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书番外:前篇 合欢蛊
合欢蛊 01 决裂 神教总坛。 妘焱一袭白色长袍,楚楚动人的眉眼被兜帽遮住大半,他嘴唇单薄,鼻梁挺直,下颌尖削,只看这半张脸,应是个极刻薄且不好相与的人,他唯独只会对一人温柔,然而那人此时站在了他的对面,他知道,若他此刻松手,他与云铄就彻底没有机会了。 思及此,妘焱特意放柔了声音,循循善诱:“阿铄,师父他说的只是气话而已,你可是他最喜爱的弟子,他怎会因为你改动了功法,就真的将你赶出去呢?” 云铄身后就是离开神教的小路,平日有人把守,轻易并不开放,但他被教中除名,已不配走那通天大道,师父在故意羞辱他,而妘焱不愿放弃他。 他亦柔声道:“妘焱,你最了解我不过,我云铄决定的事,何时中途放弃过,更何况神教功法并非完全适合我,你也知,自三年前始,我的神功就开始停滞不前,我一次次闭关,终于发觉神功不适合我,再继续下去也只是徒劳,师父曾说我是天才,可这几年也总是看着我叹气。我不服啊,我是天才,不只是这个神教的天才,我也是整个江湖的天才,我岂能落于人后!” 云铄越说越激动,妘焱冷笑道:“我了解你,所以你敢发誓你心中没有一点古碧云的原因吗?他是紫霄宗的天才,你还是没有忘记他,你得不到他,又不想他忘记你,所以你努力修炼,只想让自己名声远扬,甚至比他还要出名。” 三年前,云铄在秘境中结识古碧云,不过两个月时间,便被无常公子古碧云的风姿样貌所吸引,追求不得后,云铄只得回到神教闭关。再出关后云铄又去寻他,但古碧云竟早已把他忘记。 云铄还记得古碧云说的话:“我的眼睛只会往前看,那些不重要的人没有必要占据我的大脑。” “什么人对你来说,才是重要的呢?” “比我还要厉害的人。” …… 可是他修炼的太慢了,一个神教的天才,怎样才能跟整个中原的成百上千个教派中脱颖而出的古碧云相比? 妘焱咬牙切齿道:“难道整个神教、你的师父、你的信仰,还有……我,都不如一个古碧云来得重要吗?” 云铄在回忆中失神道:“我的一片真心,何尝不是空付。我只是个自私的小人,我管不了那些,我只知道,我爱他,我想要他。” 他的背影渐行渐远,妘焱突然想起,他是神教祭司,总是白袍加身,而云铄是师父看好的下任教主,一身黑袍,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两个极端,黑或白,从不曾交汇过。 02 比斗 神教与中原,相隔千里,云烈日夜兼行,跑废了两匹马,只为赶在各门派几年一度的大比之前——古碧云只有这时会出紫霄山。 但他不为宗门荣誉——因为他只在紫霄宗学习剑法,却不是正式弟子,于古碧云而言,这不过是他挑选对手的机会,云铄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三年,三年前他们日夜相伴彼此依靠都不能让他在古碧云心中留下痕迹,三年后的比武台上,他要古碧云记住他。 云铄心情激动非常,脱下黑袍,他换了一身中原常见的劲装,红黑色为主,宽腰带收腰,既方便又很美观,他在镜子前站了许久,英俊的脸上露出邪肆的笑容,那古碧云空有一张如花似玉的脸蛋,性格却古板无趣过了头,奈何他云铄喜欢。若是实在打不过,那他晚上就去翻古碧云的窗户,不知他们中原人关上了门还正不正经的起来? “下一位,无常山庄古碧云。” 无常山庄是古碧云的家,曾经人们因为无常山庄的名声记住古碧云,而如今古碧云让他们忘记了无常山庄。现在的人只知有个无常公子古碧云,在紫霄宗习剑,却不知无常公子之所以叫无常公子,是因为有个山庄叫无常山庄。 英者遭人妒,古碧霖是无常山庄这一代的少庄主,认真算起来,他才该是无常公子,可笑世人只知古碧云,却不知他古碧霖。 “霖儿快看,马上就是碧云他上场了!” 古碧霖暗自攥紧拳头,这世上可有人能让古碧云吃瘪? 云铄从打铁的铺子那搞来了一块面具,戴上正好能遮住他小半张脸,江湖上不少被武器毁容的人都会戴上这么一块面具,所以走在街上一点都不显突兀。 古碧云已经从攻擂者变成了守擂者,台下众人知他实力,所以观望者多,挑战者少,云铄等到古碧云一张如玉冷面已经毫不遮掩的挂上无聊的表情,他在人群中高喊一声:“无门无派之人,前来挑战。” 古碧云很快找到声源,见云铄果真跳上比武台,宽肩窄腰,身量极高,余人都道一声:“好身板。只是可惜,竟毁了面庞。”可那斜入鬓角的浓眉和深邃轮廓都能显示出这是个英俊的男儿。 