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金屋藏娇?娇妻VS旧爱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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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鄙夷柯以湛,他也读过几年书,家境贫寒只能出来给人做工,一直都想娶个美貌贤惠小哥儿,如今看到昏厥的美人,起了些小心思不足为外人道。 “没说行,也没说不行。”王瑞高兴的背气人往山上走去。 如今花圃已有七八亩地,王瑞看守花圃住在一处红瓦砖房内,因老板柯以湛勤快,他的小日子很是清闲悠哉。 把人放到床榻上,王瑞烧水给小哥儿清理,待擦干净手脚脸皮儿时,着实被这等绝色美貌惊艳了半晌。 “你是谁?”徐盛莲睁开眼。 王瑞搓手:“我是救你的人啊。” 徐盛莲艰难吞咽:“有没有吃食?我……我已经三天水米未进。” 王瑞一愣:“有啊,我马上给你拿。” 赶快拿了两只馒头,快手炒了几只鸡蛋:“快趁热吃吧。” 徐盛莲吃相斯文秀气,但饿得很了速度非常快,不一会儿就吃光了,喝着热水脸色病态的雪白,呼气:“多谢你。” 王瑞:“小哥儿,你是哪里人?何至沦落到如此田地?” 徐盛莲摸着小腹,闭上眼泪水顺着睫毛涟涟流淌:“我原是北郡王府的盛莲县主,是嫡出小哥儿,家里遭了恶贼陷害只有我因出嫁子的身份幸免于难,但我……嘤呜呜……我的丈夫季国公抛弃了我,我怀着身孕,他厌恶我的孩子,硬是把我腹中的孩子打下,把我撵了出来,嘤……” 王瑞看他我见犹怜的模样,怜惜大怮,为他拭泪:“你好可怜,不要怕,这等恶人会有恶报的,我马上去请郎中给你瞧病,身子养好了还会再有孩子的。” 徐盛莲点头,泪光盈盈:“多谢你救我。” 王瑞脸红心跳:“能为县主效劳,是小的荣幸。” 从此,徐盛莲在花圃看守的小瓦房里住下,王瑞为了能让徐盛莲好好休养,一扫从前的怠懒,勤快做工,把花圃看管的很好,柯以湛对他大有改观,给他加了二百个钱。 然而这七百个铜板的报酬还不够徐盛莲十天吃喝用度的开销。王瑞一狠心,把祖产的几亩良田破屋卖了,得了几十两银子。 # 日子又过去一个月,秋日凉爽。 柯以湛和江竹鸳带着小山、小鱼搬迁到新宅子,江竹鸳看着自家的亭台楼阁大院落,极满意的点头,他们的日子会一天比一天好的。 午睡时,趴在柯以湛胸口,轻道:“夫君,我们一家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能一直过这样平安喜乐,岁月静好的日子,我就满足了。” 柯以湛摸摸他的肚子,温和笑开:“贵就算了,富裕还是要富裕一些的,毕竟里面可是有两个娃儿呢,算上小山,三个娃儿,还要给小鱼准备丰厚的嫁妆。” 江竹鸳笑了抱住柯以湛的脖子,亲了一口:“劳你费心替我想着,等这一胎生了,我要和小钗合伙开布庄绣坊,操持家务,在家呆着好闷的。” “知道你闲不住。”柯以湛抚摸他的头发,珍惜温柔的道:“都随你高兴。” “不过我们家人丁太少了些,外头聘来的总归不行,夫君,我想买几个人。”江竹鸳柔声和柯以湛商量。 柯以湛表情纠结:“买人?” 江竹鸳摸着他的脸:“是,其实也是聘人,只是有身契在手,会更老实安分一些,也方便查看到底堪用与否,几年就把他们的身契放出去还给他们,任凭他们去留。” 柯以湛奇怪:“说来,鸳儿,有一件事困扰了我一年多了,我想问问你。” “你说。” “你明明武艺高强,为什么在北郡王府却能被人杖责重伤?难道不可以反抗吗?”柯以湛问。 江竹鸳默然半晌,眼神很是无奈道:“你还是个书呆子,官奴是奴隶中身份最卑微的,都比不了那些从人牙子手里买回来的奴仆可以任由发卖,可以自己赎身,遇到好主家连赎身银子都不要你的,直接开恩赏你几十两归还自由或是做有头脸的掌事,而官奴一辈子只能是奴隶,而且是戴罪的努力,别的奴仆都有月银,官奴是没有的。