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小哲玛利亚在线阅读 - 这件事情请你保守秘密!如果你答应我的话 我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这件事情请你保守秘密!如果你答应我的话 我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汤匙的范围,满满地塞进嘴里。像这个样子,随心所欲大口地吃冰淇淋,甚至连

    同烤饼及巧克力棒一起吃,对于小时候的自己而言,简直如梦似幻一般。

    当录影带播完的时候,就连自己最喜爱的冰淇淋都已经吃腻了,静贵肚子简

    直快要撑破了,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为了配合小孩子的感觉,或许是故意吃相

    不好的缘故吧!嘴角四周沾满溶化了的冰淇淋,满嘴粘粘糊糊的。静贵用面纸擦

    掉沾在嘴边的冰淇淋,就地躺下来。

    肚子好撑喔!

    一边抚摸着被甜点塞满的肚子,从沈浸在孩提时代幸福的少女口中,打了一

    个好大的哈欠。

    「啊!」

    或许是昨天夜里整晚为了假扮小孩子的事情,东想西想,整夜未合眼,再加

    上刚才喝的怠冒药开始生效的缘故吧!眼皮变得好沈重。正当脑中混沌不清,觉

    得睡一下不行的时候,身体却早先一步进入睡眠状态。

    静贵就这么躺着,将手伸长紧捉住身旁沙发扶手的边缘,将它拉近身边,整

    个身体靠在上头。像胎儿般将身体紧紧蜷缩,总觉得小小的扶把却把整个身体完

    全遮蔽。

    如果当真睡着了的话,或许就大事不妙……

    突然在脑海里掠过一丝的不安。然而,心旷神怡的感受似乎难以抗拒磕睡虫

    的诱惑,于是缓缓地合上眼皮。

    喂!小静!点心时间之后就是睡午觉的时间罗!

