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老叶和上官燕清、叶母琼瑶脑残言行A

    洛玉爱脸色如常，只是眉尾一挑，颔首的模样煞是好看：“好。”

    宫一若露出满意的笑容。

    一旁睡的七扭八歪的牛牛大眼睛却睁开了一条缝儿，小肚子气鼓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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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国。

    LSDN中心医院，高级单人病房。

    叶秋寒坐在床上，低头伏案写字，垂下来的发丝漆黑如墨夹杂着明显的白发，病号服宽大，显得人削瘦异常，露出的领口锁骨也惨白惨白的。

    俊美且没有一丝瑕疵的侧颜专注，鼻梁高挺带着傲然和清拔，偏偏又长又大的眼睛形状柔和了这股子傲气，黑的不见底的瞳仁时常会有光从里面闪过，异样温柔。

    年轻的金发碧眼小护工芬妮就那么安安静静的远远的坐在一旁，悄悄的看着叶秋寒，她从未见过外貌和气质这么优越的亚裔男性，觉得这个男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很独特的魅力。

    人好看的像画儿一样，在写作的时候，人仿佛有了光有了活力，但平常很少说话，虽然也是安静，但完全是死寂一样的可怕。

    明明声音是那么好听，说的英文也很优美，不知道他唱起歌儿来是什么样的。芬妮情不自禁的托着下巴花痴的看着叶秋寒。

    “咚咚咚——”门轻轻敲响。

    一名主治专家教授和两名高级医师照例来检查，林琼斯跟在他们身边。

    一番检查和讨论后，医生们把林琼斯叫了出去，护士留下来给叶秋寒打针。

    中午，日光明媚的渗透进屋子，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叶秋寒躺在病床上，看了眼手上的针头和缓慢滴答的药液，抬头看看天花板上的花纹，昏昏欲睡却怎么也睡不着。

    困，特别困，累，特别累。

    诡异的精神衰弱，失去一颗肾脏，叶秋寒人迅速削瘦下去，净身高一米八九、一米九的个子，体重却不到60公斤。头发也白了不少。

    芬妮是很心疼叶秋寒的，但她不了解实情，只是认为这个出身富家的华裔男子很善良孝心，为了救父亲愿意捐出自己的肾脏。

    “少爷，您午餐想要用些什么？我让人安排。”林琼斯和医生谈好后，走进来，轻轻带上门。

    叶秋寒根本毫无胃口，他现在嘴里苦，什么味道也吃不出来。

    “我强调过三次，不要用这个称呼，我能不能拜托你，别出现在我眼前？”叶秋寒渐渐的内心渗出一股怒火，但他强硬的克制住了，握拳。

    此刻再生气，他真得见阎王，可是这副样子，倒还不如真得去见阎王。

    林琼斯笑容和煦：“少爷，您知道我毫无恶意，我来，首先是我的工作职责，也是为了先生和夫人的嘱托。您何必为难我呢？”

    叶秋寒几次深呼吸，是啊，林琼斯说白了，人家不过一个打工的，Y国独有的管家制，好端端的，何必往人家身上撒气。闭上眼，叫了芬妮：“芬妮小姐，请您帮我准备一份医院的病号餐，谢谢。”

    芬妮脸有些红，很高兴：“好的。”

    急匆匆的拿了护工牌子和叶秋寒的登记卡出去了。

    药剂很快到底儿，护士为叶秋寒温柔的拔下针头贴上止血胶带。

    林琼斯看着这个年轻人乌黑头发里掺杂的白发，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医生说您状态不佳，恢复的速度过缓，需要延迟器官培养再生手术的日期。您何必要为难您自己？”

    叶秋寒眼角冷凝睨斜了他一眼，鼻子里发出古怪声音。

    与其浪费口舌，还不如歇歇。

    林琼斯感觉像是被这道视线刺穿一样，肩膀微耸：“OK，我不打扰您休息。”

    “咚咚咚——”病房门突然敲响。

    林琼斯去开门，水果香和鲜花香铺面而来。

    “少爷，上官先生和小姐来看您了。”林琼斯说。

    一个步履优雅，穿着考究浅淡亚麻西装的儒雅秀气男子轻轻进门，他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阿迪运动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女孩儿，娃娃脸儿，小鹿眼，非常娇憨漂亮，撅着小嘴儿拎着个便当盒。