我若反抗了,我弟弟就会受牵连,我自己一走了之那就成了黑户,一辈子浪迹天涯也无所谓,但是我弟弟还小呀。你说我如何反抗呢?” 柯以湛恍然大悟,亲了一口江竹鸳的发顶:“啊……原来是这样。” 他突然觉得古代和现代没太大差别,现代不也有合同制,契约制,三年或者五年内,你不能离开公司,只能给你签约的公司打工,反抗的话就会承担法律责任等等。资本制从古至今,换汤不换药,好像现代的名字多优美好听文明一样,实际上和古代的买卖人牙子,奴婢,差距并不大。 江竹鸳笑:“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儿呢。” 撑着柯以湛的胸口坐起,江竹鸳直接在窗下的罗汉榻立好小几,翻看账本儿。 柯以湛去抱着他,黏人:“我还有五日就要出门赶考了,你也不和我腻歪腻歪。” 江竹鸳忍俊不止:“唉,见天儿的缠着我,腻歪多久是个够儿?你且把书拿来,我看账本,你看书,一起腻歪,可好?” 两人和好以后,明显更恩爱了,如胶似漆的和睦,江竹鸳更是对柯以湛一句大声都没有过,柯以湛更是狗腿的粘着。 柯以湛啾地又亲一下江竹鸳,屁颠屁颠的去拿了书:“我要和你腻歪到八十岁,我都背的滚瓜烂熟了,不过夫郎发话,小的怎么能不依呢?” 去了一会儿工夫,回来拿了一件大敞为江竹鸳披上,夫夫俩盖着厚厚的锦被,舒舒服服的依偎在一起。 突然,江竹鸳的肚子弹了弹,柯以湛正好拥着江竹鸳,手不老实的吃豆腐,清晰的感触到那很是有力量的踹蹬。 柯以湛惊喜:“乖,别闹腾你阿姆,这小家伙比老大有力气啊,踹的我手都疼了。” “呵呵,又不是第一次当爹了,给我揉揉,两个小家伙儿这几天夜里在里面折腾的厉害。”江竹鸳温柔笑着把男人的手转移到腰上。 柯以湛忙卖力的给自家男妻按摩。 夜幕降临,柯以湛照例要去花圃巡视,给江竹鸳掖好被子:“鸳儿,我去去就回。” 江竹鸳有些舍不得他劳累,温柔的伸出一只手给他紧了紧领口儿:“等明儿就去找人牙子,你眼窝都凹了。” 柯以湛亲亲那只素白的手,咧嘴一笑:“行,都听你的。” 江竹鸳被他亲的身子都热了,眼珠绿琉璃般美丽清透湿漉漉的,看着男人的背影。这些天,柯以湛总是对他各种亲昵,但是做爱次数比起从前明显少了很多,他知道柯以湛是怜惜他腹中怀有双生胎,随着月份越大肚子越大,不适合经常有房事。男人就硬生生的挺着,或是亲亲抱抱解馋。 这令江竹鸳着实不忍心。 想他父亲在世时,家里还有一房侧君五房小君,他阿姆就是仅次于正君下的侧君,备受宠爱和正君情如亲兄弟,还是正君派商队从西域买回来的良家出身的舞哥儿。 江竹鸳看着门,他想要不要给柯以湛买一房良妾? 闭上眼,性子谦恭柔顺老实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柔柔媚媚,我见犹怜的碧玉小哥儿,一身水红衣裳系着水蛇腰儿,扭捏着臀小碎步走来堂上,磕头叩拜,畏畏缩缩妖妖娇娇的黄莺儿嗓子,奉茶:“奴家给正君请安,从此以后听凭正君差遣教训~” ‘江竹鸳’几乎捏碎了手中的茶盏,还未等说话。 ‘柯以湛’搓着手,一脸色相,坐在主君位置上等不及的两个大步上前半扶半抱着:“莲莲~快起来,地上凉。” 接着‘柯以湛’一脸不善的看自己:“你怎么当的正君?做小哥儿的德行呢?莲莲新进门儿你就坐起正君的款儿了!不看看你自己是个什么出身!” ……………… 江竹鸳猛地抬起眼,捂着孕肚,胸口堵得慌,醋的心慌意乱,厉声:“不行!!柯以湛,你都这辈子都休想!!” 半个时辰后。 柯以湛回来了,身上还带着浓浓的秋夜的寒凉气,衣服都没来得及脱,来到床前,手上一束野百合:“鸳鸳,看看我找到什么好东西了?据说这个对孕夫有安神安眠的功效。” “多谢夫君。”江竹鸳捧着花,嗅嗅,摸了摸娇嫩的花瓣儿。 “夜里好冷啊,冻死我了,我不洗漱了,要直接钻被窝,嘿嘿。”柯以湛脱了衣裳,先快跳走几圈让身子热乎了,又跑去火炉边烤了烤,才进被窝。 江竹鸳被他热乎乎的抱住了,心里熨帖感动:“采云,把百合插瓶。” # 次日,柯以湛和江竹鸳坐马车去镇子上的人牙集买仆人。 