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合欢老祖(上)31-35
第六章合欢老祖 31 合欢之毒? 听名字就不是好东西,“什么是‘合欢之毒’?”陈尚问。 此毒若要追溯其来源,已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最近一次有人提到它,却是十年前。 无常山庄有一秘境,只开过两次,第一次将误入歧途的山庄庶女古碧云封印其中,第二次则是十年前,秘境不知何原因打开,各宗门弟子进入试练,结果古碧云趁机从秘境脱身。 秋浩宇道:“在下冒昧留下几位,便是为此。” 顾清流道:“当年封印古碧云的人,正是药王谷的徐长老。” “徐长老?”陈尚脑海里立刻浮现出司马瑛师父那仙风道骨的美髯公。 司马瑛给他解释:“顾师兄说的应该是我师父的弟弟,药王谷一位隐世长老——徐烨霖。”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必要隐瞒身份,司马瑛说话时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了。 对此,秋浩宇虽惊讶,却也没太过出乎意料。倒是谢玄又多看了陈尚几眼,直到陈尚不自在地瞪了他才消停。 那秋浩宇此时言行更加恭谨,陈尚见过他疯狂的样子,这时竟还有些不习惯。 要说徐烨霖,也是顾长白那一辈数一数二的人物,只是如今年纪长了,就不再似从前一般张扬。司马瑛依稀记得从前见过几面的徐烨霖,他修为高深又保养得当,现在也维持着二十出头的长相,兼之没有蓄须,司马瑛年幼时,对着那张脸总叫不出叔叔二字,他有时故意管对方叫哥哥,徐烨霖也很高兴地应了。 秋浩宇:“这次有了顾长老,合欢之毒一定也不成问题。” 顾长白:“有人中毒了吗?” 秋浩宇:“现在没有,却不代表以后不会有。我已经遣人去给无常山庄送了消息,他们这些年对古碧云的消息一直很关心,这次一定会派人来的。” 秋浩宇行事缜密,他们一行人在这里除了镇镇场子,一时半会儿还真帮不上什么。 秋浩宇道:“几位不如好好休息一番,待几日后各家的回信来了,我们也好商量对策。” 陈尚暂时没有回房,留在了顾长白屋里,其他几人也都凑了过来。 陈尚道:“捕风捉影的消息,怎么秋浩宇这么紧张?” 谢玄抢在众人之前道:“秋少庄主心尖尖上的女人被抓走了,当然要着急。” 陈尚白了他一眼,没个正经。 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映在其他几人眼里,自然十分碍眼。 顾清流手里的茶杯发出一声脆响,陈尚望过去,顾清流:“你们倒亲热。” “我们真正亲热的时候你还没见着呢,”谢玄冲陈尚飞了个媚眼,“尚弟说是不是?” 陈尚心知谢玄和司马瑛对自己的亲昵根本无法掩饰,索性破罐破摔了,也不去刻意回避爹爹和兄长的目光。 分别是,顾清流小声对他单独道:“养不熟的小狼崽子,哥哥只能肏熟你。” 陈尚一阵脸蛋发烧,手足无措地绊在门槛处,突然听见顾长白道:“尚儿先留下。” 他就知逃不过这一回教训。 顾长白才刚碰到他,身体就已经回想起药王谷里的那些日子,顾长白粗暴却不失温柔的肏弄,他流了好多水,都被顾长白抹在他的身上。 “爹……” 晚饭被陈尚睡了过去,半夜醒来,又累又饿。 顾长白让下人端来夜宵,却不让陈尚自己吃,亲自一勺一勺地喂给陈尚。 “爹,唔,我可以自己吃。” 顾长白仍是要喂他:“你小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喂你的。” 他娘去的早,陈尚几乎是被顾长白一手拉扯大。 顾长白把见了底的碗放到托盘上,叹息道:“我宁愿你一辈子都是那么小小的一只。”他给陈尚擦了擦嘴角,越擦越用力,嘴唇被布巾擦得发烫发麻,红肿起来,顾长白怜爱的把那处亲了又亲。 “爹唔……”字句都被搅碎了混进四片唇瓣里,陈尚抵着顾长白的胸口,又被按回床榻。 葱白的手指长而有力,拨弄过的每一处都酥酥麻麻像是通了电,陈尚被熟悉的味道包裹起来,脑子里一会闪过幼时坐在爹爹怀里撒娇的画面,一会又转回自己躺在顾长白身下的场景。 “爹,你对我,究竟……” “我爱你,”顾长白懂他的顾虑,“十几年的父子之情,亦有这些日子的夫妻之情。你也知晓,我们的关系回不到单纯的亲情,我从前见到你,只想对你好,可我现在看见你,不止想要对你好,还想在床上欺负你,我们早就不是单纯的父子关系。” 