    仿佛自远处传来,有人温柔地对自己说话的声音,在缓缓进入梦乡的静贵耳

    际回荡。仿佛自己破人以一双既大又温热的手抱了起来。已经好久一段时间,心

    情不曾如此地安详平静。

    身上穿着幼雅园小朋友的衣服蜷缩在扶手边的静贵,曾几何时,似乎己摇身

    一变,成为真正的小孩子,发出酣甜的鼻息声。

    *** *** *** ***

    「起立!」

    一向被笼罩在有为有能的班长阴影底下,经常让人几乎忘了他的存在的副班

    长-桥本育郎正在发号口令,三年二班的同学有志一同地站起身来。

    「敬礼!」

    同学们向站在讲台上担任班级导师的野上主任敷衍了事般地低头鞠躬,异口

    同声地抱怨老师在最后延长课外活动的时间这种恶劣的行为,一边走出教室,将

    点名簿夹在腋下的野上似乎要压过同学们七嘴八舌嘈杂的声音,大声地喊叫着。

    「喂!同学之中,有没有人要去探望冰川?」

    虽然有几个人停下脚步,然而却没有半个人回应。环视教室一周,似乎反应

    并不热烈,野上将目光移向坐在讲台正前方的女同学们。

    「喂!武藤!你怎么样呢?你要去探望冰川吗?」

    身材拥肿的那名女同学,嘟着肥厚的双唇,摆出一副这种事情干嘛问我的神

    情。

    「哎呀!我才不去呢!那种事情,又不是小学生……」

    「是吗?那么,小岛你呢?」

    「我待会还要去补习。」

    小岛亮子态度冷淡地回答着。

    「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就没有人能够发挥同学爱吗?」

    「老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事情呢?」

    武藤将双手按住放置在桌上的书包。以惊讶万分的眼神抬头望着级任导师。

    「无论如何,平日里为各位同学们分忧解劳的班长生病了,同学们前往探望,

    这也是人之常情呀!」

    「其实是别有居心吧!」

    曾几何时,一向爱搞笑的金本裕次以嘲讽的口吻突然从旁边冒出一句话,野

    上一脸难为情地说。

    「嗯!不是的!其实是,如果有人要去探病的话,我有些事情想要请他帮忙。」

    「果然……」

    正想悄悄离开的亮子停下脚步打断裕次的声音,接着问道。

    「老师要找人帮什么事情呢?」

    「哎呀!前些日子里不是有做升学问卷调查吗?那件事情委托冰川替我做统

    计,那些资料还寄放在她那里,但是我明天需要那些资料……」

    「班长明天不是会来上学吗?」

    「不清楚吧!既然说是感冒,万一病情恶化的话……」

    「说的也对!班长最近看起来似乎相当疲倦的样子……」

    小惠表现出一脸担心的模样,裕次紧接着说:「搞不好会一病不起呢!」

    「喂!别吓人行不行呀!」

    平常行为就有点吊儿琅的野上,前几天就为了这种事情,被主任刮了一顿。

    那件事情还没告一个段落,却又在教师会议中口不择言,搞的大家不欢而散,

    气氛凝重。

    「可是,如果是要拿东西的话,为何老师不亲自跑一趟探望病情呢?」

    裕次提出两全其美的办法。

    「那可万万使不得!我待会还要参加教师会议。」

    况且,假使老师假藉自己的名义,去探望某位学生,其他学生的家长肯定会

    认为老师偏心,到时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就倒楣透了,对于野上而言,还有

    这一层顾虑。姑且不论其他事情,女同学们对这类事情又特别的敏感。

    野上环视教室四周,询问是否有同学愿意帮老师这个忙,突然唤住经过讲台

    旁边,正想走出教室门口的一名男同学。

    「啊!加藤!」

    那名学生-加藤了,停下脚步说了一声:「是!」,之后,回头望着野上。

    浏海掩面的脸蛋,以「俊美」这个名词来形容的话,并非夸大其辞吧!然而,整

    个脸蛋经常面无表情,在旁人眼中,与其说是俊美,倒不如说是给人一种冷酷无

    情的感觉。

    虽然个子并不高大,然而,或许是头部非常娇小,全身不太长肉的缘故吧!

    给人一种玉树临风的感觉。

    虽然并不会刻意表现出反抗的态度,然而总是搞不清楚他心理在想些什么事

    情,对野上而言,在众多学生之中,他也算是难缠的角色之一。若不是事情演变

    至今,骑虎难下,往往是不会想要请他帮忙吧!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你应该就住在冰川家附近吧!」