    这两个人，叶秋寒倒是头次见，感觉比林琼斯这只“走狗”顺眼多了，人也稍微打起了点精神。

    “我是上官燕清，小叶，初次见面。”上官燕清把东西递给林琼斯，伸出手。

    看上去最多不超过三十七岁，生的非常俊秀娟美，身量虽然不高，但是四肢纤细，白白净净的，带了点南方人独有的精致婉和却一点也不娘气，眼睛里的光芒非常动人真挚，少年气儿十足。如果不是穿的和发型比较成熟雅痞，说二十九，三十也是有人信的。

    叶秋寒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初次见面，叶秋寒。”

    “算辈分，我算是你的长辈，能叫你秋寒吗？你叫我叔叔就可以。”上官燕清笑了一下，显得有一点抱歉：“我没有失礼打扰你吧，我可以坐下吗？如果打扰，我该天再来看你？”

    叶秋寒对上官燕清倒是不烦，比对着林琼斯好多了，点头：“没有，您请坐。”

    上官燕清坐下，拉着身边的女儿，笑着介绍：“这是我女儿，上官菲碧，如果算血缘，你们应该是兄妹。碧儿，打个招呼呀。”

    上官菲碧其实一看到叶秋寒，就改观了，她本来以为是一个狐狸精小三带着私生子要撵走她和爹地的，本来不想过来，爹地非要她来，甚至还煲了汤。

    她本以为会遭受叶秋寒的敌意，还会看到一个底层的邪恶嘴脸的私生子，可万万没想到，叶秋寒竟然是这样的？

    和那位狐狸精女士完全不一样啊……

    “哥哥您好，您可以叫我碧儿。”反正不管怎么样，她先虚以为蛇，示好再个个击破，绝不让苏绾茹夺走他爹地和她的位置。

    叶秋寒没答应，平和：“上官小姐请坐，您女儿很漂亮，您和叶先生很有福气。”

    他可不想做哥哥，爱谁谁。

    上官菲碧惊了：叶秋寒连一声爸爸都不称呼的吗？直接就叫叶俊马“叶先生”？

    上官燕清有点难过，他感觉到叶秋寒的疏离，但还是打起精神：“我接到医生的电话说你恢复的不好，就煲了汤来看看你，你爸爸也是担心你的，只是他这个人比较倔，我会好好劝他的。”

    叶秋寒表情瞬间一空，他还记得他要把他的肾脏捐给的那个人，和面前的这个人一样，高大英挺，面相年轻，病入膏肓，脸色蜡黄了还气急败坏，丝毫没有半分礼貌，还一个劲儿的说：“我没有儿子！我不用别人捐的肾！谁知道那个女人又想干什么！燕清你想要气死我吗？！！@#￥％……”

    呵呵，最后不还是用了吗？装什么？

    叶秋寒语气称得上诡异的柔和：“不必，我和他只有一颗肾脏的关系，相比苏女士没有和你们细说，既然上官先生和小姐都来了，我也闲着，就和你们把话说清楚，避免误会。”

    上官燕清父女表情诧异：“？？”

    林琼斯眼皮一个劲的跳，僵硬的打着圆场笑：“二位也在这里用午饭，我去安排一下。”

    叶秋寒诚恳：“我和我生母并不亲近，我是在L国的养父抚养长大的，因为一些原因，上官先生您清楚其中原因，我同意了捐献肾脏。但以此为条件也和苏女士、叶先生断绝任何血缘、社会关系。等我康复以后，我不会再与你们有任何的牵连，也不会对你们有任何的企图，这点，请二位放心。”

    上官菲碧瞪大了一双澄澈的眼睛：“你……”

    上官燕清脸色却有点白的憔悴，缓缓低头：“很抱歉，秋寒，或许，我本就不应该找到你母亲。把你牵扯进来。”

    叶秋寒沉默。

    上官燕清强撑起微笑：“不谈那些事，你现在最重要的是对自己好，我煲汤的手艺还不错，你能尝尝吗？”