陈尚:“可我还不知道我对爹的……” “不着急,”顾长白道:“慢慢的你就会明白,但我始终相信,你心里是有我的。” “可我心里不止有你呢?”陈尚望着上方的俊美男人。顾长白的样貌看起来那样年轻俊美,有时他都会忘记两人的真正关系。 “你哥哥、程月、司马瑛,还有谁?那个谢玄吗?我知道,我也不在乎。”顾长白轻轻揽着他的头,他跟顾清流不同,顾清流还年轻,可活到他这个年纪,有些事情早已看透,“你不用给自己太大的压力,别忘了我是你爹,我会帮你,天经地义。” “又是我爹,又是……” “又是你的爱人。” 顾长白下身一顶,那濡湿的穴口轻松地吞下了巨物,陈尚两腿盘在他腰间,后穴又是熟悉的充盈感,他被顶得说不出话,只能埋在顾长白颈间轻轻哼哼,小穴舒服地痉挛起来,两人交合的地方都是后穴里流出来的淫水。 顾长白攻势凶猛,陈尚渐渐分不出心思去琢磨那些有的没的,过一日算一日吧。 几天后,就收到无常山庄的回信,随行的是无常山庄的现任庄主古越泽。 秋浩宇没想到他们能这么重视自己的消息,十分惊喜。 古越泽道:“毕竟是我们无常山庄惹出来的麻烦,古碧云是我一定要亲手抓住的。” 有人问:“听闻古庄主十年前也进入过封印古碧云的秘境?” 古越泽似是陷进回忆中,满脸感怀:“那时我还不是庄主,只是个普通的弟子。” 旁人恭维道:“谁不知道您十年前已是老庄主定下的准庄主了。” 古越泽对此一笑带过:“不知秋庄主能否让我见一见那封染了合欢之毒的信。” “当然。” “此外,还有一事想问庄主。” “但说无妨。” “听说数日前燕大侠也来了秋意山庄?” “的确如此,不过燕大侠已经离开了,就在我收到这封信那日。” “他也知道这封信上有合欢之毒?” 秋浩宇不太确定,也不知道古越泽如此好奇燕十三的原因,他点点头,“应该是吧,这与燕大侠有什么关系?” 古越泽道:“如果我没料错,他应该是去找古碧云的位置了,我们中没人比他更恨古碧云了。这已是十年前的往事,但我无法告知你们,因为如果燕大侠想让你们知道,就不会知道消息后独自离开。” 三日后,他们收到了燕十三托人带给古越泽的口信。 “邺城,抓古。” “古碧云在邺城。”李香君是否也被带去了那里? 秋浩宇道:“这邺城可不容易带人进去。” 毕竟也是帝王都城,他们江湖人与朝廷历来有不成文的规定,互不干涉。 古越泽道:“我们的人手不能大量带进去,就要少而精。皇城脚下,古碧云想必也没办法太嚣张。” 燕十三正是这样想,才敢只带着文浩法师,就追着古碧云留下的尾巴来到皇城。 文浩对皇都有些顾忌,“十三,我们江湖人,不好贸然闯进这里。” “只你我两人,去抓那个老女人,不会闹出多大的动静的。” 文浩见他言辞凿凿,他又一贯顺着燕十三,没有坚持多久,就松了口,不过他还是留了个心思,“进去也可,但我们要传条消息,让别人知道我们在哪,干什么?” 他把跟着自己的两个小沙弥遣去传送口信,自己则与燕十三进入邺城抓那古碧云。 32 邺城繁华,城门整日不关,但夜里排查严格,倒不如白日里大大方方地走进去。 陈尚道:“可我们的行踪不就暴露给对方了?” 顾清流道:“你以为我们是为何要来此,不正是他们将我们引至此地?” 那日古越泽快马赶来之后,又有其他门派的长老或是掌门陆续赶来。这样大的一股势力,聚集当今江湖各大门派的高手,说是无意相聚在一起,谁会信? 恐怕秋意山庄发生的一系列事,都是有人在暗中操纵,形成如今的结果,正是他想要的。 陈尚几人路上闲聊。 陈尚:“徐长老跟江湖门派居然这么熟?” 无常山庄的庄主古越泽,紫霄宗长老轩晟睿,破妄山的宁无意掌门,再加上一个隐世的药王谷长老,这些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去的人,竟能在一起颇为熟捻地交流,不怪陈尚会奇怪了。 顾清流道:“虽然不可能,但他们的确是同生共死过的人。” 十年前,正是这些人最年轻的时候,他们曾各自代表自己的门派,进入无常山庄的秘境历练。‘自古英雄出少年’,他们在那里遇到被古碧云封印的徐烨霖,并将其救出秘境。 司马瑛道:“我师父曾说过,那时他们都以为小徐长老死了,但他竟然回来了。” 陈尚理了理这前情后果:“也就是说,无常山庄的秘境第一次打开是在二十年前,那是正是古碧云兴风作浪为祸江湖的时候,小徐长老亲自出手把古碧云关进秘境,可他自己也留在了秘境里。十年前,秘境第二次打开,古庄主他们这一批人就是这个时间进去历练的,并救出了小徐长老,而古碧云也趁机逃脱。” “没错,”司马瑛道:“而且燕大侠和文浩法师十年前也进去了那个秘境,救出小徐长老的人里也有他们。” 