古碧云却不以外貌取人,这点云铄十分清楚,不然见过自己的人,又怎会忘记他,而他今日,遮住了自己的容貌,抛却了自己的门派,他只是云铄——一个挑战者。 古碧云只观他步伐,已经暗叹:“是个好手。” 再看他握剑的姿势和动作,有些可惜:“你何不用你擅长的武器,你并不使剑。” 云铄含笑望着他道:“我只想用你最擅长的武器打败你。” 古碧云不无失望,他见过许多妄想拿他做跳板,一战成名的人,他并不反感这种行为,这世上本就是弱肉强食,他只是可惜:“我会帮你认清现实,人有些时候,还是谦虚一些好。” 台下的人都起哄大笑起来,这种互相放狠话的行为他们都很愿意看,可今日台上的一方是古碧云,他们于是纷纷向云铄发出嘘声:“小子,做人要谦虚!” 云铄不把这些话放在心上,他的心里只要装着古碧云就够了,谦虚又不能帮他赢得美人的芳心,他舔了舔嘴唇,古碧云无端觉得发冷,云铄心想:不管胜负,他今日总要一亲芳泽。他非正人君子,正路走不通,他就只好走走歪路了。 03 打败 御剑阁是中原剑术最好的宗门,古碧云是御剑阁最优秀的弟子,云铄三年前与古碧云同行,有幸得见他的剑术。古碧云的剑是杀人剑,剑法朴实无华,然剑出鞘则杀气裹,他不以剑杀人,其气足以杀人。 可此时并非生死决斗,古碧云必然有所收敛,他的剑只会点到为止,云铄已在台下观战许久,将古碧云的路数摸出一二,他不求剑术胜人,只求抓住那一两丝机会。 “你既下不了杀手,我定会赢过你。” 古碧云敛眉,还没思考过来,云铄已冲过来,剑锋直指他面门,古碧云虽仓促应付,但他经验丰富远非常人可比。 他以剑身相抵,内力隔着一指厚剑身将云铄的手腕震颤,云铄没有意想中的脱力,他抬眸狡黠一笑,古碧云心中一颤,云铄手中银色剑身突地变软,古碧云手中宝剑顿时如入泥潭,云铄手中竟是一把软剑。 “怎么了?”云铄看着他笑,“软剑就不是剑了吗?” 古碧云心中骤然生出一股熟悉感,云铄攻势汹汹,他无暇回忆。云铄一把软剑使得出神入化,但却好似在调戏古碧云一般,那剑身柔软地擦过古碧云肩膀,冰冷的金属滑过他脸颊,观众只会觉得对决无比精彩,可古碧云却越来越束手束脚。 那剑身在他身上游走的方式和角度越来越刁钻,就好像……一个浪荡子在调戏姑娘家,他古碧云什么时候成了任人鱼肉的弱女子。 云铄见他眼中冒火,因为修炼了功法而有所改变的体质也渐渐火热起来,两人位置变换,擦身而过,古碧云感到自己腰侧覆上一只手掌:“你……” 云铄在他耳边轻语:“阿云,我心悦你。” 古碧云瞪大双眸:“是你!” 云铄惊喜非常:“阿云还记得我?” 古碧云俊美如仙人的脸憋得通红:“你,你这无耻之辈!” 云铄软剑弹在他手腕,古碧云神思不定间竟松了手,那长剑‘叮啷’落地的声音传出许久,无论台上台下,皆是一片寂静,便显得那声音更加清脆入耳。 云铄:“我这无耻之人可是将你打败了。” 先以动作扰他,再以言语乱他,云铄虽不使剑,却能把鞭子挥得出神入化,说起来剑再长也长不过鞭子,他还是有所收敛的。 古碧云一副被侮辱的神情,云铄终于摘下面具,肌肤平滑,没有一点疤痕。 “阿云,这一天我等了许久,我多么想让你记住我。” 古碧云只气了一会,但仔细算来,云铄确实也没有做过太多出界的事情,言语和行为都不曾越过那条界线,他又有什么可指责的。 云铄见他又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道一声可惜,然而古碧云已拱手跳下台去。 人群一阵骚动,纷纷为他让出一条路来。 “古少侠不必难过,是这人太过无赖,我都看得清楚,分明是他说了什么话扰乱你,你才会自己松手,让剑落地。” 这人原只是为偶像不平,谁知古碧云真的停在他面前,十分认真道:“他是以实力打败我的,我输了只是我修行不到家。” 场面一时尴尬无两。 云铄哈哈大笑,跃下比武台:“我认输,我不比了。” 他追上古碧云,又柔情蜜意地看着他:“阿云,你要去哪?我跟着你。” 古碧云道:“你怎么能把自己的对手晾在台上?” 他下台后立即有人挑战云铄。 云铄道:“我只是为你来的,那些人哪值得我去浪费时间。人生苦短,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多呆一会。” 古碧云道:“你喜欢的人是谁?” 云铄只觉得他喜欢的人傻傻的,又十分正直,简直可爱的过分了。 “我喜欢你啊。” 古碧云:“我不喜欢你。” 云铄:“我是像丈夫喜欢妻子一样喜欢你。” 古碧云:“可我又不是女子,我们都是男子,你要想跟我做朋友倒可以,我认可你的实力。” 