    “谢谢。”叶秋寒道谢，慢吞吞的喝了起来。

    虫草蛤蜊鸡汤，一点也不油腻，非常清甜。叶秋寒渐渐有了胃口，喝了两碗。

    上官菲碧看他吃东西的样子都很好看，脸有点红，可爱的敲了敲自己脑袋，心说自己一向喜欢的是热辣的欧美帅哥，怎么反而爱上了中餐？不对不对！

    “哥哥，你既然这么拎得清，可不可以别让苏阿姨总是缠着我爸爸了？我爹地都要给她让位，她好烦的。”小姑娘故意说话难听，试探叶秋寒。

    叶秋寒眼皮都没动一下：“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可以直接对她说，或者你们父女撵走她，都和我无关。”

    上官菲碧瞠目结舌。

    “碧儿！”上官燕清训斥女儿。

    上官菲碧吐了吐舌头，还是忍不住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和你的父母解除关系呀？你妈咪很漂亮，感觉对你也很关心，爸爸也答应给你财产了呀～”

    “碧儿！！”上官燕清指着门，严厉了些：“你对你哥哥太不懂礼貌，出去站着去。”

    “啊～～～不要啊爹地……我就是好奇……哥哥……我真的没有恶意的。”上官菲碧赖着不肯走。

    叶秋寒淡淡笑了下：“没什么，只是你若是从小被毫无血缘关系的养父培养长大，你的亲生母亲只知道找男人攀富豪，而你的亲生父亲，你活了三十一年从头到尾都不知道他的存在，你就明白了。说的太深，你年纪小不懂，简单说……没有感情，也没必要再维系。”

    上官菲碧小鹿一样的眼睛懵懂的看着叶秋寒，渐渐的低落了，站在上官燕清的身边，内疚道：“对不起，哥哥，我没有恶意。”

    过了五分钟，林琼斯和芬妮都回来了，带着午餐。

    几人气氛甚至是随和自然，诡异的……吃完了。

    上官燕清离开的时候，看着叶秋寒：“孩子，叔叔希望你能快乐。可能，你看到叔叔也会觉得厌恶，以后我不会来打扰你了。”

    “没有，我不厌恶你，我也是同性恋，并且早已出柜，我发现你这个人怎么……呵呵……行吧，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叶秋寒被这个叽叽歪歪的多愁善感的圣母中年老男人给惹笑了。

    难以沟通，真的是难以沟通……不过比起别人，这对父女顺眼许多。

    上官燕清眼睛亮了下，笑开：“那就好，以后我会再来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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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女俩走后，叶秋寒鼻子重重的叹，他鄙夷的声音：“林琼斯，苏绾茹是不是一直缠着叶俊马？让上官先生不能陪护？”

    “……呃，也不能完全这样说，也是上官先生有意让夫人和老爷独处。”犹豫一瞬，林琼斯笑说：“上官老爷很心软的，夫人有您，哭着求，所以上官老爷就心软……”

    叶秋寒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吐槽：‘哈，绿皮儿白莲花儿……’

    从床头柜摸到林琼斯给他配的手机，拨打电话。

    “喂？”叶秋寒简洁扼要。

    “儿子，你终于和妈妈说话了，嘤嘤……”娇柔激动的哭声。苏绾茹简直喜极而泣，因为叶秋寒从来Y国到住院，到手术，到现在，都没搭理过苏绾茹，也异常排斥苏绾茹陪护。把苏绾茹惹哭了两次，还骂过苏绾茹，苏绾茹怕叶秋寒气坏了身体，就不敢再过来了。

    “你来一趟。”

    “好的好的，妈妈今天晚上就去看你啊？不，妈妈现在收拾一下，一个小时后就到！”

    扔了手机，叶秋寒下地走向窗前：“第二次生物培养器官再生手术什么时候能开始？”

    “本来预定的是今年的十二月份中旬，天气冷，不容易产生炎症，但您的身体状况，最主要的是精神状态，计划推迟到三月。”

    “不用推迟，十一月份我就能调整好，第二次手术还要提前。另外，术后修养是不是两到五个月，两个月后五排异症状，就不用住院？定期理疗吃药检查就好？”

    “是的。”

