪一一踢得更远。

    “呜哇,这果真不是一般的货色啊!”菅沼竟然还仔细研究起来,“老大,我们什么时候也可以鸟枪换炮啊?”

    日野拍了拍他的脑袋让他闭嘴。六个人也渐渐形成包围,同时一齐拔出了自己的枪,对方那十几个人见状都喊叫起来,“老大!”

    背叛者往四周一看,马上意识到是怎么回事了,“若濑望希!你居然用这么卑鄙的骗局?!”

    “我可没有骗你,这些罐子里装的是乙醇没有错,味道是不会骗人的。只是,即使是无水乙醇挥发进空气中去,在这样大而且不密闭的空间里也早就已经被稀释到了一个极小的浓度,发射子弹引起的火星是根本不会引起燃烧的。当然也不是完全不可能,那就得要你直接击中乙醇本身了。所以这不是骗局,而是赌博,赌你这家伙知不知道这个知识点了。”

    旁边,近藤终于还是忍不住点起了烟来抽,果然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从背叛者暴怒的脸色看,在他眼里这和骗局根本没什么两样。不过这还是渡边提的主意,不过他原先是说可以用汽油的,但这东西味道实在太大,而且挥发出来是真的危险。

    “若濑望希,你这个狡猾的混蛋……”

    “谢谢你的评价。既然你已经输给我了,那么作为胜者,我来宣布一下对于你的惩判。首先,你的人要接受我的改编,DABA组将重新归到我若濑望希的名下,所有组内的事务现在全由我来掌握,包括你所经营的项目,以及一切你的人脉关系都要经过的筛选,由我来选择去留。至于你和警方的勾结,”若濑看了一眼在边上把秘书当成盾牌躲着的浅川,“等我把那家伙扒光了扔到垃圾站以后再去处理。其次,你个人的财产,我会全部没收,两年前受害的组员的家属我都还没有好好去抚慰过,你的钱,和浅川那15万美元就全都拿来做抚恤金好了。”

    背叛者冷笑一声,“你为什么不直接让我去死呢?”

    “背叛者的下场原则上来说本就该是断去手足抛尸荒野的,但在渡边さん的面前我不忍心这么做。我最多是把你扔到海里去,是生是死就看你的RP了。不过你现在还对我有用,毕竟DABA组重新洗牌什么的,有个前任老大向道上的各位说明一下情况才好。”

    背叛者暗暗低下了头,“果然,两年前失手没把你烧死是我做过的最失败的一件事。”

    “让你放了那把火是我做过的最失败的事情。如果那时候我能压你的下贪欲的话,现在这种场面根本就不需要发生了,我对你的恨意也就根本不会存在了。不过,我现在总算明白,价值观不同,所谓的成功与否的定义也就不同。我没必要去同化我们之间的差异,但是你既然要做出伤害了,那我就必然要去阻止。”

    渡边觉得事情已经可以靠一段落了。虽然过后肯定还会有更为坚信的困难,但总算跨过这一关的话,再困难的事也一定可以克服。

    若濑和他是不同的,渡边终于可以理解这一点了。两人之间的不同是没什么大不了事情,若濑甚至可能是在欣赏这样的不同和矛盾,渡边原本的世界和若濑的世界的矛盾,可能是他觉得两个人的关系非常美妙的魅力所在。自己对若濑的吸引力在于与他不同,就算这样想渡边也不会去生气。若濑对他的感觉在进化,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从因为不同而感到刺激,到因为不同而感到愧疚。不过,渡边已经不会再让他愧疚了,这是走到这一步之后他所下定的决心。他必须去回报这个人,等待也好,支持也好,陪伴也好,为这家伙付出一切吧。

    “渡边さん,我们找时间去旅行吧。”

    “哎?去哪里?”

    “欧洲怎么样?”

    “欧洲啊,不错呢,那里的大姐姐身材都很好呢,特别是欧派呢……”

    “我们还是留在亚洲好了。”

    “为什么?好不容易出去一趟,走远一点才好嘛。”

    “那去非洲吧。”

    “我不要!”

    “渡边さん,能站到我身后去吗?”

