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略压抑 非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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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调整了下心情,开始继续讲:“六岁那年,我和小伙伴在一起玩时比谁尿得远,脱下裤子的瞬间就有人发现了我那里和大家不一样,那个人一喊,一堆人就都围了过来看,我当时也奇怪就和大家各种比,直到有个人说我那里和他妹妹长得一样,但他妹妹前面的那个和我不一样,然后他们就开始说我是神仙。” 他笑了笑,说:“小孩子其实没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只是他们回家告诉了大人,然后就有大人过来要看,我不让,他们就按着我看,看完后说我是怪物,难怪会被家人扔了。村里的大人们也肯定和家里的孩子说了我的很多坏话,从那后那些人就不愿意和我玩了,还会躲着我,胆大的会骂我,我自然是打回去了。我其实一直想,在那不久后大伯一家就走了,是不是也是因为出门总被人嘲笑才走的?不知道。” 季雨长叹一口气,说:“后来我到了上学的年纪,其他的小孩都去上学了,爷爷便也送我去上学,我在学校一个朋友都没——不对,有个,那个小孩是个傻子,出生就是个傻子,但他父母也没抛弃他,可惜的是前两年他父母死了。傻子叫栓子,比我大三岁,就住我前院,他爸妈怕他挨欺负所以很少让他出来玩,但送他去上学了。栓子一直读一年级,他那时和我一班,大家不敢直接欺负我,欺负他却是敢的,我看不过去就经常帮他,我那时因为他挨的打比因为我自己挨的打还多。” “后来我上二年级了,老师不让栓子升级,我就带着他去找老师,老师也想着栓子读几年级都一样,反正也毕不了业,有个伴也好,就答应了。栓子人很好,虽然他智力有点问题,但我觉得他并不是真的傻,他看到受伤的小鸟时会捡起来哭,会在我哭时抱抱我,哈哈,他还懂得美丑呢,总说我好看,要娶我做媳妇。” 魏泽明听到这,皱了皱眉头但没说话。 季雨笑完后就有点哀伤地叹了口气,说:“前年他爸妈出车祸死了,肇事的人赔了点钱都被他小姑拿去,栓子的家也被她小姑占了,把栓子赶了出去。我那时去镇上交活了不知道这事,回村时看到栓子坐在我家门口,他个傻子我也问不出什么,我就先带着栓子去我家了,然后才知道这事,但我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让栓子在我家住下去,可过了三个多月,有一天我从镇上回来时栓子不见了,爷爷说栓子吃完早饭后出门了,从那后我再也没见过他。” “不说他了,继续讲我的事。三年级那年爷爷摔了腿,我给大伯打电话大伯不管,只让我带他去村上的大夫那看看,我那时也小,想不到要去外面看,便用小推车推着爷爷去了,那个大夫说爷爷是骨折了没大事,给爷爷上了药缠上了纱带又开了一堆药就让我带爷爷回家养着了。但没多久,爷爷摔断的那里越来越严重,伤口也越来越……我当时很害怕,就又给大伯打电话,大伯这次给我寄了一点钱,让我带爷爷去镇上。可我根本背不动爷爷上大巴车,于是我找到了栓子家,是他爸爸陪着我一起去的,我们去了镇上的医院,医院的大夫说爷爷是骨髓炎。” “我那时根本听不懂是什么病,包括现在我在网上搜也看不懂什么意思,只知道要花钱,很多钱,但我没钱,大伯那时知道后说的是别看了,可我不想,因为大夫说这个病有可能恶化成癌症,大夫说癌症是会死人的,到时候想治都治不了。” 季雨就算是如今说到这,语气里都是满满的绝望与无助。 魏泽明也能听出来,他很想抱一抱他。 他一边听着季雨的话,一边给秘书发了消息告诉他明天的会议取消。 “当时我手上仅有的一点钱连拿药都不够,更不要提做治疗了,我就先带着爷爷回去了,第二天,我一个人拿着家里所有的钱来了医院,和医生说这些钱能拿多少药就给我多少药,那时,抱着药回家的我,就像抱着爷爷的生命一样,我有一点开心,更多的还是绝望。” “我又给大伯打了电话,和他说你不管我也要给爷爷治,然后我就告诉老师我不上学了,老师是个很好的人,她知道后给了我一万三千六百八十块钱,她说不用还了,当时我给老师跪下了。