    「是呀!」

    回答时的声音,丝毫不带任何感情。

    「你知道她家在哪里吗?」

    「嗯!我回家时会顺道经过……」

    面对平淡无奇的说话方式,反而令野上感到非常地棘手。

    「那么我可不可以麻烦你?能不能帮我向冰川拿一样东西。」

    「可以呀!」

    面对级任导师任性的要求,丝毫没有造成任何困扰,并且爽快地欣然接受。

    「喔!是吗?你真的是帮老师一个大忙了!」

    面对老师表现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神情,仍然不改初衷地面无表情。

    「你问冰川说明升学问卷调查的事情,啊!她应该清楚……」

    「我知道了!」

    野上交待完事情之后,令人不可思议地加藤以不发出脚步声的走路方式,走

    出教室。

    *** *** *** ***

    经过十几分钟之后,加藤已经站在静贵的家门前。确定门牌上的确是写着

    「冰川家」之后,按下门边的门铃。

    叮咚……

    等了一会儿,并没有人来应门。既然是请病假,没有理由不在家呀!即使家

    人全都出门了,静贵本人应该还待在家里才对呀!若是在睡觉的话,那也只好继

    续按门铃,直到叫醒她为止。

    叮咚……叮咚……叮咚……

    即使如此,仍然没有人回应。心想该不会是不在家吧!试着转动把手,却意

    外地发现,大门并未土锁。惊讶之余,仍然拉开门把,缓缓地转动门把。

    扰人清梦的电铃声响个不停,静贵终于睁开双眼。原本想不理它,然而电铃

    声似乎又响个不停。

    受不了了,真吵……

    真是扰人清梦,静贵一脸不高兴似地口中喃喃自语,缓缓地爬起身子。

    叮咚……叮咚……

    「来了!马上就来了!」

    一边这么说着,静贵走出客厅,从走廊往玄关处移动。走下三合土,正当两

    脚钻入凉鞋的当儿,大门从外面打开了。总觉得似乎玄关处的大门忘了上锁。应

    该是伸子早上出门时,眼看着上班时间快要来不及,慌慌张张地忘了关紧门户吧!

    打开大门站在外头的人是极为熟悉的班上同学。名字叫做加藤了。虽然有张

    漂亮的脸蛋,但是感觉上阴阳怪气,沈默寡言。

    咦?为什么加藤君会……

    面对意外的访客,静贵仍然是一副还没睡醒的模样。刚起床的少女脑海之中,

    此时此刻,根本尚未想到事态严重。

    加藤站在门口,突然冒出一句「班长……」张口结舌整个人吓呆了。平日里

    像「能剧」中,面无表情的脸上,非常难得地充满惊愕的神情。令人不可思议的

    情景摆在眼前,看见加藤君睁大眼睛的模样,静贵才惊觉自己现在身上打扮成什

    么模样。

    我现在是打扮成一名幼稚园小朋友的模样……

    虽然令人无法置信,然而事实摆在眼前。水蓝色的围兜兜,迷你裙,可爱的

    蕾丝短袜。甚至还装备齐全地,连黄色帽子都戴在头上。

    虽然说刚睡醒,对于过度迟钝造成难以弥补的过失,令静贵满脸通红。

    为什么……为什么……为何不在出玄关之前,彻头彻尾地换个装扮呢?不!

    与其如此,倒不如就置之不理,任由电铃作响。如果睡熟些,根本没有注意到这

    些事情那该有多好呀!

    然而,如今再怎样懊悔万分也是无济于事。究竟是什么理由,虽然不知道这

    位八竿子扯不上关系的同学为何会来探访自己。然而,自己假藉感冒的理由偷懒

    翘课,甚至假扮成幼稚园小朋友的模样全被撞见了。虽然想要编造些理由,但是

    一时哑口无言,竟然一句话都挤不出来。而且,纵使编造千万理由,然而事实胜

    于雄辩,任凭如何辩解也是白费力气。

    不可置否的事实摆在眼前,静贵仿佛双腿虚脱般,当场瘫软跌坐在地上。

    身体因为过度的羞耻,全身像火在燃烧一般,然而脑海之中因为过度绝望,

    仿佛墓穴中冰冷僵硬的尸体一般。脸上的表情仿佛冻结般,仍然保持在开门那一

    刻的姿态。静贵仿佛做恶梦般的眼神望着对方。

    当他看见我这副模样时,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大慨会猜想为何我要将自己

    打扮成这副模样吧!