    “哈?怎么突然……”

    渡边发现若濑的眼神一直放得很远,落在浅川那边,“我刚看到那家伙,一分钟之内看了三次手表。”

    “什么意思?”

    “日野さん!”

    若濑突然大喊一声,而日野看来也看出了问题所在,一个箭步冲想浅川,浅川把秘书一推,自己马上朝门口跑去。福山在这时发了一枪,一子弹击中浅川正朝其伸出手去的门把手,后者吓的两手举起,差点跳了起来。

    “你这混蛋,要干什么?!”

    近藤刚吼一声,仓库的大门突然被踢开,数十个防爆警察手持盾牌和警棍冲了进来,马上将浅川挡在身后。

    “这些家伙全都是不法分子!给我一个不剩地抓起来!”

    新DABA组的组员马上回防护住了若濑和渡边,而若濑则忽然将什么东西硬塞进了渡边上衣的内袋里,渡边一摸,好像是一个USB。

    “这是浅川犯案的证据,你一定要保管好!”

    “自己保管!我反正就跟你在一起!”

    对付黑道的防爆警察虽然还没有举枪,但跟他们械斗在现在看来毫无胜算。背叛者的和手下也都是空手,但几个已经捡回了枪,可现在混乱的情况,说不准谁就会误击中装满乙醇的罐子。

    浅川原来是另有所图,把黑道内部的冲突当成一种机会吗?恐怕第二天又会是“警视厅高级长官亲历现场逮捕黑社会团伙”这样可以为他的参选加分的头条满天飞了。

    “浅川!你这个混蛋!!”自己尝到了背叛滋味的背叛者已经组织不了溃散的手下了,警察也大概是收到了浅川的特别指示,对缴械投降的人也都毫无怜悯地予以痛击。

    近藤他们也拼了命地在保护若濑,让警察近不了他两米以内的距离。间岛在楼上小心翼翼地发着箭,生怕误伤同伴。若濑紧紧地牵着渡边的手,看他活动的眼神,在分析战况的同时也是在寻找着出路。

    但是渡边下一秒甩开了若濑的手,也冲上前去和DABA组的成员们一起战斗。都说了他也是组员之一了,如何能让自己的老大落到警察的手里呢?

    仓库没有其他出口了,而且顾忌到安全,就算是近身也还是缺少开枪的机会。渡边身上有枪,但是他没有把握能用好它。警察排成一排用盾牌冲击着他们,渡边则一脚踩在一边罐子上借力,跳过去猛击了一个警察的头部,警察倒下去的同时他身边的几个也顺势摔倒。豁口打开后很快就有人冲击了过去,一下子场面完全变成了混战。

    远处浅川从秘书手里抢走装满钱的公文包,向门外跑去。渡边发觉了,马上追过去,同时把夺过来的一根警棍一抛,正巧击中了浅川的膝盖,浅川一下子摔倒在地。

    如果挟持了这家伙说不定能让警察停下攻击,这样想着,渡边跑到浅川身边,正想一把把他从地上拎起来,可浅川转过身来的同时抡起手里的什么东西砸向渡边,渡边顿时觉得太阳穴被击中了,一阵麻木感之后是几乎无法容忍的钝痛,视野也开始毫无规律地旋转。

    浅川好像说了句“好歹我也是个警察”之类的话,而等渡边终于又可以聚焦视线的时候,只看到浅川手里多出了一把枪,黑暗的枪口指着他的眼睛。

    他大概又说了“你真是个麻烦的人”什么的,渡边以为他要向他开枪。这一个月来真是各种被人用枪指,但这回他必须要逃脱,因为若濑还被困着。

    但是浅川没有朝他开枪,他把枪口转向他们身后。他们两人实际上已经在仓库外了,浅川后退好几步,然后朝仓库里连发数枪。渡边听不清楚枪声,总之是一种特别迟钝的声音,好像铁块在水中撞到水底的金属一样。但他还是能感觉到忽然之间向四周窜出,同时一股难以言喻的热浪冲了出来,自己再次被掀翻在地,眼睛也像被灼伤了一样疼。