陈尚若有所思:“那燕大侠被引去邺都就绝非偶然了。” 司马瑛:“你发现了吗,小徐长老,古越泽,轩晟睿……这些人都因为燕大侠才会齐聚,不知燕大侠身上又有什么秘密?” 陈尚敏锐地问:“为什么这么说?” 司马瑛因为师父的原因,跟徐烨霖多少接触过:“小徐长老虽然对外称自己为隐世长老,实际上一年里大部分时间他都不在谷中,你可知他都在何处?” 陈尚:“莫非跟燕大侠在一处?” 他如今也算是感情经历很丰富的人,想问题和看事情就不自觉的复杂化,“难不成他们是一对恋人不成?” 司马瑛笑而不语。 “有些事不该我们私下讨论,有想法不如问问本人。”顾清流建议。 陈尚有些迟疑,药王谷的徐长老是出了名的严厉,除了司马瑛对他是敬爱,其他弟子都很害怕,不知道徐长老的弟弟性格如何。 司马瑛道:“我师叔不像我师父那么严肃,他很随意的。” 恰好众人下马进树林歇息片刻,徐烨霖周围无人,司马瑛与陈尚一道过去。 “师叔。” “徐长老。” 徐烨霖看到他们过来,笑道:“终于想起要给本长老打招呼了?不过我看你们倒像‘无事不登三宝殿’。” 陈尚:“是晚辈失礼了,见您跟几位大人谈论事情,不敢贸然前来。” 徐烨霖摆了摆手:“都是些虚礼,我开个玩笑,不必当真。” 看来这小徐长老的确是个随性之人,陈尚松了口气,大着胆子问道:“晚辈想知道,您十年前进秘境的事。” 徐烨霖并未露出不悦的表情,很爽快地告诉他们:“我第一次封印古碧云时,一时不察,被她强留在秘境之中,囚禁十年,直至第二次秘境大开,燕大侠他们也被古碧云抓起来,我们在地牢里相识,中间发生许多事,不过最后我们也算是成功逃了出来。” 这与陈尚推测的没什么大出入。 他点点头:“您是因为燕大侠才会来此的吗?” 徐烨霖有些惊讶地看着他,没想到陈尚会关心这个,他看了司马瑛一眼,淡淡的,司马瑛却忍不住绷紧了肌肉,徐烨霖笑笑:“不用紧张,我没有生气,你说的没错,我为了十三而来,但不止为他而来。” 徐烨霖话锋一转,陈尚问:“说起来有些丢脸了,我因为轻敌而被古碧云种下了合欢蛊,要不是燕十三,我大概真的要交代在秘境中。” “合欢蛊?那是什么?” “一种苗疆蛊虫,本来只是巫女为了留住丈夫而使用的一点小伎俩,后来被古碧云的师祖结合功法改造成了控制人的蛊虫。有雌雄两种,雌虫数量稀少,却天生能蛊惑雄蛊,让雄蛊心甘情愿为其所驱使,那古碧云就是利用这蛊虫称霸一时,无数青年才俊被她种下雄蛊,以雌蛊为号令,干尽了坏事。” 见陈尚和司马瑛都紧张地看着自己,徐烨霖道:“放心吧,我体内蛊虫十年前已经除去。这另一个原因就是古碧云,古碧云逃出秘境,我难辞其咎,此番,也是我一雪前耻的机会。” 邺城的繁荣让陈尚这个土包子有点瞧花了眼,还是顾清流嫌他丢人,敲他后脑勺把他敲回了神。 “呜,兄长……” 顾清流神情严肃:“看来有人担心我们找不到地方,来给我们领路了。” 陈尚抓着顾清流的手腕,紧张问:“是古碧云吗?” “应该是她手下的走狗们。” 进城时所有人便默契的分开行动,“要不要找人来……” 陈尚见顾清流不说话,而古碧云手下的人也要走远,他心急:“不如我们先跟上去。” 此时目标已经拐进商铺边的小巷,他们连忙跟了上去。小巷的另一面不再商铺林立,一个个小院里,充满生活的气息。 那人躲进其中一处院子,陈尚和顾清流走过去,只见院门紧闭,与其他院子并无不同。 陈尚用力推了一下,门竟被推开了。 “看来有人很欢迎我们的到来。” 陈尚猜测这个地方是古碧云手下的一处据点,他与顾清流推门而入,院内不见人影,他与顾清流分头搜查整个院子。 后院地面一块浮起的青砖引起陈尚的注意,他好奇地掀起青砖,下面竟有条黑黢黢的暗道,陈尚刚想要唤顾清流过来,后背竟有一股力量把他推进那一望无尽的黑暗中。 陈尚失足跌进暗道中,地面扬起一层尘土,陈尚捂着口鼻抬头,暗道比他想象中要深,他从跌落到彻底落地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头顶的洞口却有他三个人那么高,若非习武之人,这个高度至少也要摔断个胳膊腿。 陈尚既已掉了下来,索性进去探查一番,他把贴身的物件用力抛到洞口外面,若他没能出去,但愿哥哥能发现他留下的线索。 越往深处,光线越暗,前方道路却愈宽广,而这愈来愈近的脚步声唤醒了一个不该出现在此的人。 被锁链拴在墙角的男人,“燕大侠!” 陈尚惊呼。 