云铄站在他面前:“我若只想跟你做夫妻呢?” 古碧云道:“那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04 强辱 他不在乎的人永远也无法影响他,他喜欢的东西不择手段也会得到。 云铄可以不顾妘焱的哀求,毅然离开养育自己十多年的神教,他跑废两匹马,埋在心底三年的古碧云,不会因为对方的几句话就轻易放弃。 秋水色从头到尾目睹了客栈门前的这场好戏,他十分知趣的等古碧云离开才从门后走出来。 他看见云铄还站在原地:“哎呀哎呀,这位壮士敢问姓甚名谁啊?” 云铄见他身形单薄,又生得油头粉面,挺不爱搭理他的,他喜欢的是古碧云这种真男人,秋水色这种空有一张脸,风吹就倒的货色还入不了他的眼。 “让开。” 秋水色黏在他屁股后面:“壮士,壮士留步啊。在下秋水色,是秋意山庄的庄主。” “秋意山庄?没听过。”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在下正是秋意山庄的第一任庄主——秋水色。本山庄现缺一个大护法,我见壮士骨骼清奇,姿容甚伟,又武功高强,无门无派……我们山庄就缺您这种人才啊。月入十两,包吃包住,怎么样?干不干?” 云铄拎小鸡似的揪住他后领:“江湖骗子找你云爷这来了,滚!” “诶,云壮士,原来你姓云啊,那我们岂不是很配,我准备专门给你造个院子,就叫云水间如何?” “不如何。” 云铄才没时间跟他胡闹。 俗话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坏事总要在晚上干。 可凡事都有例外,君不见,洞房也是晚上入。 古碧云直至天黑都未出屋,伙计送的饭菜也都在门口没有拿进去,同门师长都以为他输了剑法伤心过度,故而茶饭不思。 入夜,一个黑色身影踩着月光撬开古碧云的窗户,月色很美,最美的却是床上昏睡的美人。 云铄摸着美人嫩滑的脸蛋,欣慰不已:“夜里孤枕难眠,我来陪阿云。” 古碧云双手被缚在头顶,他幽幽睁开眼睛,云铄等这一刻像是等了许久。 古碧云见到两人此时的情形,脸色未变:“你此时收手还有机会。” 云铄就在他面前宽衣解带,常年在域外生活,让他肤色不似古碧云这般白皙,亦不如古碧云肌肤柔滑,此时他在古碧云身上胡乱摸着,甚至不忍离手。 古碧云被他掰开嘴,不知强喂了什么进去,他不愿自己吞咽,云铄就只好含住他的唇,亲自帮他,舌头推着药丸进到喉咙里,古碧云被迫作出了吞咽的动作,那不过指节大小的药丸瞬间进了肚子。 喂完了药,那云铄却并不离开,反而继续在他口中扫荡,古碧云唇舌都被他啃得发麻,待云铄终于肯放开他。 古碧云:“你是狗吗?只会咬人。” 云铄被他这么侮辱也不生气,他舔了舔嘴唇:“我愿意当你脚边的一条狗,只要你不拒绝我。” 他爬到古碧云身上,蹭着古碧云的颈侧,古碧云被他气笑了:“哪有狗把自己主人绑起来的道理。” 可这云铄却不傻,他歪了歪脑袋,英俊的脸看起来竟十分的纯真可爱:“可是阿云不想让我当你的狗啊,既然我不是你的狗,把你绑起来也无可厚非了。” 古碧云:“……你倒聪明。” 云铄就当他夸自己了。 “知道我刚刚给你吃了什么吗?” “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云铄骑在他腰上,臀部在他下腹处厮磨,古碧云竟觉得一团热气从那处生起了,胯下阳物直直翘起,正抵在云铄臀缝。 云铄隔着衣物握住了那处,从根部开始一寸寸捏上去,拇指划过铃口,那裤子被沁出的一些粘液弄湿了,古碧云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物更加硬挺。 他终于绷不住一张冷脸,云铄便觉得自己十分成功了。 古碧云只见压在自己身上那人抬起臀部,裤子从高挺的浑圆上褪去,那两瓣臀肉看起来十分结实紧致,云铄揉着自己的臀肉,又在他阳物上摩擦。 藏在衣服里的肉棒终于被放了出来,被压进臀缝里,火热的阳根烫的云铄一哆嗦,可又有种别样的满足感。 云铄居高临下地看着古碧云:“想要吗?” 那龟头被他按在后穴入口,肛口缩成一个鼓包,褶皱被凸出来,在敏感的铃口摩擦。 云铄此前也毫无经验,他借着马眼淌出来的那点液体,勉强涂抹在后穴,一根手指试探性地按了按入口,手指慢慢挤进去。 “唔,好热,好软,”他一边说着自己的感觉,一边看古碧云的反应,“啊,进去好多,有点胀,阿云帮帮我吧。” 古碧云差点就问出声,该怎么办? 