    渡边再抬起头来时,视野里全是黄与蓝两种明亮的色彩。火焰仿佛有生命一样长得飞快,短短几秒仓库就已经完全被吞没了,隔壁的一栋楼房也受到了波及,同样变成了火场。

    有不少人从货场里冲了出来,大骂着,大概以为是谁在混战中开枪恰巧击中了乙醇。但是一定有更多的人没有逃出来,渡边没有看见任何认识的人,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他现在看什么都是模糊的了。有两个警察过来想拖起他,渡边挣脱开来,并且毫不留情地击中了两人的要害。他想往火场中跑去,但是无奈,灼热的空气将一切东西都阻挡在外,渡边甚至能闻到蛋白质烧焦的气味。

    又有人想要过来控制住他。渡边的头更晕了,他听不清也看不清,在被人架起的时候,他好像看见了赤坂,突然出现把他拉扯了过去。赤坂在嘶吼着什么,他对面站着浅川,同样非常狼狈,但却耸耸肩,还笑着。

    渡边被赤坂抱着。过了没多久消防车和救护车赶到了,很多人都受了伤,包括渡边,医生想要让他躺下,但是他倔强地一直坐着看着消防队员无济于事一般地将水柱冲到火焰里去。他的头上有伤口在流血,但好在没有任何烧伤,这一点他要比其他人幸运得多。比很多人幸运得多。

    赤坂一直在盘问着浅川什么,最后他气愤地揍了自己上司一拳,然后才走过来到渡边这边。

    赤坂好像在问他,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渡边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他说不了话,什么东西堵在他的喉咙里。

    这场大火终于被扑灭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了,而那时赤坂已经护送渡边去了医院。期间有浅川指定的负责这一事件的警察来找过渡边,但都被赤坂强硬地赶走了。

    渡边头上的伤引起了轻微脑震荡,损伤了他的感官系统,同时呀让他发不出声音了。但总算还好,症状只是暂时的,住院一个多星期后,渡边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火灾使得多名警察殉职或受伤,但由于火势太过猛烈,据说所能找到的几具尸体的损毁情况都太过严重,DNA的提取非常困难,只能通过其他方法,要确认身份好需要等待一段时间。

    赤坂依然像在冲绳时那样在医院时刻陪着渡边,不过现在也跟那时不同,赤坂更像一个朋友一样,一个想要分担渡边的痛苦却始终无能为力的朋友。虽然那时候在广场上渡边并没有说清楚什么,但是赤坂能够感觉到有事情正要发生。他注意到一匹防爆警察突然以浅川的名义进行了原本不在计划内的行动,他虽然尽可能快地跟过去了,但还是没有来得及。赤坂免不了为这件事自责,但是渡边现在也还没有做好安慰别人的准备,他只是把一直藏好的那个USB交给了赤坂,后者意外地明白他应该去做些什么。

    然后在近一个月的时间里,浅川的负面新闻占领了各大媒体的头条位置,他被停了职,检察机关也马上投入了调查,这一届的议员选举也受到了不小的冲击。渡边并没有从赤坂那里听到太多细节,而且他也全然不在乎。

    渡边两个礼拜后出院,赤坂问他将来有什么打算,渡边只是感谢他一直以来的照顾,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他又回到了自己原先的日常,工作日在空手道馆里做着教练,周末会购物或者陪着家里的娘桑,有时他也会换换班去旅行一下,一天或者两天,去看看有意思的东西。

    渡边没有收到可能来自若濑的任何消息。没有。

    还没有。

    赤坂略显轻松地看着窗外,坐着的姿势好像这个博物馆馆长办公室实际上是自家客厅。尾川看了他很多眼都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因此急得有点冒汗,况且他面前的馆长也正热切地看着他。

    “有什么问题吗,尾川老师?”

    “啊,不是……”

    不是才怪。赤坂又叫他做这种事情,比给若濑当卧底的时候还让令尾川紧张,因为馆长是懂行的,他完全能看得出尾川其实是在说谎。

    赤坂咳了一声,好像是在催促,也好像是在表示“怕什么有我呢”。尾川开始掂量着得罪馆长丢工作严重还是得罪赤坂……他不知道得罪赤坂会让他遭遇什么,但这反而显得更加恐怖了。

    这位警察先生是准备欠自己多少人情才肯罢休?