眼前光线微弱,燕十三微微掀开眼皮,身体酸软无力,手脚都被沉重的锁链束缚,这种熟悉的情形很难不让他联想到十年前,地牢里被同样方式锁起来的徐烨霖。 他还是大意了,古碧云的手段不容小瞧,进城的那一刻,他和文浩就落进那妖女的掌控之中,他们曾被古碧云种下合欢蛊,他体内的是合欢雌蛊,其余人体内都为雄蛊。 合欢蛊和蜜蜂有些相似,都是一只雌虫相对应许多雄虫,燕十三体内雌蛊早在十年前就已除去,影响雄蛊的雌蛊已死,这么多年过去,他们都以为雄蛊已经随着雌蛊的死去而消失,未想入城后文浩体内沉寂多年的雄蛊突然被唤醒,他在毫无防备中被文浩打晕,如今也不知身在何方? 见到陈尚同样使他意外,“你怎么会来?” 陈尚过去搀扶他:“我跟着古碧云的手下找到这里,被人推进来的。” 燕十三此时正虚弱,气喘吁吁道:“你不该来的。” 陈尚凛然正色:“我若不来,燕大侠该怎么办?” 燕十三:“呵,我这,残破之躯,无所谓的。” 陈尚皱眉:“您怎么能这么说自己。” 但燕十三的目光越过了他,一个光看身形就能让人过目不忘的女人出现在那里。 “古碧云。” 陈尚闻言回头,女人娇笑着:“正是奴家。” 古碧云葱段般白细的手指轻掩朱唇,她今年若算实际岁数,本该是个老太婆了,然而却仍有着娇嫩白皙的皮肤,婀娜多姿的身段,甚至样貌也宛若二八少女,更比少女多了几分惑人成熟韵味。 她不是一个人来此,她身侧的少女气质温婉,七分的容貌因为她出众的气质而成了十分。 燕十三看见少女更是难掩惊讶:“望舒。” 少女微微低头行礼:“舅舅。” 陈尚:“大小姐?你也被古碧云抓来了吗?” 望舒笑容温柔:“陈少侠,请不要再这样称呼我了,从前的大小姐已经死了,我现在不过是师父的弟子。” 燕十三突然出声:“师父?谁是你的师父?”他目光如炬:“这个妖女吗?” 望舒跟燕十三记忆中的模样早已相差甚远,她脱去了少女时最爱穿的粉裙,换上与古碧云如出一辙的薄纱,然而她又气质高雅,总能使人忽略她轻薄的穿着。 望舒道:“师父不是妖女。” 燕十三冷笑,陈尚忙问:“这中可有误会?” “误会?”望舒笑得凉薄,“舅舅不是已经知道了吗?那秋浩宇,对我做过的事,我本来不愿把舅舅拖进来的,可师父说得对,男人都是一丘之貉,舅舅为我寻仇,怎么不替我杀了那仇家,反倒帮秋浩宇来找我们的麻烦?” “并非如此……”燕十三想要解释,他只是知道古碧云的消息后太过惊讶,一时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十年前他所遭受到的一切,让他的人生彻底变了模样,而这些他从不敢告诉家人和朋友。 “舅舅难道有什么苦衷吗?” 燕十三当然说不出口,几个血气方刚的男人被关在一起,独他一人种下雌蛊,其他几人都被雄蛊影响,他们做下了见不得人的丑事。 那古碧云静静看着舅侄两人交谈,脸上带着看戏一般的表情。 望舒道:“舅舅放心,你是我的舅舅,我不会害你性命。只要你帮老祖做些事情。” “不可能。”燕十三一口回绝。 古碧云笑道:“这就由不得你们了。” 陈尚一惊,还有他的事? 那古碧云打量了他,目光似能透过他身体,把他里里外外看了透彻。 “是个好苗子,我的虫儿就缺这种好肥料。” 陈尚:“……”听起来不妙啊。 33 陈尚和燕十三这下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他消失这么久了,不知道顾清流发现没有,但陈尚此时反倒不希望哥哥找到自己,有他一人落入敌人手中足够,总得有一个跑回去警示其他江湖人。 陈尚不善伪装,心中想的什么,脸上不自觉便表现出来,古碧云一眼看破他的小心思。 “待你被我种下这蛊虫,你就该祈祷你的同伴找到你了。” 燕十三是过来人,他在古碧云手中看见熟悉的黑色陶罐时,脑海里的弦便不觉绷紧了,呼吸间有种一触即发的危险感觉。 他拖着身体把陈尚护在身后:“妖女,有什么手段不妨冲我来,他,他还年轻……” 比他过去大不了几岁,怎能受得了那种屈辱。燕十三想起秘境里那隐秘而淫秽的数日,哪怕十年过去,他也无法逃离这藩篱。他的身体被潜移默化的改变,他从一开始的抗拒到后来习以为常。 “她手中拿的是合欢蛊。” 那是徐烨霖曾提到过的合欢蛊。 “她要做什么?”陈尚问,声音控制不住地颤抖。 古碧云道:“少侠亲自试试不就知道了。” 燕十三把陈尚拉到身后:“你不要动他……我来做合欢蛊的养料。” 古碧云笑道:“你们一个也逃不掉。” 蛊虫只有指甲大小,陈尚本想用手把爬到衣摆的雌蛊拍下去,燕十三连忙阻止:“不要……” 已经晚了。 