老师又帮我在学校办了个募捐,一周后,学校里捐了一千六百三十六块钱,我不知道都是谁给我捐了款更不知道捐了多少,我只好在学校的门口给大家磕了三个头。” 季雨笑了笑,“然后爷爷就可以办理住院了,钱花光后我就带着爷爷回来,那时我也经过栓子妈的介绍找到了做零活的工作,回家我就使劲做活挣钱,有了钱就全拿去买药,爷爷就这么维持着,其实大伯也不是一点都不管,他每个月都会给我寄一千块钱。日子就这么过去,直到有一天。” 季雨说到这里停住了。 他拍了拍手机,说:“喂,你还在听吗,别是睡了,怎么一点都听不到你声音了?” 魏泽明听到后连忙把车停下把静音关上,说:“在听,听你说得我有点难受,出来遛一遛,外面有点吵怕吵到你就把声音关上了。” “好吧,那我接下来说的就更难受了。” “嗯,我在听。” “那我就继续了。” 说完这句,季雨听到那边又一点声都没了,便开始说:“那是正月初八商铺刚开门,那天我一早起来就去了镇上,晚上才回来,可我回来时爷爷不在家了,只有大伯在,以及几个我不认识的人。” 季雨的声音此时带上了一点颤抖。 “大伯比走的时候老了很多,我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虽然小时候他对我不好,但我也感谢他这几年寄的钱,我很高兴地过去喊大伯,然后问他爷爷呢,大伯说爷爷死了他没时间办丧事就直接埋了。我当时不信,因为爷爷这两年虽然眼瞧着越来越差了,可也不至于忽然就死掉,然后大伯就把我拉到了家里的坟地那,我看到那里比以前多了一座坟,前面插着一个木板,上面用笔写着爷爷的名字并且还帖子爷爷的照片,当时我就崩溃了,跪在那大哭,但我哭着哭着,就被人拉了起来。” “是那几个我不认识的人,他们抬着我上了一辆面包车,我用力地挣扎着,但没有用,没有用,一点用都没有!” “他们把我扔在车上,脱掉了我的裤子,他们围在我的下面看,边看边摸……” 季雨不说话了,只在大力地呼吸着。 魏泽明顾不上停车了,他连忙打开声音说:“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不要想了也别说了,都过去了,过去了。” 魏泽明边说边加快着车速,一遍遍地重复着都过去了。 季雨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然后说:“没事,我继续,我想说,我还没和人说过这些,但你不要告诉别人。” “我保证。” “你不要关声音了,不然太安静了,我有点害怕。” “好。” 季雨继续说:“他们当时摸完也没做什么,就是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就把裤子给我穿上了,当时我的心中,又有因为爷爷死了的悲伤,也有深深的恐惧,我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但我知道一定是不好的事。” “车开了很久,他们会给我饭和水,然后就一直没搭理过我,大概有个三四天吧,车还是到站了。我先是被蒙上了眼睛,然后他们又用麻袋给我装了起来,我一直扭动,但也没办法。我被扔到了一张床上,麻袋和眼罩拿下去后,我看到一个人,是暮霭的老板。” “他说,是我的大伯告诉他们的人自己家里有个双性人,还给他们看了我的照片,那时是大伯打电话告诉我城里有找明星的,大伯说我长得好看让我给他寄几张照片过去,要是能被选上的话就能做明星挣大钱,爷爷的病就能治了。我那时还兴匆匆去镇上的照相馆拍了照片寄了过去,却没想到他是做这个用的。” “他说,我大伯从他那拿了一大笔钱现在已经走了,而我要跟他签个合同,哼,就是卖身契罢了。我肯定是不愿意的,然后他就让人按着我,硬生生的按下了手印,又攥着我的手签了名字。” “弄完这些,那些人都出去了,但又进来了一个人,他说他是来教我的,那晚他给我吃了药,除了没进去其他的什么都做了。后来接连的一周每天都这样,一周后,我接到了第一个客人,你应该认识他,我就不和你说了。” “没事,说吧,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 季雨听到魏泽明的话笑了笑,说:“那个人叫赵富贵,是个特别黑特别高特别壮的人,其实长得还有点帅哈哈。” “一个暴发户而已。” “大概吧,那晚我被送到了他的床上,我也被喂了药。其实那一周中有一天他们没给我吃药,所以那次我用花瓶把那个人开瓢了,他们那次没揍我,我后来估计是因为他们已经约好这个赵富贵了,不好把我弄得浑身是伤的送过去,就没揍我。