云铄却看出他态度开始松动,他把手指伸进古碧云口中:“阿云帮我好好舔舔,我一会若太紧了,你也不会舒服的。” 古碧云本想干脆咬断这几根手指,可谁知云铄死死捏着他两腮,手指甚至伸到他喉咙处,古碧云一阵干呕,那云铄一边露出怜惜的模样,一边仍不留情面地在他口中翻搅。 被口水滋润后,第二次的扩张要比第一次顺利许多。古碧云只能看见云铄翘起的蜜臀间来回进出的几根手指,手指拔出后,云铄握着他的性器对上自己后穴,云铄没有骗人,那肉穴果真又热又紧,肉棒进去后就被肠壁吸住了。 云铄蹙着眉,刚开始的疼痛还没有彻底过去,可他一心想见古碧云冷硬外壳崩坏的模样,因此不顾自己难受也要骑在古碧云身上,上下起伏,让肉棒在自己体内进出。 身体的反应是最诚实的,古碧云心中再不愿,可是到了后来他甚至主动挺腰去肏干云铄的小穴。 云铄后穴被磨得发麻,只觉得很疼,可他看着古碧云沉浸在欲望里泛着红的脸颊,前方性器依旧硬地淌水。 他一边揉着自己的肉棒,一边用后穴吞吃古碧云的性器。 “阿云,你的肉棒也好热,好大啊,肏的我爽死了,嗯……” 淫词艳语,可此时却让古碧云越发的激动,当云铄低头吻他的时候,他竟没有像之前那么抗拒。 四目相对,云铄的双眼黑的发亮,他有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好面孔,此时竟让古碧云有些移不开视线。 似是感觉出古碧云的软化,云铄解开了他腕上的绳子,古碧云握着他的窄腰,向上挺动着性器,云铄喘息着,也抚慰着自己的性器,又掐着自己敏感的乳头。 “好阿云,肏我,用力,嗯……” 不知他碰到了哪一处,云铄的呻吟竟变了调,古碧云于是瞅准了那一点,反复顶弄,云铄的呻吟一声比一声高昂,上身也撑不住地软倒,性器夹在两人小腹间,被不断挤压摩擦。 古碧云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如同发泄一般猛肏他的后穴,云铄只觉得自己要被爽化了。 “骚货。”古碧云恶狠狠地在他穴中冲撞。 云铄的荤话比他还多,后来甚至高声唤着:“阿云,啊,相公,肉瓣好大,好喜欢,射给我吧,不够,还想要。” 古碧云揉着他骚浪的奶头,低头啃咬他的颈肉,阳物在他肉穴里进进出出。云铄喂给他的不知是什么灵药,药效惊人,他一晚上竟毫无疲态,云铄被他肏到最后,竟哭了出来。 在他身下细声啜泣着,他的肉棒泄过几回后就已经沦为了摆设,骚穴里灌满了浓精,蜜色的肌肤上都是古碧云弄出来的指印和吻痕,这副淫荡模样很好的满足了古碧云男人的自尊心。 两人在房中颠鸾倒凤不分昼夜,云铄那时还天真的以为古碧云会从此接受了他。然而他不知道,古碧云竟把这欢愉的一夜当成是自己的耻辱。 05 阿楚 远离中原的南越之地,这里至今还维持着古老的母系氏族,以母为尊,族里的巫女也是他们的首领,所有人都要听从巫女的教诲。 巫女是世袭制的,阿楚是巫女的儿子,也是巫女唯一的孩子,因此他虽是男子,却仍被苗寨的人当成下一任的巫看待,以前也有过生不出女儿的巫女,这时她就会从自己的儿子里选择一个,当作代理巫,代理巫一旦生出女儿,就会让位给自己的女儿。 巫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而作为下一任的巫,阿楚一直被寄予厚望,他从小跟着自己身为巫女的母亲学习如何制作巫药,族人生病时,巫会赐予他们巫药,治好他们的病痛,但阿楚还年轻,经验太少,暂时还轮不到他去制作巫药,他更多时候在帮巫女打一些下手。 “阿楚,巫在吗?” “蒙吉大叔,天啊,他怎么了?” 蒙吉和几个一同出去打猎的猎手除了猎物,竟然还背着一个人,他身上的衣服虽然破破烂烂的,却也能看得出来不是本地的样式。 “这是外面的人?他受了好严重的伤。” “是啊,”蒙吉说:“我们在山脚下发现的他,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阿楚露出为难的表情:“可是巫说过,她不救外面的人。” “这……” 那个人突然发出一声呻吟,阿楚摸了摸他的头:“好烫,他身上的是刀伤吗?天啊,还有箭伤。” 蒙吉:“受了这么重的伤,也许救都救不回来了。” “那可不一定。” “阿楚?” “蒙吉大叔,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不如让我试一试吧。” 蒙吉说:“你是下一任巫,我不相信你相信谁呢?” 阿楚就让他们把男人抬到自己平时磨药的屋子,他把床上晾着的药草搬到地上,指挥他们把男人放上去。 “我要一些热水,还有干净的棉布和剪刀。” 药材都是现成的,巫说过,受了外伤的人,就喂他吃红草,一种有着红色叶片和果实的药草,叶片捣碎敷在伤口上,果实内用。 阿楚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巫女不知何时过来了。 阿楚吓了一跳,他把药碗藏到了身后:“母亲,我,我知道你不救外面的人,但你没说不让我救。” 巫女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他背后昏迷的男人,半晌,叹气道:“算了。” “母亲?” 巫女走到近处,她掀开男人的衣服,男人胸口竟有一个青紫色的掌印,巫女道:“他受的是内伤,你给他服再多的红草都没有用。” “内伤该怎么治?” 巫女从没告诉过阿楚,寨子里的人最多是打猎时受一些外伤,阿楚连内伤是什么症状都不知道。 他趴在床边,仔细看着那个掌印:“这就是内伤吗?” 巫女摇头:“这只是内伤的一种情况,是可以看见的,有些内伤光看外表是看不出来的。” “那他还有救吗?” 巫女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颗黑色的药丸,她珍惜的从里面扒出两粒给阿楚:“喂给他。” 阿楚闻了闻药丸:“好难闻。” “良药苦口。” 阿楚把药丸喂给男人,巫女又给他几粒药丸:“剩下的分成两次服用,等他清醒后我再来看。” 巫女说完,毫不留恋地离开,剩下阿楚一个人无聊地守在男人身边。 “真不愧是母亲,懂得真多,你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06阿云 阿楚又给男人喂了两次药丸,第三次服用药丸后,男人终于醒了。 阿楚问男人:“你从哪里来?叫什么名字?” 他有些着迷地看着男人清醒后生动的面容,男人有一张很英俊的脸,‘英俊’,这个词还是阿楚从书上看来的,寨子里的人,包括他,大都有一张很柔美的脸蛋,不像男人这样眉眼深邃,这是阿楚第一次如此直观地认识这个词。 男人说:“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没有过去的记忆,你可以叫我阿云。” “阿云?这是你的名字吗?” “也许吧,”男人说的模棱两可。 “你真奇怪,”阿楚说:“我们这里只有是或不是,什么叫也许。” “就是可能是,可能不是。” “什么叫可能?” 男人沉默了一会:“你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 阿楚皱起自己秀气的眉头:“你很烦我?” “我不是……” “我救了你,你怎么可以烦我?” “你救了我?”男人努力回忆,他半昏迷的时候似乎被好几个人发现了,但其中似乎并没有阿楚的身影。 阿楚见他有些怀疑,心虚地偏过头,背他回来的是蒙吉大叔,给他吃药的是母亲,但是:“你睡得可是我的床。”阿楚底气十足。 阿云:“……谢谢?” 只是普通的两个字,阿楚竟像得了什么好处似的笑开了花,阿云有些无法直视少年过分漂亮的笑脸。 “你怎么躲着我呀?” “你太好看了,我不敢看。” “你,你觉得我好看?” 阿楚既羞涩又渴望地看着他,阿云刚刚点头,他笑得更加开心了:“可我觉得你才好看,我都看不够你呢?你能笑一笑吗?” 阿云试着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十分僵硬生涩的笑脸,他觉得可能会吓哭少年,“我笑的不好看。” 阿楚漂亮的脸突然离的很近,淡粉色的唇边很轻柔地落在他唇畔:“很好看。” 阿云瞪圆了眼睛,被少年吻过的地方好像在发烧,一抹红色很快爬上他的脸:“你,你……” “你真好看,我能亲你吗?” “你不觉得这句话问得有点晚吗?” “不啊,你还没醒过来时我就觉得你很好看了,可是我不能趁人之危,现在终于等到你醒了,我再也忍不住了。而且我这么好看,你也不吃亏啊,我可是巫唯一的孩子,我就是下一任巫,你难道要拒绝我吗?” 阿楚这几句话不知酝酿了多久,说得十分顺畅。男人听见‘巫’这个字,终于动容:“你是巫?” “下一任,”阿楚强调。 这都不重要,是巫就好,阿云笑着点头:“我当然不会拒绝。” 没想到得来全不费工夫,他竟然误打误撞被巫救了。 阿楚眼神亮晶晶地望着他:“真的吗?你愿意做我的伴侣吗?” 阿云虽然穿着外面人的衣服,可是对这里的规矩却不是一无所知:“我是一个男人,你跟我在一次生不出下一任巫。” “那有什么?