    不!那种事情,我已经无所谓了!向学校请假,在家里假扮幼稚园小朋友的

    事实,一旦传遍整个校园,就等于身败名裂,无脸见人了。到昨天为止,一直被

    当作模范生、优等生看待的我,从今而后,就会被人封号变态者,饱受世人的疏

    远、嘲笑以及茶余饭后传闻的对象。

    的确,长久以来戴着优等生的面具是一件令人痛苦,几近于窒息的事情。但

    是,被世人当做是变态者,饱受轻蔑的眼光,两者比较起来,还是后者令人难受。

    我不要啊!我绝对无法忍受那种事情。我非得……非得想个办法……总而言

    之,我一定不能让这种事情透露给别人知情……

    陷入恐慌状态的静贵,一心一意不希望自己假扮幼稚园小朋友角色的行为透

    露与外人知情,也不顾虑后果,于是愿意签定卖身契约的念头冲口而出。

    「我求求你!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请你保守秘密!如果你答应我的话

    ……我……我……什么事都愿意做……」突然被人从背后叫唤,静贵浑身抖动了一下。迅速转身回头,在窗边的走廊

    底下站着穿着制服的加藤了。

    「加藤……君……」

    心想这一刻终于来临了,静贵的喉咙像是被无形的双手掐住般,感受到一股

    莫名的压迫感。现在,是介于第五堂课及第六堂课之间的休息时间。从洗手间走

    回教室的静贵,正想要进入教室的那一瞬间。加藤走近驻足在教室门口前的静贵

    身旁,以只有她一个人听得见的音量说着。

    「放学之后,我有事找你,方便吧!」

    并没有询问究竟是什么事情?加藤所谓的事情,肯定就是那件事。

    昨天傍晚,在自家玄关处所发生犹如恶梦般的种种事情活灵活现地浮现在静

    贵的脑海里,历历在目。幼稚园小朋友的装扮,精疲力竭般瘫软在冰冷磁砖上自

    己笨拙的模样。

    以一副轻蔑冷淡的眼光目睹这一切状况的加藤君……

    对于这件事情,他果然守口如瓶。倘若他果真履行诺言,我就得无怨无悔地

    任他宰割……

    当一时乱了方寸的静贵对他做出这项要求时,加藤只是沈默不语轻轻地点点

    头。那个动作是表示他了解的意思吗?抑或是,一厢情愿地要求所产生的错觉罢

    了呢?

    为了了解他的心意,静贵打消请假的念头,仍然照常上学。

    静贵胆颤心惊地上学,与往常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如往常一般,班上同

    学们仍旧视她为一板一眼的模范生,并没有人对她投以任何好奇或是轻蔑的眼光。

    总觉得加藤君似乎是答应静贵的恳求。

    同时也意味着她偿还沈默的代价已经开始生效了。

    虽然并不晓得加藤君会对她做出什么要求,然而现在静贵能做的也只有像对

    方昨天那般轻经地点点头罗!

    *** *** *** ***

    接着,放学后……

    按照往例,课外活动结束之后,穿越三三两两偕伴走出教室的同学阵容,静

    贵往加藤君的座位方向走去。虽然就在身旁,然而面对着沈默不语,不知如何启

    齿的静贵,加藤君说了一句。

    「走吧!」

    说着,一手拿起放置在桌子旁边的学生书包。接着,一副深信不疑对方绝对

    会跟上来的模样快步行走。静贵相隔半步的距离,跟在瘦骨嶙峋身影的斜后方。

    利用放学学生的人潮,趁势走出校门,加藤君沿着围绕学校空地水泥墙边往

    右转。这条路与静贵回家的方向相同。

    「喂!加藤君!你要去哪里……」

    话说到一半,加藤君仿佛想要打断惴惴不安的静贵所提出的问题般,简短地

    说了一句。

    「我家!」

    经过静贵家座落的住宅街道转角巷口,将近走了十分钟的路程之后,在一幢

    大厦面前停下了脚步。因为过于突然,静贵差点就撞上穿着立领制服加藤君的背

    后。

    看起来应该有十四、五层楼吧!