他们给我吃的不是普通的药,是一种能让人完全失去意识只想、只想那啥的药。唉,其实到那后他们天天给我塞药,各种药,我都不知道我那时吃了多少药,不然我现在也不至于成这个鬼样子。” 季雨说了句脏话。 “那晚我一直在脑子里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忍住,然后把那个叫赵富贵的打死,最后自杀,其实我早就想自杀了,但不带走一个不划算,而且既然要带走,带走他们自己的人多不划算,我得带走个能让他们头疼的人。吃了药后我完全没有力气了,但我还是在那个人插进我嘴巴里时狠狠地咬了下去,趁着他滚到一边喊疼时用尽我所有的力气拿起床头柜上的花瓶,我要冲着那个人的头砸下去,但这一次我力气实在很小,还没砸过去身子就软了下去。那个人缓过劲后狠狠地揍了我一顿,最后拿起那个我要砸他的花瓶砸在了我的头上,可笑的是我那时已经被欲.望操控还说着求求你操.我的的话,真他妈恶心。” 季雨大呼了一口气,继续说:“砸完我他就穿上衣服出去,然后把我们老板喊来了,老板那边不知道咋解决的,反正很快屋里就进来了很多人,应该有七八个吧,那些人进来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扑到了我身上,然后就——前面后面都被彻底开发了一边,哼,一群牲口。” “第二天我醒来时已经被关在小黑屋里,里面很黑没有一点光,那是我第一次去那里,我很害怕,但身上的疼痛令我更绝望,我要自杀,但发现墙壁是软的,地面也是软的,哪里都是软的,我用力地掐自己的脖子,可怎么都掐不死自己,我咬舌头,也很奇怪的咬不断,不知道电视里那些轻易就能咬断舌头的人是怎么咬的。” “我不知道我被关了多久,我感觉像是过了几个月?但出去后发现其实才三天而已。出去后我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老板,老板没有说话,只给我看了一段视频,视频里爷爷躺在病床上看电视。然后他说我大伯拿到钱后带着爷爷去看病了,但我如果要是自杀或者继续这么闹下去,他不保证我爷爷能顺利治疗。” “可笑吧,其实我也算是为了爷爷在卖身。从那后,我最起码没有闹得特别过了,虽然还是会常常因为不配合挨打,直到有一天,我在宿舍听到别的房间说前两天来了个男的跪在暮霭的大门口要钱,说钱不够看病了,想再要点钱,老板出来后说别以为你爸死了我不知道还想来坑钱,再来一次你爸腿什么样你腿就什么样。我当时就反应过来,那说的一定是我爷爷。” “接受了这个事实后,我决定跑路。其实就是三个月前,好吧,我去暮霭一共也就半年。我说去超市买零食,便走出了宿舍楼,到了超市后我立刻买了一身衣服带上帽子墨镜出去了,我当时紧张又害怕,我也不知道往哪走,我站在路边打车,结果刚要上车时被按住了。我被拉了回去并被狠狠地揍了一顿,然后关进了那个小黑屋,期间老板进来了一次,他和我谈了很久,他承认,爷爷其实在上个月死了,但一直没告诉我,他为这一点向我道歉了。” “我没理他,然后他就开始劝我,说现在已经这样了,让我想开点,这样活着也没什么不好,我赚的钱也不少,足够我过上较为奢侈的生活,而且我愿意配合的话他也不愿意强迫我,会让我自己选择接什么样的客人,他还说,既然活都活了,就别想着死。总之说了一堆,他出去后我又被关了很久。” “这一次,我算是暂时想通了。说来也可笑,爷爷活着时想不通,爷爷去世后反而想通了。于是我就这么行尸走肉的活着,从那后我的确很少接到那么多变态的客人了,大多都还是较为正常的人,当然,偶尔也会有几个老板推不掉的,后来嘛,就是遇到你的那晚了。好了,我的故事说完了。你还在外面?” 此时魏泽明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已经将自己的手心抠得满满是血。 “嗯,那我就说一说我的故事吧。我也没什么故事,我家庭条件很好,家人也很好,只是十四岁那年碰到一个变态而已。周末我去图书馆,在图书馆的卫生间一个男的趁我不注意用带着迷药的手绢捂住了我的口鼻,把我带进了隔间里对我进行猥亵,其实就是扒了我的裤子后对着我的下面撸,最后射在了我的身上,然后他就走了。后来我再也没硬起来过,直到刚刚挂断你的电话,是因为我听到你的声音后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