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面对面

    三天后，你要的东西果然到期了，大抵是因为这条人鱼是他们未来的摇钱树，买来的“工具”质量都非常好，让你十分满意。另一边，那条人鱼被投喂了三天带有催情药的饵料，此时想必过得很是艰难，你非常期待，毕竟这是你喜欢的情形。

    特别喜欢。

    你的客人站在你的身边，看到铝制手提箱里的东西，居然还有几分羞涩。

    装什么啊。你心想。

    “你想跟我一起去看那条鱼吗？”你表面友好地发出了邀请。

    客人说当然。

    “我以为他这几天就会直接把卵排出来，看来是我低估他了。”你这么说道，“像这种卵胎生的人鱼，只有在极度性兴奋的时候才会把卵排出体外，那么一点催情药对他来说没太大用处。”

    客人看起来有些迷惑：“那么为什么还要给他喂药呢？”

    你拿起麻醉枪仔细端详，装进了第一支麻醉针，另外两支搁在外套的口袋里。事实上，你不太喜欢跟人解释你做某些事的原因，他人的好奇心对你而言毫无用处。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你说着把手提箱扔给客人，自己则把麻醉枪扛在肩上，率先走了出去。

    船上的佣兵不少，你走过去的时候所有人都在对你行注目礼，不过此时你的心里只有那条人鱼，对人类失礼的行为容忍度极高。

    你和客人一起来到了船舱地步，先进入了人鱼观察室，透过单向玻璃窗，你能清清楚楚地看见那条人鱼已经来到了浅水区，他的上半身仰面躺在水面上，鱼尾正难耐地纠缠、反转，似乎正期待着什么。

    淡水人鱼的上肢末端有尖利的指甲，这是他们捕食的重要工具，他们不像海洋种那样拥有可自由伸缩的指甲，所以他们从不用“手”碰触自己的生殖器官，否则那个地方即使有坚硬的鳞片覆盖，也会被抓得鲜血淋漓——如果在野外，血腥味会招来更厉害的捕食者，那就完蛋了。

    你简直爱死了淡水人鱼的天性，尤其是在看见这条黄龙完全不知该如何纾解欲望的时候。

    要是被操熟了，应该会变得很好用吧。你这样想着。

    “我们可以去会会他了。”你的心情很好，于是不再吝啬自己的笑容。

    客人像是看呆了，过了几秒才讷讷地说：“好……好的。”

    通往人鱼水池的大门依旧是厚重的款式，内外都带锁，门合上后会自动上锁并只能由外方打开，你猜想这是为了避免人鱼逃逸而设计的款式。

    假如在你完成工作前，人鱼突然暴起伤害你，那么你就只能变成鱼饲料了，不过在你看来，这种事是不可能发生的。

    人鱼很危险，但不是你见过的最危险的类人生物，你很从容。

    你看着客人费劲地拉开大门，方才还在水池里翻滚的人鱼听见了响动，闪电般地从水池里爬起，用长而有力的鱼尾支撑起自己的上半身。他的耳鳍完全张开，呲着牙摆出了攻击的姿态，哪里还有为情欲所扰的模样，完全是要把不远处的两个人类开肠破肚的凶相。

    “这——”

    你没等客人把话说完，当即甩手给了人鱼一枪，麻醉针正好打在人鱼裸露的胸口上，人鱼怒吼一声，伸手去拔麻醉针，你却趁他注意力分散的时候又补了两枪。

    一针在背后，令一针在尾部中段。

    拔掉第一根麻醉针后人鱼像是疯了一样，他伸长了手可是没办法立刻碰到背上的那根麻醉针，转而去弄尾巴上的那一根也不太顺利，骇人的咆哮声把客人吓得直接躲到了你的身后。幸运的是麻醉起效很快，没过几秒人鱼就晃悠起来，然后栽倒在了浅水池里。

    你和客人等了约十秒，确认人鱼失去了行动能力，这才慢慢靠近。

    或许是因为人鱼的审美比人类要更加严格，每一条人鱼都拥有令人气愤的漂亮面容，人鱼的皮肤泛着病态的潮红，摸起来和人类稍有不同，但手感确实不错。

    你把人鱼翻了过来，令其仰面朝上，客人大概是第一次距离人鱼如此之近，想再近一些又没这胆量，反倒发出了一连串的赞叹声。

    即使大着肚子，这条人鱼也美得令人沉醉。

    你的视线只是随意扫过了人鱼的脸，没有逗留，你的时间非常有限，因为这种对付大型野生动物的麻醉剂只能让人鱼失去意识十分钟左右。你检查了人鱼的尾部，他的尾鳍刚刚长好，原本破损的部分变成了透明的，往上的鱼尾有一道长达五十公分的撕裂伤，肉已经长好了，可是银色的鳞片陷进了皮肉里，变得不再有秩序了。

    一条后天乱鳞的淡水人鱼，即使是黄龙，也不那么值钱了。你很懂那些有钱人，就算他们只拿人鱼的泄殖腔当烟灰缸，也需要这条人鱼的身体没有一丝瑕疵。

    当然，性格上的瑕疵也不能有。

    你用鞋尖踢了踢人鱼的尾巴，又走回来，向客人招招手。

    “来我这。”你说。

    客人的呼吸有点错乱，你注意到他已经勃起了，这很正常，见到人鱼的人类有几个不会性兴奋？不过像你客人这种一边害怕一边兴奋的人真是非常有趣。

    你故意在人鱼的泄殖腔前蹲下，泄殖腔位于人鱼耻骨的中心线下方十厘米处，通常只有负责排泄的肛门可见，而拥有阴茎和阴道的生殖腔体却会被鳞片覆盖，而此时，这一区域的鳞片已经掉光了。

    “为什么会这样？”客人问。

    “催情药的作用。”你说着用手指翻开了生殖腔口的皮肤，“为了缓解情欲，他会乖乖把这里的鳞片蹭掉的。”

    然后，你就听见你的客人倒吸了一口气。

    失去了鳞片的表皮是苍白的，但当你翻开那一处，就能看见鲑鱼肉一般紧实的橙红色，上下个小洞都在收缩，无意识地欢迎他人采撷的模样相当诱人。

    你当着客人的面将两根手指插进了上边那个洞，从里边掏出了一个白色的东西。

    “这是人鱼的阴茎，没勃起的那种。”你好心当一个老师，可惜的是学生没能好好听讲，“他的阴囊也在里边，你要不要摸摸看？”

    客人吞了口唾沫，愣是没敢摸。

    你笑了笑，转而去做别的工作了。

    你拿出一个特质项圈，扣在人鱼的脖子上，项圈的左右两侧各有一条不到十厘米的铁链，链接这手环，你将人鱼的两只手也铐了进去，紧接着，最后一根铁链穿过了人鱼的背鳍，被扣在了项圈的正后方。

    只要人鱼奋力挣扎，他的背鳍必定会整个掉下来——人鱼的背鳍末端有着丰富的痛觉神经，你知道他们不会这样折磨自己，人鱼已经足够聪明了。

    做好准备工作后，你对客人下了逐客令。

    “人鱼很快就会苏醒。”你如此说道，“还是请你到安全的地方等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