    那幢大厦十分气派。虽然称不上是白色殿堂,然而纯白色的墙壁,非常漂亮

    干净,由此可知这幢大厦刚盖好没多久时间。猜测再久也不会超过三年吧!四周

    围绕着绿色场物,宽阔的阶梯连接正对面的自动门。

    入口上面挂着一块以金色装饰文字写着这幢大厦名称的金属板。然而,由于

    字体过于潦草,以至于无法辨识究竟写些什么。

    静贵隔着加藤君的肩膀,抬头往上望。

    「是这里吗?」

    「嗯!」

    仿佛出声讲话是件非常浪费精力的事情般,加藤君的话语往往简单明了。

    加藤与静贵肩并肩一起爬上阶梯,穿越向左右两面开的自动门,进入大厦。

    里面有个小小的大厅,右手边的墙壁边井然有序地排列着钢制邮筒,左手边

    有个管理员室的小窗子及与停车场相连结的大门。正对大门往里走,有座电梯,

    二人正巧搭乘降至一楼的电梯,上升到八楼。走出电悌口,踏入四面环绕象牙色

    的墙壁,在走廊尽头的T字路口处向右转。走廊的两侧并列着具有一定间隔的各

    个房门的大门。

    或许是隔音设备良好的缘故吧!安静到有股阴森森的感觉,然而加藤仍然一

    如往常般,以几乎听不见脚步声的轻盈步伐向前迈进,跟在加藤后面,静贵也自

    然而然地放轻脚步。总觉得要潜入某个禁止进入的场合般,心情忐忑不安。

    加藤在走廊尽头靠右侧的门前停下脚步。房板号码是「0」。大门上的

    门牌维持空白状态。一进入房间,与玄关处紧连接着一个距离非常短的长廊,长

    廊的尽头处正是餐厅的入口。

    笼罩在萤光灯人工白光照射之下的室内,称得上是家俱的东西简直没几样。

    客厅的正中央铺满正方形的亚麻油毛毯,成套的小型茶 及椅子。剩下的就是单

    身贵族所使用的小冰箱及放置在冰箱上面的电磁炉。

    并没有发现橱俱之类的东西,放置在餐桌上的马克杯以及随意放入的一对刀

    叉,似乎摆放在眼前有限的东西就是所有的餐俱。

    沿着左手侧墙壁处,装潢成一个小型的厨房,然而料理台的表面蒙上一层厚

    厚的尘埃,几乎没有使用的迹象可言。冰箱旁边堆放着专人配送的披萨空盒,几

    乎快堆到冰冻库门把的高度,或许这就是他的主食吧!整个室内并没有充满生活

    的乐趣,完全不像是个餐厅,倒是给人一种冷清孤寂的感觉。

    房门入口正对面的墙壁上,有一扇非常大型的窗户,外头似乎还有一个阳台。

    纵使特意挑选坐北朝南的窗户,然而光线还是梢嫌暗淡,现在正将厚重的窗

    帘放下。

    南边的墙壁上有个木制的门,正当经过那里的时候,静贵发现餐厅入口的附

    近还有另外一道门。内心暗自猜想,或许是因为门槛过高,做为客厅的另一道通

    风口,抑或是通往浴室的门吧!

    木制门的正对面是相当于八个榻榻米大小的西式房间。地板上并没有铺上任

    何磁砖及地毯之类的东西。像现在这个季节里,倒还无所谓,然而一旦时序进入

    冬天之后,不是会冰心彻骨吗?容易四肢冰冷的静贵思索着不合时宜的问题。

    这间房间与餐厅的格局大同小异,同样地在南侧的墙壁上有扇大型的窗户,

    果然这里也同样地以厚重的窗帘遮蔽。沿着西边的墙壁上,眼前摆放着多功能设

    计的黑色钢制书桌及床铺,里面北侧的墙壁上,整面墙壁架设固定化妆柜。

    书桌上面,摆放着各式各样毫无凹凸平滑造型的小型照相机、笔记簿、个人

    电脑以及CD随身听等等物品,书桌前面旋转椅的椅脚处,摆着一个黑色圆筒状

    的空气清净机。这间房间完全呈现出主人的风格,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喜好与温暖。