你是我的伴侣,是要跟我共度一生的人。寨子里有的是女人愿意为我生下孩子,到时候我随便挑一个女人,让他替你帮我生下下一任巫。” 男人方才有所动容的表情凝滞了,然而阿楚一脸理所当然,他在心里嘲笑自己的天真,脸上的笑容却愈加真诚。 “我愿意做你的伴侣。” 阿楚莫名觉得男人此时的笑不好看:“你不许笑了。” 男人觉得他很不讲道理:“你不是说我笑的好看?” 阿楚摇头:“可是你现在的笑不好看。” 男人的大手摸了摸他的头,他果然不再笑了,眉宇间似乎盘桓着一些阿楚看不懂的忧愁。 07 蛊 巫女放下手里的活,看着一脸欢喜地向自己诉说心情的儿子。 “母亲,你同意我们在一起吗?” 巫女道:“所以,我的儿子,你就是这么回答他的问题的吗?让别的女人给你生孩子?” “是啊。” “他没有生气?” “他同意做我的伴侣。”阿楚高兴道。 然而巫女给他泼了一盆冷水:“他不爱你,我的儿子。” “不可能,他愿意跟我结缔!”阿楚已经开始幻想他们的家,有一张很大的床,每天清晨阳光会从窗口洒进来,他想用一个吻来唤醒他的阿云。 巫女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她充满怀念的语气道:“爱情是容不下瑕疵的,我曾经不懂这个道理,于是我失去了你的父亲。如果你非要跟他在一起,那就去吧,我的儿子,别让以后的你后悔。” “你会祝福我吗?母亲。” “也许吧。” “你为什么也要说‘也许’,阿云也这么说。” “那他一定比你要成熟,我很担心你,你可能会在这份感情里受伤,但那是你长大的过程。” “我已经长大了,结缔后您就该教我蛊术了,我会成为一个合格的巫。” …… 蛊虫,对于中原人来说谈之色变的存在,在南越也不过是巫的一种手段,南越人早就见惯不惯。 甚至有普通的人专门去巫那求一只蛊,请回家中以精血供养,让其为自己所用。 结缔仪式后,阿楚就开始正式学习蛊术了。他知道阿云是外面的人,但他没听说过什么域外之地,他只知道外面的人都自称来自中原,把他们的蛊术当成邪术。 阿楚道:“阿云,不要害怕它,蛊其实一点也不可怕,母亲说可怕的从来不是这些虫子,而是使用它的人。” 阿云:“我听说有一种蛊叫合欢蛊……” 阿楚脸色瞬间变了:“你在哪听到的,千万不要让母亲听到这几个字。” “怎么了?”阿云茫然。 “据说合欢蛊可以让伴侣们永远不变心,”他握住阿楚的手,“阿楚不想跟我永远在一起吗?” 但阿楚道:“没有合欢蛊我们也会在一起的,这不是什么好东西,阿云,我困了,我们休息吧。” 阿云被他推上床,他躺在铺的厚实绵软的被褥里,阿楚羞涩地看着他:“今天可以吗?” 他的手指在阿云胸口打转,背心的扣子被解开几粒,阿云结实的胸膛上还留着几道长长的疤痕,已经结过痂脱落了,阿楚仍觉得心疼极了:“痛吗?是谁弄伤的你,我好恨他。” 阿云把他的头按到胸口:“阿楚亲一亲就不痛了。” 少年俊秀的脸蛋红透了,他伸出舌尖舔了舔男人胸膛上两点嫣红,男人发出一声难耐的喘息,阿楚揉着男人结实性感的臀肉,肉棒贴着男人的腿根摩擦。 “阿云,想跟阿云做那种事。” 阿云低沉地闷笑:“做哪种事?告诉我。” “想把大棒棒放进阿云的屁股里。” “那是你的大肉棒,”阿云打开自己的腿,让阿楚把手指塞进自己后穴里扩张,“唔嗯,这是我的骚穴,阿楚用手指帮我把骚穴捅开,摸一摸那里,有一块硬硬的地方。” “这里吗?” 手指正好压在骚心,男人仰着头,修长的脖子向后弯折,阿楚忍不住咬住男人明显的喉结,他的舌头清楚地感觉到喉结的滚动,男人的呻吟越发诱人。 阿楚使劲按着那块肉,阿云的骚穴紧紧夹着他的手指,有湿滑的液体顺着他的手腕流淌。 阿楚无比惊奇:“阿云你流了好多水。” “是啊,不要手指了,骚穴好痒,把阿楚的大肉棒放进来,骚穴想要。” 他握着肉棒在穴口试探:“是骚穴想要还是阿云想要?” 男人俊朗的五官都扭曲了:“都想要,阿楚,给我,快给我,啊……” 肉棒毫无预兆地进入,他只能紧紧攀在阿楚身上,感受着少年旺盛的精力,肉棒不知疲倦的进出,少年纤细的腰肢格外有力,后穴被肏得又痛又爽。 男人想要发泄,阿楚无师自通地掐住肉棒的根部:“阿云要跟我一起。” 男人毫不遮掩地淫叫:“唔,阿楚的肉棒好粗好硬……” 少年带着哭腔道:“阿云,阿云,你好紧,松一点好不好,我快要到了。” “嗯,不可以啊……好舒服,要被阿楚肏死了。” 这句话意外戳中了少年的兴奋点,他抱着男人精干的腰猛烈进出,无论男人怎样求饶,这一整夜少年的性器都不曾离开他的身体。 