人牙子热情的介绍:“看看,正君,少君,老少爷们儿看看啊,都是年轻水嫩着呢,看看这肉多结实?啊?男丁,二十七,力气大!” 柯以湛一切都让江竹鸳做主,他总觉得有点别扭,人像器物一样发卖,一想到他的鸳鸳也经历过,他就心疼更是鞍前马后的伺候保护江竹鸳。, 江竹鸳看中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十五六岁上下少年名叫茶生,而那少年是买一赠一,还有个病恹恹的老头子茶进。 “两个人,不太够,以后家里有三个孩子,嗯……”江竹鸳和柯以湛说着,又选了个脸上有一块大红痣,模样高大,一只眼偏左,一只眼偏右,虎背熊腰憨厚‘稍丑’的十八岁小哥儿虎牙儿。 “给主、主子请安。”虎牙儿老老实实的,跟在江竹鸳和柯以湛屁股后面。 柯以湛皱眉:“鸳儿,其实丑和模样都是次要的,我觉着这哥儿怕是……智力有些问题。” 江竹鸳老神在在:“你懂什么?他这样的人老实,做事情专,痴心眼儿,在厨房,在卧房内都能老老实实的,叫人放心。” 柯以湛噗嗤一笑,瞬间明白了江竹鸳的心思。 那些好看的,他家夫郎不放心。 好在马车坐六个人也够,柯以湛数了数。 一个少年茶生和一个老头子茶进,还有个哑巴壮丁阿平,小哥儿虎牙儿。一共四个人,花银七十五两。 每个奴仆江竹鸳都给买了两身薄袄,阿平是赶车仆出身的,主动坐在外头赶车。 柯以湛想起赎江竹鸳时候的事儿,忍笑。 江竹鸳瞥了他一眼:“车子上别闹。” “我想起来一件事,要说我的鸳鸳这么好的小哥儿一百两还是太便宜了些,怎么也得千万两黄金才值得一二。”柯以湛逗江竹鸳。 江竹鸳翻了个白眼儿:“少得意还卖乖啊?” 柯以湛大笑,抱住他:“好鸳鸳,我怎么这么有福气呀。” 江竹鸳冷不住脸,也笑出声把头靠在柯以湛怀里:“给我暖暖。” # 回到家,柯以湛带着茶生和阿平去花圃。小鱼被采云接回来了,小脸不高兴,蔫蔫儿的。 江竹鸳把他叫进屋里,抱着弟弟,问询:“小鱼,怎么了?在村学被先生责骂了?” 小鱼噘嘴:“不是的,我是和同学打架了。” 江竹鸳心一紧,赶快拉着小鱼看看,果然在小鱼下巴处发现一个不起眼儿的小抓痕:“你呀,又和小子打架了?赵家的小子?” 小鱼眼圈红红的:“赵卯那个混蛋,他家里小厮来接他,说了好多咱们家歪话儿,我气不过就和他打起来了。” 江竹鸳好笑,揉揉小鱼的脸:“真是孩子心性儿,平时说咱们家的人还少吗?理会他们作甚?” 小鱼急哄哄的跳下地,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乱转,握着小手小大人的模样:“不是的,哥哥!!他们说……说……说哥夫金屋藏娇!!说哥夫就是装的,惧内害怕你,说哥哥你也是装的贤惠!还说哥夫在花圃……” 江竹鸳淡淡一笑:“我当是什么,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小鱼忙说:“当然不是啦,所以我才生气,哥哥~” 小鱼撅着嘴抱住江竹鸳,求安慰。 江竹鸳抚摸着可爱弟弟的脑袋,笑:“好啦,不起啊?” 哄好了小鱼,又亲自辅导小鱼功课,江竹鸳温柔和气的脸倏然下降一个度,冷冽的绿色美眸眯起。 不行,不能打草惊蛇,他还是信任柯以湛对他的感情,十有八九是无中生有的污蔑,但也不是没有可能柯以湛偶尔犯了错误,不敢把人带回家。 江竹鸳努力平息起伏激动的心律,他了解柯以湛,柯以湛不是过去的迂腐肤浅书生。还有几日就要去赶考,他不能让柯以湛不安心。 等柯以湛去考试,他再去花圃算账!若是有狐狸精,料理了狐狸精,等柯以湛那坏胚子回来再收拾他!若是没有,一定把花圃重新归置人手,不能再传闲话,叫旁人污蔑他夫君的清誉,毕竟他夫君也是有功名在身的男人了。 “金屋藏娇?呵呵……我倒要看看是什么娇!!”江竹鸳拿冷帕子擦了脸,盖住了咬牙切齿的满腹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