蛊虫碰到手部肌肤的瞬间,就咬开小口钻了进去,陈尚只觉得指尖一痛,甚至连血都没见几滴,黑色的虫子已经在肤下隐去身形。 本该种在女子身上的雌蛊种进男人体内,极阴之物破了阳体本该有的平衡,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尚觉得越来越冷,他抱着胳膊,冷意像是从骨子里往外渗透,他需要温暖,此时若是面前有个火炉,陈尚毫不怀疑自己会不犹豫的跳进去。 古碧云满意的点点头,望舒手中的火把是黑暗的地下唯一的暖源,周围墙壁上的油灯一一点燃亮起,陈尚和燕十三终于看清四周。 这是一处废弃的地牢,被古碧云重新利用起来,两侧的铁栏里关着至少几十名青年,每一个都年轻力壮,阳气充足。 在燕十三醒来后至现在,那么久的时间,他们竟然没有一丝让人察觉的气息泄露出来。 “这些都是上好的养料……”古碧云注意到燕十三紧张的样子,“没错,他们体内都有雄蛊。而你们体内的雌蛊,对他们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古碧云袖中滑出两柄短刃,轻薄的银色利刃从她手中甩出,分别打中两侧牢门上的锁链,锁链应声而断,随着雄蛊的复苏,牢中的人们渐渐恢复了行动,他们一个接一个走出牢门,动作缓慢地向陈尚两人靠近。 “好好享受。”古碧云留下几个字,与望舒一同离开。 陈尚知道这时自己该反抗的,拔剑啊,把他们通通砍翻,但两只手已经冷的失去控制,连剑柄也无法握住。 在他身侧,燕十三身上脆弱的布料已经被撕烂,逐渐露出让人疯狂的蜜色肌肤,肮脏的手肆意摸上他光滑的皮肤,江湖赫赫有名的大侠此时只能屈辱的闭上眼睛。 “不要……”陈尚拼尽力气握拳,但也仅此而已。 难道就要被这些陌生人欺侮了吗?这就是古碧云的目的吗? 感受到某股熟悉的气息,守中循着气息飞奔而来,无处不在的风把陈尚的情绪传递给他,绝望和痛苦的情绪感染着他,让他越来越烦躁。太慢了,他想,他要快一点,再快一点。 奔跑中的身形逐渐拉长,体内的灵力被压榨到极致,终于勉强让他维持了人形。 陈尚抬起头,在黑暗中有个白色的身影愈来愈近,那是…… “守中?” 男人结实的手臂稳稳地抱住他:“对不起,我来晚了。” 陈尚紧紧缠住他,“带我走,带我离开。” “好。” “还有燕大侠。” “他没事了。”被雄蛊控制心志的人都被他震晕,也包括他并不熟悉的燕十三。 “会有人来救他的,我现在只想负责你。” 身体上的寒冷还没有解决,男人白发白肤,看起来冰冷至极,但陈尚却知道男人的怀抱有多么温暖。 “我好冷。”他撒娇似的蹭着男人的胸膛。 起伏的胸膛一顿,风神大人差点把自己憋死。有点丢人,又说不清雀跃地把陈尚压在怀里,“我帮你。” 衣服松垮地挂在身上,关键的裤子已经褪到膝盖下方,手指熟门熟路地探到股间,摸索着臀缝里湿软的小口,那大概是身上唯一一处火热的地方,柔软潮湿的蜜洞被搅弄出更多的汁液,瘙痒的媚肉咬住手指不放。 意识逐渐恢复,陈尚摇摆着愈加丰满的臀部,饱经锻炼的男体越来越有了成熟男人的轮廓,高大健硕,肌肉饱满,两片臀瓣比蜜桃夹得还要紧,肠道里的手指对此感触颇深。 指节碰到绵软的肠肉里隐藏的某处敏感点,微微突起的软肉经不起任何玩弄,被开发滋润的彻底的身体完全臣服在这种别样的获取快感的方法中,陈尚遗忘了寒冷,遗忘了屈辱,他搂着男人修长好看的白皙颈部讨饶。 “好痒,快给我……” “给你什么?”明知故问。 陈尚两只眼睛睁得又圆又大,显得无辜而纯洁,却因为蒙上一层欲望而别样诱惑,年轻俊朗的青年转身趴在地面,露出自己性感的屁股,还有流着淫水的肉穴,红色的软肉吐出穴口,被青年自己捅回肉穴。 手指拉开蜜穴,陈尚亲自展示自己的身体:“进来……”腰沉到底,把挺翘的臀部完全暴露出来。 陈尚一手扒开臀肉,另一只手不知廉耻的安慰着瘙痒的肉洞:“给我……呜……”青年啜泣着请求。 守中倒吸了一口气,性器已经诚实的顶起一顶尺寸可观的帐篷,他的性器也如本人一般洁白,但那狰狞的长度和粗度足以骇人。 等不及的陈尚主动握住粗长的阳物引导着进入肉穴,然而第一关便卡在硕大的龟头,紧致的洞口张大到极致,撕裂的痛感比快感来的更快,眼眶里摇摇欲坠的眼泪一霎那涌出来。 “呜,不,不行……”刚刚主动求肏的青年立刻后悔了,“我不要了,太大了……” 已经箭在弦上的男人容不得他的拒绝,陈尚推阻的手被他反锁在背后,肩膀和侧脸与两膝盖暂且维持着平衡,一手锁住陈尚的手腕,另一只手握着性器不容拒绝的侵入。 