    罢了罢了,尾川咬咬牙,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矿泉水瓶大小的佛像那迷人而神秘的微笑,然后说道,“千真万确,馆长,的确就是我们馆丢失的那座。”

    馆长长出了一口气,看得出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他要求尾川把佛像递给他,尾川颤颤巍巍地递了过去,馆长拿着佛像,笑容可掬地把玩着。

    “这要多些警察先生,替我们馆追回了这座国宝啊,感激不尽。”

    赤坂礼节性点点头,“嗯”了一下。

    馆长欣喜地继续欣赏着佛像,而尾川的心脏马上就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了。没过一会儿,馆长忽然就变了脸色,看了尾川一眼,有仔细看看佛像,眉头紧皱。

    尾川决定明天早起去劳动市场看一下再就业信息。

    “那个,老师,还有警察先生,这尊佛像,好像……”馆长很难开口,但是的确自己的专业知识告诉他,这尊佛像是个仿制品。

    尾川开始装傻,“怎么了,馆长?”

    “不是,这尊佛像,好像不是——”

    “馆长先生。”赤坂说道,忽然站了起来,“能借一步说话吗?”

    馆长疑惑地点点头,然后就被赤坂像兄弟一样勾住肩,走几步来到房间角落里。

    “馆长先生,你的银行账户好像不怎么干净。”

    赤坂突兀的话让馆长的身体震了一下,“警察先生,您说什么?”

    “银行账户,阿懂?当然我并不是指你在日本的那些个账户。”

    “什、什么意思?”

    “我一不小心,真的一不小心,查到了你在瑞士的三处豪宅,以及你在某家着名银行的资金流动,发现两年前从国内有过两次非常大的汇款,而汇款人是来自你家乡的两位男子,而这两位男子,他们碰巧在国内的某个市场上有着不干净的记录,还有,他们还碰巧是你的表兄弟,虽然这一点一定很少有人知道吧?”

    馆长紧握着拳头来抵御抖动,“警察先生,你不会是在说,我有灰色收入吧?”

    “不不,没说你灰色收入,因为你这完全是黑色收入了。我又兴致盎然地调查了两年前佛像丢失时的卷宗,有些细节我有些在意啊,比如说案发前一天突然进行的安保人员调整什么的……我实在是想破了头也想不到,到底是哪个内部人员给偷盗者开了后门……你说呢馆长?”

    馆长咽了口口水,“警、警察先生……我……“

    “不过我可不是来揭发你的。”

    “什么?”

    “尾川的鉴定还是很权威的不是吗?馆长先生,佛像的话,这个是真的哦~”

    馆长猛地明白了赤坂的意思,他脑中渐渐形成了这个警官拿个假佛像交给博物馆自己偷偷将真品占为己有的情节。看出他在想什么的赤坂又是灿烂地笑又是拍拍肩膀。

    “好了,既然真佛像已经回来了,那么我也终于可以向上面交差了。馆长先生你可要小心啊,千万不要再把佛像给丢了呀,嗯?”

    馆长点点头,赤坂就十分满足般地打了声招呼之后走出了办公室。尾川在走廊里追上他,“怎么回事?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很顺利不是吗,佛像已经回来了,大功告成了。”

    “开什么玩笑啊,那是假的你知道的吧?你从哪儿弄来的?”

    “从姓杉田的那人手里买来的。”

    “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不结案就不结案咯,上面催得有那么紧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我只是觉得,摆在冰冷的玻璃棺里让人家来看热闹的佛像很可怜,待在他该待的地方让信者去膜拜不是更好吗?”

    “等等你知道真的佛像在哪里了?”

    “我不知道,我在猜。”

    “你啊,这是渎职罪了已经。”

    “你不说就谁都不会知道。”赤坂停下脚步说道,“我不说的话,不也谁都不会知道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尾川一眼,还装模作样地眨了眨眼睛。

    尾川马上明白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只得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对方毫不介意一般地挥挥手,又迈开步去,“我回去了,写报告。”

    赤坂在坚持着社会正义的同时,从来也不会让自己内心原则的天平失衡,这大概就是这家伙的特别而吸引人之处吧。

    尾川于是赶紧追上去,“等等,请你喝杯咖啡去……”

    半小时后,换作赤坂很是郁闷地垂着头。

    “什么新开了家咖啡馆不错去看看吧……你……绝对是故意的吧?”