08 悬赏令 这几个月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事莫过于一封由无常公子古碧云亲手发出的悬赏令。 重金求云铄的踪迹,或是在不损害道义的条件下,得到古碧云的一个承诺。 此令一出,江湖上无不沸腾,人们纷纷猜测,这个叫云铄的人究竟是什么来头,竟能让古碧云乱了方寸,甚至亲自发了江湖悬赏令。 “这个名字甚是耳熟啊,我想起来了,你们还记得江湖大比上,古碧云输了的事吗?你们可知他输给了谁?” “莫不是那云铄?莫非你想说古碧云怀恨在心,所以想杀他泄愤。” “胡说八道,古碧云怎么会因为输给别人就要那个人的命,其中定有隐情。” “不管有什么隐情,这悬赏令可是白纸黑字的贴出来了。” 此事不止在中原引起轩然大波,甚至传往域外。 妘焱坐在主位,他一挥手,手下弟子传话到外面:“把人带上来。” 那妘焱气势凌人,双目似刀,夹着秋水色的弟子一松手,他扑通就跪在妘焱面前。 “秋水色?” 他连忙点头:“是我,是我。” “听说云铄失踪前,你曾见了他最后一面?” “啊?您也要找云铄!” “也?” “哎呦。”秋水色忍不住想抽自己一嘴巴,瞧他这张嘴。 “你知道他在哪?”妘焱似是十分焦急。 秋水色被他揪着衣领提到半空中:“大人,大人有话好好说啊……我也不知道云铄现在在哪?我只是看见了,看见了……” 妘焱猛地松手,秋水色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妘焱问:“你看什么了?” 秋水色看着他的眼色:“我,我看见他死了。” “他死了?”妘焱的脸上有一瞬间的失神,他随即笑着摇头:“你不要诓骗我,以他的本事,在外面只会过得更好,怎么可能死掉呢?” 秋水色连害怕都暂时丢到了脑后:“我说的是真的,好多人因为悬赏令到处找他的消息,我最后看见他就是他被人围堵,无奈从悬崖上跳了下去。那悬崖一眼望不到尽头,不可能有人生还。” 这妘焱又问了他几个关于悬赏令的问题,倒也没为难他,让他把最后见到云铄的地址记下来,就派神教弟子护送他出了域外。 妘焱自从在秋水色口中问出云铄的消息后,就有些一蹶不振起来,若说他从前还想着有机会把云铄带回神教,可如今云铄竟连人都没了。 “祭司,您吃一点东西吧。云铄如今只个神教的弃子,当不得您为他如此失魂落魄。” 然而他话音才落,就被妘焱掐住了脖子,妘焱五指渐渐收拢,竟真的毫无怜惜的意思。 “不要让我从你们嘴里听到一点云铄不好的话,你一定不想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对吗?” 那弟子脸已憋得青紫,拼了最后一口气点头,求生的目光望向妘焱。 “滚!都给我滚!” 屋子里只剩妘焱一人,他握着两人曾经的信物,那是神教祭司和教主之间的凭证,云铄离开神教时把它留给了妘焱。 “云铄,我不信。” 你怎么可能会死呢? 次日,妘焱收拾了衣服和包裹,决定亲自往中原走一趟,他想见一见让云铄魂牵梦绕的地方,究竟比神教好在哪里? 09 归来 “我还以为你死了。” 出现在古碧云面前的,正是那个让他心思不宁数月,甚至昏了头发出悬赏令的人——云铄。 “你似乎跟以前不一样了?” 云铄笑道:“哪里不同?”他挑起古碧云的下巴,对他眼中的反感视而不见,“我对你的心意还是不曾变化,我好想你,阿云,你呢?有没有想我?” 他猛地抱上来,古碧云一时发懵,竟没推开他,任由那云铄亲上他的额头,古碧云连忙用手堵住他的嘴:“你做什么?” 掌心有一个软软的东西滑过,见古碧云又惊又怒地收回了手,云铄颇为遗憾地看着他被手捂得红润的嘴唇。 “这么久了,我们连床都上过了,阿云怎么还是这么羞涩。” “不要叫我阿云了,你,你一个大男人,恶不恶心?” “不恶心,我偏要这么叫,阿云阿云阿云……你可知我这些日子是怎么度过的?” 古碧云:“怎么过的?” 云铄一挑眉:“我不告诉你。” 古碧云脸沉了下来:“无聊。” 云铄道:“其实也挺有趣的,有个长得很漂亮的少年还说喜欢我……阿云嫉妒了吗?你放心,我这不回来了,我最爱的还是阿云。” 古碧云说不出自己心中为何有些别扭,反正听说还有个少年喜欢云铄,他就浑身都不舒服,这个男人实在是太骚了,一边喜欢他,一边又去勾引别人。 “你别碰我,你去找你的漂亮少年。” 可云铄竟没继续死缠烂打,只是笑得有点落寞:“他现在恐怕恨死我了,我没有回头路了,阿云,如果你不要我,我就只好去死了。” 