粗大的肉茎一寸寸碾平挤压在一起的肠肉,陈尚大张着嘴,说不出此时的感觉,被迫翘着屁股被一次次侵犯,肉棒一鼓作气地进入再抽出,反复重复没有尽头地抽插,把肠肉磨的烂熟。 泪水和口水湿了半张脸也没有用处,臀部被大力的揉弄,细长却有力的手指被柔软弹韧的手感吸引,反复留恋不愿离开,穴口又红又痛,更折磨人的却是体内传来的快感,不间断地催磨着人的神经。 陈尚被肏得失去力气支撑,转而被拎起来坐进守中怀里,两腿大张地坐进男人怀抱,背靠着结实的胸膛,腿弯被托在守中臂上,小儿把尿一样的姿势让青年有种说不出的羞耻感。 “不要,不要这样,换个姿势……” “这个姿势不好吗?”守中的手穿过他腿弯,捏着他胸口的乳粒,红色的肉粒硬的像两粒小石头,跟有些柔韧的胸肌是两种感觉,让人爱不释手地把玩。 “一边捏你的奶头,一边肏你的小穴。”他弹了一下陈尚性器的头部,“你爽的一直流水。” “呜……”陈尚呜咽一声,快到顶端的快感终于喷薄而出,性器吐出白色的精液,守中肏弄他肉穴的频率不见变慢,高潮连绵不断,陈尚摆着头,性器半软不硬的淌出液体。 体内寒气被驱散个彻底,后穴里蓄满了精液,还在随着性器进入而溢出。 这完全是阳气过剩了。但守中依然兴致不减,果然,唯有跟陈尚交合才能恢复他体内的灵力,他忍不住低头吻住陈尚红润的嘴唇,在齿间厮磨,让人陌生的情感在他胸口膨胀,快要喷涌而出。 “守中,唔,谢谢你救了我。” “不,是你救了我。” 带我走出秘境,让我的心重新跳动。 34 古碧云下在陈尚体内的合欢雌蛊对守中来说反而很轻松就能除去,缓解了陈尚的症状后,在陈尚的要求下两人又不放心的回了一趟那个地牢。 所有中了雄蛊的人都被关回了牢房,其中并无燕十三的身影。 陈尚担忧道:“燕大侠不会被古碧云带走了吧。” 他自责不已:“都怪我,方才若是把燕大侠一起带走就好了,刚刚还是燕大侠挡在我身前保护了我。” 然而守中早已感觉到这里除了古碧云和自己以外的气息,于是道:“不必担心,他应当是被救走的。” 头顶突然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陈尚惊呼:“什么人?” 守中一把揽住他,跃起藏进漆黑的角落。 不多时,一队官兵打扮的人举着火把闯进来,“有人报案,此地有邪教作乱。” 牢房里的男人们都被官兵捆走,守中方跳回地面。 若再慢一点,陈尚怕是撑不住,要从他身上掉下来了。守中很是享受陈尚紧紧搂着自己的感觉,装作抱不住的样子,任由陈尚附在自己身上瑟瑟发抖。 他拍了拍陈尚的肩膀:“这下可以放心了,有人报案,燕十三应该也已经脱险了。” 陈尚想到的更多,既然已有官家人插手,此事就可不局限于他们这些江湖人,也许他们能寻求官府的帮助? 古越泽一口否决:“你怎知官府不会把我们这些人也通通当作邪教的爪牙抓起来。官府办事,可不会分什么正派邪派,在他们眼中,我们这些江湖人跟草寇没有区别。” “古叔叔说的没错,每年朝廷口口声声的剿匪,剿的可不只是匪,更有许多无辜的江湖人。” 朝廷和江湖中人积怨已久,一个自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一个只凭实力说话,针锋相对,早有仇怨。 但说话这人的声音却好像在哪里听过。 陈尚朝声源望去:“望舒!” 望舒此时又脱去了地牢里的装扮,她款款行礼,落在陈尚眼中,却不觉后退了一步,陈尚心有余悸道:“你要做什么?” “陈少侠太过紧张了,望舒并无恶意,地牢里的事还请听望舒解释。” 陈尚态度十分不好:“你想解释什么?解释你如何为虎作伥吗?” 望舒一副楚楚可怜的姿态,面带愧色道:“小女子实数无奈之举,一切都只是权益之策而已,我与那合欢老祖虚与委蛇,才有机会把舅舅救出来……望舒那日悲愤出走后,就误入了合欢老祖的老巢,被老祖掳去做了弟子,为保性命,只能,只能……” 果有怜香惜玉者道:“不怪望舒小姐,还不是那合欢老祖的错。” 说话之人名黄山,乃万剑门一位长老的孙子。 却说陈尚被抓走后不久,又有一批人在宁北羽和轩晟睿的带领下入了城。 顾清流带着援兵又把此地搜查一遍,遇见了地牢里正护着燕十三的望舒。他把望舒带回了租住的院子,秋浩宇见到望舒自然十分惊奇。 两人见面难免尴尬,谁知望舒居然带来一个消息:“我知道李香君在哪。” “在哪?”陈尚忙问。 顾清流道:“皇宫。” “皇宫?”这怎么可能? 皇宫中。 这一代的周帝是出了名的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他只把收集美人当成毕生事业。