    尾川笑眯眯地喝着摩卡,“不是挺好吗,我知道你一直想过来的。”

    “我干嘛要过来这里啊……”

    “不开心?”

    “这倒也不是……”赤坂环顾了一下四周,“这店里怎么都是男人啊?喂,公共场所就不要吸烟啦那位……”

    “你把重点拿回来啦。”尾川指指窗外,“你不是很担心渡边君吗?最近有去找过他吗?”

    “没有啊,工作忙嘛。”

    “你明明已经闲地专门跑到人家门上去买假货了。”

    “好吧,我是很闲啦。不过我不觉得需要我去担心那家伙,他现在不是生活得挺好嘛,又没有寻死觅活。”

    “那当然不至于了好不好!!”

    “还有,我闲是因为东京都内的黑社会最近都特别本分。那场火灾之后的确是相当剑拔弩张,我原以为势力范围又要变更了,但没想到实际没闹起来,没听说发生了什么流血事件,突然之间大家都又和和气气了。可以想象,有些人一定为黑帮的和平事业做出了卓越贡献啊。”

    “你指谁?”

    “我前几天又去了一下火灾现场,发现了一个疑似地下室的入口,虽然现在是已经被烧塌了。”

    “地下室?”

    “我打电话去问了一下那个货场以前的管理者,他确认了那个仓库下面有地下室的事实,说是以前有国外的进口名酒来那里转运,他们专门修了个地下恒温室来保存那些酒,而且为了不至于让操作失误的工作人员被困,还给地下室修了备用的出口……”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什么呀你……啊,看外面。”尾川指指咖啡馆对门的空手道馆,“来了个人……快递啊原来。”

    “嗯?哪里?”

    渡边指导着学生一对一,但因为学生数量是奇数,最后多出一人没有搭档,渡边于是亲自跟他练习。

    “老师,前段时间你到哪里去了啊?”学生问。

    “你那么好奇做什么?”

    “不会是结婚度蜜月去了吧?!”旁边的女学生听到后开始八卦起来。

    “不会吧?老师你结婚了?”

    “刚结的吗?我还以为早结了呢!”

    “没看到戒指啊?”

    “教空手道不戴的吧?弄丢了怎么办?”

    “也对哦。那就真结婚了吗老师?”

    “哎?!不要啦,人家还盼着跟老师你结婚呢!”

    “美和子,这话被你男朋友听到你就完了!”

    “那家伙迟钝得要命,才不会吃醋呢。”

    “不吃醋是人家有自信嘛~”

    学生们的话题马上就转开去了,渡边笑笑,喊着让大家赶紧好好训练。

    这时屋外院子里突然传来陌生的声音,“请问有一位渡边先生在吗?”

    “来了。”

    渡边擦了把汗走出去,只见院子里站着个快递小哥,留着络腮胡很是粗犷的样子,他手里捧着一个纸箱,“请问是渡边先生吗?

    “是我。”

    “这是您的快递,请查收。”

    “给我的?”渡边拿过单子一看,寄件人的名字相当熟悉。

    “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有……在这里签吗?”

    “是的。”

    渡边仔细地签上名字,快递小哥道了谢,拿着回执单转身走了。渡边就地打开了纸箱,里头的东西出乎了他的意料,居然是那尊佛像。渡边正惊讶时发现了一个信封,他打开来,一张纸条就落到他的手里。

    「我觉得是时候让佛样回到他该回的地方了。杉田」

    渡边不禁笑起来,对着佛像双手合十,“佛样啊,走快递辛苦啦。”

    这时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赶忙起身跑出院子,在视野的最末端看到了一辆快递的货车正等着红灯。

    他想起了快递小哥的那张脸。

    “为什么是胡子啊,可扎人了……”他喃喃自语道。

    渡边把纸箱搬回道馆里去。学生们很好奇是什么东西,渡边打手拒绝参观,把纸箱放进休息室里。

    他又将佛像仔细检查了番,确定没有任何碰坏之后,封好了纸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