    其中,唯一引发静贵注目眼光的是挂在桌子背后墙壁上的软木塞告示板。长

    宽各约一米以上的大小,上头用大头针钉着几张八开相纸的相片。还不只是一、

    二张而已。而是几十张,甚至于三大叠的照片,也不在意是否有重叠的部份,一

    张紧挨着一张密密麻麻地贴覆在软木塞告示板上,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起鱼鳞或是

    蓁果的表面。

    公园的长椅、高中女学生、喷水池的一隅、溜狗的人、医院前、穿着和服的

    妇人、公车站牌、杵着拐杖的老人、公用电话亭、穿西装的男子、车站的停车场、

    就读小学的男孩……

    无论是被拍照的种类抑或是摄影场合都是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乍看之下,或

    许会觉得这些照片简直是毫无关联,毫无脉络可寻,然而,静贵在这之中察觉到

    一项共通点。

    无论是哪一张照片,被拍照的对象都只有颈部以下的画面……

    起初还以为是这些照片之中夹杂着一些失败的作品,然而仔细一瞧,无论是

    哪一张照片都是如此,似乎没有任何一张是拍脸部表情的照片。换言之,这种事

    究竟是何用意-自己被搞的是一头雾水,也不想去了解-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没有脸部的被拍照者,就连表情及身为人类应有的人格及尊严都被剥夺的一

    干二净,看起来有种轻蔑不屑的意味存在。

    光是拍摄这些没有脸部的照片,肯定也没有花费太大的力气吧!若无其事地

    拍下这些照片,尽管被拍照的主角脸部画面被刻意摒除在外,然而毫不相干路人

    的脸部却在镜头范围之内。

    或许是这些照片的摄影者在跟踪某人,为了特意等待那个人,所以提早按下

    快门的缘故吧!

    虽然并不了解在那一瞬间,摄影者内心的情感是如何地澎湃汹涌。然而,像

    这样的行为令人强烈地感觉到有意贬低人类生存价值的意味,静贵不由得从背脊

    处发出一阵寒颤。

    站在软木塞做成的告示板面前,静贵望着密密麻麻的照片,表现出强硬的神

    情,加藤一边解开立领制服的扣子,一边询问着。

    「喜欢吗?」

    「还好……」

    「那些是我的搜集。」

    加藤的表情非常认真严肃,并不像是在开玩笑。

    「喔!是吗?」

    静贵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于是以暧昧不清的言语含糊带过。加藤或许

    是认为获得正面的答覆,淡淡地笑着。

    「待会我也会替班长照几张相片吧!」

    静贵想像自己颈部以上被切除的照片画面,不由得浑身打哆嗦。总而言之,

    先改变话题再说,于是面对将脱掉的制服随手往床上一扔,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

    的加藤君提出问题。

    「你的家人呢?」

    「不在!」

    加藤君将椅子转一圈,正好与背对着告示板的静贵四目交接。

    「外出吗?」

    「不!原本就不在了!」

    「那么……」

    不知道是何缘故,自己是否要像往常一般,称呼眼前这名少年叫做「加藤君」

    感觉相当地迷惑,静贵一时之间哑口无言。然而,又想不出其他适当的称谓,

    结果省略主语的部份。

    「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吗?」

    「是啊!用离婚时父亲所提供的胆养费换来的。」

    「母亲呢?」

    「住在别的地方。她不喜欢和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

    「……」

    静贵无话可说般地闭口不提。总觉得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你可以把书包放下。」

    或许是紧张的缘故吧!静贵经他这么一提,这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之中竟

    然将学生书包的肩带紧紧地握在手中。于是将沈重的书包放置在脚边。

    「你要喝些什么吗?」

    「好哇!总比……」

    总比……难道在期盼其他事情吗?

    这种事情怎么好由自己先提起呢?