    “就这么办。你去和医生谈。”叶秋寒果决的声音，转过头，逆光下人也精神多了。

    林琼斯不知怎么，没有反驳，他觉得此刻的叶秋寒和之前的有所不同，或许是这样做对叶秋寒更好。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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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寒，你怎么瘦了这么多？”苏绾茹一脸心痛，伸出手摸摸叶秋寒的脸，眼圈都红了，这次是真真正正的素颜，能看到美艳的脸蛋上有一点点的小痣，脸色有点憔悴疲惫。穿的也是很随意的打底衫短裙。

    叶秋寒偏过脸，不让她碰，冷硬的声音：“苏女士，你就一定要去破坏别人的感情吗？”

    苏绾茹又惊又难过，声音都弥上了颤：“你说什么呀？儿子，你是不是误会妈妈了？”

    “我不想管你的烂事儿，也和你没关系了，但苏绾茹，你能不能稍微有点羞耻心？叶俊马在Y国十八岁出柜，和上官燕清人家早早的就是一对儿，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当年做第三者，你现在还做第三者，你有瘾啊还是犯贱啊？”叶秋寒犀利毒舌，眼睛都用力挤压，表情显得很狰狞凶狠。

    他很少这样，真的是恨铁不成钢，也是不想承认自己的母亲是这样的人。

    苏绾茹泪珠一下子滚落：“我才是你的母亲，你竟然为了不相干的人，这样说你的母亲！叶秋寒，你还是我的儿子吗？是我生的baby吗？”

    叶秋寒恶寒，鸡皮疙瘩都快掉了一地，气的血压升高，眼前发黑，压低声音：“你别混淆视听好不好？啊？！苏绾茹，人家当初和你说的一清二楚，拿我的肾脏救活了叶俊马，你做人家名誉上的太太，叶家的女主人，钱财富贵你都有了，你就不能拿钱养几个小白脸儿，或者去富豪圈做交际花儿？你还想着做叶俊马名副其实的爱人啊？不是，苏绾茹啊，你到底是多低贱愿意上杆子做同妻？！！！”

    最后一句话，叶秋寒怒吼着，眼睛红血丝都出来了。在外套间等着的林琼斯和芬妮二人都震了一下子，芬妮没想到叶秋寒会这么暴怒有点害怕：“需要我叫人过来吗？少爷这样，对身体恢复不好。”林琼斯摇头：“爱之深，责之切，等会儿就好。”

    苏绾茹哭的凄惨：“呜呜呜……上官燕清霸占了你爸爸那么多年，我只是要分一点点都不可以吗？呜呜呜我怎么、怎么就低贱了呜呜呜……我这么多年我真心爱着的人只有你爸爸呀！！呜嘤嘤嘤……你怎么能……怎么可以把妈妈说的这么坏？！呜嘤嘤嘤……你是个坏孩子呜呜呜……”

    叶秋寒木着脸，已经完全生不起气了，低低的声音暗哑：“你没救了，苏绾茹，你真的没救了，我不管你，你随意，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好好的同性家庭被你破坏，人家两口子还有个女儿，你有点道德心，成么？好，你出去吧，别和我说话了，出去出去。”

    苏绾茹哽咽：“呜呜……小寒，妈妈知道，你还是关心妈妈的，但是你不会理解妈妈的这种感情，我十七岁就爱上你爸爸了，但只是暗恋，后来，我在Y国酒吧做酒水销售，遇到了喝醉的你爸爸，我没有做第三者呜嘤～我没有勾引他……只是看他那么难过，我尝试安慰他，后来有了你，他却为了让那个男人解气，那么狠心那么狠心……的让我堕胎？我就买通医生，怀着你逃走嘤嘤嘤……你知道妈妈吃了多少苦么？呜呜呜……我是真心爱你爸爸的呀！呜嘤嘤嘤～我、我真的没有想破坏你爸爸和那个男人的感情……只是……只是一个男人怎么可以没有女人照顾呢？呜呜呜……我只是加入他们的家庭不是破坏嘤嘤嘤……”

    “为什么？为什么？我苦苦恳求、他还是容不下我？反而挑唆你来骂我，上官燕清太过分了呜呜嘤嘤嘤……”

    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叶秋寒脸色发绿：“闭嘴，我要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