当日云铄被悬赏令逼下悬崖,被南越的下一任巫——阿楚搭救。他化名成阿云,还与阿楚做了几个月的亲密爱人。 那少年阿楚不仅样貌出色,更对他倾心相待,云铄甚至想过留在那里算了,反正古碧云也不喜欢他,反正他也回不去神教了。 但偶然发现阿楚母亲那里竟养着合欢蛊,所谓合欢蛊,雌为尊,雄为辅,这本是巫女用来牵绊爱人的工具,但是云铄发现合欢蛊竟能与他的功法相得益彰,将雌蛊种在体内,被他种下雄蛊的人就会成为他的傀儡、鼎炉。 于是他开始一边应付阿楚,一边继续修改功法,终于把原本的功法改成了一部双修采补之法,此法甚是毒辣,几个月的相伴,让他没有忍心利用阿楚修炼。 云铄悄悄去偷巫女的合欢蛊,却被守夜的人发现,为保命,他直接把雌蛊纳进体内,又放出雄蛊,整个寨子,除了阿楚都被他炼成傀儡。 云铄已说不清自己是否后悔,只能说一切都是阴差阳错,他只想拿了合欢蛊就离开这里,若非被人发现…… “你一开始就是为了合欢蛊才跟我在一起吗?” “……对不起。” “我恨你,求求你,不要把雌蛊带走,没了雌蛊,他们真的会变成行尸走肉,跟死人无异。” 阿楚恨透了他的铁石心肠。 “对不起。”他对阿楚的喜欢大概还不够让他放弃中原的一切,又或者从一开始,他就没想过用真心换真心。 10 反噬 雌蛊是十分贪婪的存在,云铄渐渐开始发现他一个人修炼出的阳气竟已无法满足雌蛊。他还需要更多的阳气,甚至古碧云一人都无法再满足他。 云铄知道,双修采补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雌蛊的胃口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不知多少次,他中途推开古碧云,他怕自己控制不住,真的会吸干古碧云。 古碧云也不是没脾气的,被他推开几次后就不再让他半夜翻窗进来了,此时云铄体内的雌蛊又要发作。 他不敢教古碧云知晓他暗地里找别人采补之事,可他有时却又觉得古碧云似乎有所察觉,看着他的目光竟一日比一日冰冷,但云铄已经开始有些沉迷在这种双修的快乐之中了。 不同于跟古碧云在一起时必须忍耐那种吞噬的本能,他可以毫无忌惮地跟旁人双修,他又不爱他们,就算吸干了也不过随便丢在乱葬岗。 然而不知何时开始,江湖竟流传起吸血怪的传闻,已经有多位青壮侠士的尸体被人找到,一开始人们以为他们只是被人寻仇,但连续多人,都是精血耗尽而死,就有江湖里的前辈想起一门十分邪恶的双修之法,这些人一看便是被采补致死。 真正轰动江湖的是秋水色的死,无人不知,这秋水色可是江湖上的新贵,此人虽不擅武功,可头脑极佳,是有名的行商,如今赫赫有名的秋意山庄就是他的家。 此人被下人发现时已经在卧房内精血耗尽而死,死时下体竟还高耸硬挺。 如那位前辈,竟是被人采补过度而亡。 江湖上人心惶惶,但古碧云心中已有怀疑的人选,他此时除了不愿相信,更十分自责。若他能早些揭露云铄所作所为,是不是秋水色就不会死,是不是也不会死如此多的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云铄似乎早就料到今天这一幕,他体内的雌蛊已经失控了,也许在他第一次把人的精血吸干时就该告诉古碧云真相,可是雌蛊固然贪婪,更贪婪的却是人本身。 “你怎么不跟我解释了?你一向不要脸,强吻我给我下药还说爱我,口口声声说爱我却又去找别的男人,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吗?” 云铄勾起嘴角,竟十分放松:“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我资质不如你,怕你看不上我,只好走些歪门邪道来帮自己了。” 他没有回头路,从他离开神教那日,就注定只能在这条偏路上一走到底了。他不能停止雌蛊的反噬,唯一能做的就是别让雌蛊反噬到古碧云身上。 “阿云,我真是个自私自利的坏人,辜负了好多人的真心,可我唯一不曾辜负的就是自己的真心。” 他想要古碧云好好活着。 “云铄!”古碧云剑指他的心口。 剑尖只需再向前寸许,便能替江湖除恶扬善了。 “不要手抖,”云铄握住他的手,剑不就他,只好他去就剑,“我死后,把我火化,骨灰劳烦你收殓。” 他得把雌蛊彻彻底底的毁掉。 还有,“忘了我。” 也许一直以来他的一厢情愿也是好事,一个干了许多错事的坏人死掉,古碧云一定不会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