    于是乎,已经到嘴边的话语,静贵又把它硬生生地给吞回去。然而,就算是

    静贵没有将后半段的话给说出来,加藤由她刚才发问内容当中,似乎已经看出端

    倪。

    被敞领长袖衬衫包裹的上半身整个靠在椅背上,简直就像是以请人帮忙拾起

    橡皮擦般,以平淡无奇的口吻说着。

    「班长!脱衣服吧!」

    「咦?」

    由于事出突然,静贵刹那间无法了解加藤话语所代表的意思。数秒钟之后,

    面对突如其来寡廉鲜耻强硬无体的要求,宛如精致陶磁般雪白的脸颊瞬间变得血

    脉贲张。

    那种事情,根本就不可能的嘛!

    原本想要反射性地这么大叫出声,然而纵使心里认为这种事情是万万不可能

    办得到的事情,仍然紧咬嘴唇。

    如今的静贵,无论面临任何无理的要求,也只有接受的份,别无他法。

    但是,竟然要我一丝不挂……

    虽然从午休时间被唤住的那一刻起,心里就已经有某种程度的心理准备,然

    而,没想到沈默的代价竟然超乎自己的想像。

    我是开玩笑的啦!

    出乎意外地加藤如此说道。脸上浮现邪恶的笑容,虽然静贵内心抱持着一丝

    期待,然而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怎么样了?快点呀!」

    加藤言语之中略带椰愉的口气,一味地催促着。

    「你不是说任凭我摆布吗?班长!」

    那种如恶梦般的情景又活灵活现地浮现在静贵的脑海里。

    「我并没有向任何人透露那件事情。既然我做到守口如瓶,你就应该履行约

    定的事项吧!契约已经开始生效。而且,没有反悔的余地。如果违约背信,得不

    偿失的人可是你自已喔!」

    静贵将眼睛闭上,在黑暗之中下定决心之后,再缓缓地睁开眼睛。双手颤动

    地拉开侧边的拉炼,仿佛以冰冷的水淋在身上的感觉,一股作气地脱掉水手制服。

    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个步骤。

    犹豫了一阵子之后,她将脱下来的水手制服放在脚边学生书包的旁边。

    接着,迅速地整理了一下刚才脱衣服时,被挪动的眼镜及杂乱的头发。静贵

    似乎害怕中途会退缩改变心意般,几乎是刻不容缓地将砖红色的百褶裙脱掉之后,

    立刻叠放在地板上水手制服的上面。

    尽管在幻想的世界里,自己是一名极尽淫荡之所能的女性,然而,在现实生

    活之中,就连设计稍微大胆的泳衣,自己都不敢轻易尝试。由于不习惯在人前裸

    露出细致美好的雪白肌肤,因此在苍白毫无血色的肌肤里,因过度羞耻而泛映着

    一股淡淡的粉红。

    因为感到羞惭几乎快要淌出眼泪般,真想当场蹲下来,静贵强忍着这股冲动,

    瞧了一眼坐在对面欣赏穿着内衣姿态的加藤君。眼神之中似乎带有打探的意味,

    由于无法判断加藤君所谓的「请脱衣」,是只脱掉就狭义面而言,制服的部份,

    抑或是,身上所有的衣物。

    对于静贵而言,理所当然地是希望前者。然而,接着由加藤君口中所说的话

    语着实地粉碎了她的期盼。

    「内衣裤也要脱掉!」

    正当加藤君这样说的时候,静贵将手伸向背后,解开胸罩的按扣,游刃有余

    宽松的肩带自双肩滑落。并以左腕代替胸罩的功能般,一手遮掩微微起伏的趐胸,

    脱掉的胸罩揉捏成一团杂乱地散落在制服上头。

    为了要遮掩住乳房,静贵将双手交叉环抱在胸前,并以哀怨的眼光乞求允许

    自己可以留有最后的一丝尊严。然而,无情的命令者,就连最后的一件衣物也难

    逃乖舛的恶运。

    「班长,还有一件呢!」

    「……」

    光是裸露出趐胸就令她难堪的了,现在要她露出最私密的部位,更令她难以

    忍受。加倍地抗拒。然而,眼前的静贵,对于加藤君的命令也只有乖乖地顺从,

    毫无抵抗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