最喜在宫中举办各种赏芳宴,赏的便是全国各地搜罗进献上来的美人们。 庭中一位白衣女子,体态纤纤,明眸皓齿,肤如凝脂。 “红袖阁的花魁,果然名副其实啊,”周帝大悦,“国师深得朕心啊。” 他色迷迷地看着古碧云,要说这位来历成谜的古国师,也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若不是古碧云总能给他送来数不尽的美人,周帝早也把古碧云收进宫中。 “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古碧云意味深长的说道。 她端起酒樽:“臣敬陛下。” 说起来他带着守中一起回来,竟没有迎来顾清流太大的反应,陈尚因此有些不安地看向顾清流。 顾清流泰然自若地喝茶,仿佛没有察觉陈尚的小动作。 反倒是守中握住了他冒着汗的掌心,陈尚一惊,立刻把手抽了回来,局促不安地观察顾清流神色。 还是没有反应,他本该安下心才对,但心里却很不是滋味,惶惶地想着,哥哥是不是觉得他贪得无厌,要放弃他了。 陈尚越想越恐惧,顾清流越是不说话,他的压力就越大,心头像落了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一杯杯茶水下肚,陈尚坐立难安,终于起身:“水喝得有些多了。” 眼看着陈尚离开,顾清流终于说道:“他固然不属于我一个人,可他心里有我。” 此时屋中只有两个人,这话自然是对守中说的。 守中想起自己曾在秘境中对陈尚做过的事,大概会成为两人间最大的障碍,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他到底是伤害了陈尚。他说不出的难受,仍嘴硬道:“我们不过各取所需,他带我出了秘境,我护着他又有何妨。” 顾清流:“记住你这句话,你想护着我不会拦,但你别想再碰他。” 守中:“如果是我们两情相悦了呢。” 顾清流冷笑,十足的不看好。 望舒的话陈尚一直是将信将疑,她毕竟是跟了古碧云那么久的人,而且地牢里所见的望舒,跟旁人描绘的那个温婉善良的大小姐形象相距甚远,陈尚也很理解,哪个女子被未婚夫背叛后还会一如既往,甚至还转头去帮背叛了自己的男人。 可秋浩宇似乎被李香君的消息冲昏了头脑,不管不顾的一心想忘皇宫里钻。 黄山自从见了那日望舒,就化身望舒背后的男人,奇怪的是他看望舒的眼神并非爱慕,竟很,忠诚? 可陈尚见周围人竟都没有质疑,于是便闭了嘴,或许还要再观察几天,也许只是他一人的错觉? “香君怎么会在皇宫呢?”秋浩宇百思不得其解,又或是故作愚钝,不去想那个他不愿接受的答案。 “一个绝色女子,为何会在皇宫?秋庄主何必明知故问。”望舒道:“秋庄主自欺欺人的样子,跟我爹倒有几分相似,让我看了,十分亲切……他对外时,总要和我娘还有我装成一副合家欢乐其乐融融的场面,私下里对我娘却冷眼相待,我以往总以为他不喜我娘,谁知道他喜欢的竟是男人。” 秋浩宇像是回想到了什么,苦笑一声:“我爹也是这样。他的爱情,竟重过我娘一辈子的幸福吗?” 他咬牙切齿。凭什么呢?他和娘竟要成为他那所谓的‘爱情’的牺牲品。 凭什么?望舒冷笑,那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又凭什么把她牵扯进来呢?她又何其无辜?男人都是这个样子,望舒此时觉得这一切都十分可笑。笑她爹的故作深情,笑秋浩宇的自私,也笑她自己……她也是个自私之人,为了一己之仇,她走上一条不归路,也牵扯许多无辜的人。 众人商量后决定。 “今日夜探皇宫,摸个深浅。” “不必了,”顾清流从外面带回张告示,“明日周帝要举行赏芳宴,邀天下百姓共赏美人。” “赏哪位美人?” “红袖阁的四大美人。” “李香君已经不是红袖阁的人了,她赎身了。” “陛下说她是,她就是。四大美人,缺了一个都是不完整的。” 35 周帝要举办一场盛大的赏芳宴,最好像红袖阁的群芳宴一般,引得天下人来看。当然这不过是个比喻,皇帝办事,怎么能比红袖阁差一等,而皇宫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去的地方。 当朝的几位阁老拼死拦住周帝的异想天开,最后两方各退一步,赏芳宴设在皇宫外的酒楼,也是邺都最豪华的酒楼,听说背后是当朝的一位王爷,这些就不好放在明面上来说了。 总之这间酒楼为了赏芳宴,歇业三日,酒楼老板要把这里打扮的足够豪华让周帝满意,却又不能盖过皇宫的好。 这非容易之事,可陛下一开口,谁又能拒绝呢。 燕十三回来后足有两日未见人,所有饭菜均是古越泽等人送进去,吃完的空碗筷放在门口自有下人收走,问题是陈尚暗自观察了两日,怎么去送饭的几个江湖高手,一个个进去就不见出来,倒是洗澡水一桶桶换。 “连徐长老都进去了。” 司马瑛朝他挤眉弄眼,戏谑道:“阿尚哥哥当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也亏得他生得好看,这种动作放在他身上也不显猥琐。 陈尚窘迫地避开他的目光,生硬地转移话题:“晚上要混进那个赏芳宴,可有想出办法?” 司马瑛眯眼看着他,也不挑破他的小心思:“早想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我还有些顾虑,”司马瑛皱起漂亮的眉头,“阿尚哥哥,你会陪着我吧。” “究竟是什么办法?”总得先说出来让他知道。 办法倒也简单,这赏芳宴,赏的不就是美人吗,直接靠脸进去是最简单的办法。 “可我们只有望舒小姐一个女子,”纵然陈尚怀疑她的目的,“让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只身犯险,不好吧。” 司马瑛早就知道陈尚会这么说:“所以顾师兄特意想出一个好办法,他说我年纪尚轻,身子骨没完全发育,穿着衣服,再略作些伪装,看起来便是个顶顶漂亮的美人。顾师兄也让我莫要担心,他也会扮成女子跟我一起去的。” 陈尚看了看司马瑛的样貌身材,个子高且瘦,脸蛋自不必说,若是遮住锋利的眉形和略有些棱角的下颌,当真是个雌雄莫辨的美人。 “那,那你愿意吗?”陈尚没有急着高兴,反而关心起司马瑛的意愿。这世间无论男儿女儿,猛然做转换,心中多少都有迈不过去的槛儿。 司马瑛感动地握住陈尚的手道:“能为此出一份力,我自然是愿意。但是我一个人穿总归别扭,所以阿尚哥哥陪我一起吧。” 原来竟在这里等着他,陈尚心存一丝幻想道:“让我做你们的护卫?” 司马瑛好笑地看着他:“侍卫怎们能混进去,我已经把阿尚哥哥的尺寸告诉裁缝了,我们先去试试衣服嘛。” 陈尚:“……” 他叹气:“怕了你了。” 然而衣服拿到手,陈尚就开始打起退堂鼓了。 “我不像司马瑛,身体比他粗壮,硬塞进这女子的衣裙里……不会好看的。”陈尚摆摆手。 连司马瑛那般身材,也觉得手臂的肌肉快要把撑开了。 这时那几人都陆续换好了裙子。 几个除了身高哪里都合格的标准的大美人把满脸羞红的陈尚围在中间。 “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好看?” “再怎么样也比不上你们……”陈尚看了看那几张或清秀、或美艳的脸蛋,忍不住胡想:“万一那周帝看上你们了,可怎么办?” 因为穿上了裙子,顾清流举止都收敛了许多,他温婉浅笑,不说话时仿佛真的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奴家心里只有你一个,纵使天上的神仙下凡,也别想让我变心。” 居然连声音也模仿得十分到位。 陈尚脸发烫:“我叫你哥哥还是姐姐?” 顾清流的手摸上他的大腿,手指在他腿上打着圈:“等只有咱们两个,你想怎么叫都行。”他贴在陈尚耳畔,眼见着耳垂都渐渐染了绯色,笑道:“奴家想穿着裙子肏郎君的小穴。” 陈尚忙不迭的推开他,背后却被司马瑛顶住,“胡闹!”他挣扎起来,“快松手。” 司马瑛从身后解开他的衣服:“天都要黑了,阿尚哥哥衣服还没换上,女子衣服繁琐,我来帮阿尚哥哥。” 顾清流瞥了他一眼,倒没说什么,等陈尚小麦色的胸膛露出来,他才在两个小红点上捻弄许久,司马瑛也不服输的在陈尚腰臀抚摸。 “哥哥,你好滑。” “小穴更滑。” 穴口被微微掰开,甬道被淫水浸得湿滑,手指插进去就不想出来,司马瑛下身顶着陈尚,来回摩擦:“阿尚哥哥,你又开始发骚了。” “说的,嗯,什么浑话……你们松手,一会有正事!” 两人依依不舍地放开他,可穿衣服的中间也陆续揩了不少油,守中和谢玄倒是没凑过来,但滚烫的目光烙在陈尚身上,陈尚恼怒道:“你们够了。” 那几人只淡淡看他一眼,把陈尚看的心惊,来日方长,他是躲不过的。 陈尚两股颤颤的被夹在中间走出房间,因为有另几个人做对比,身高倒不突兀了,再蒙上面巾,合着陈尚小麦色的皮肤和轮廓较深的俊朗眉眼,竟也有点异域美女的意思。 “说不准能出奇制胜呢。”徐烨霖看见陈尚后道。 他眼底笑意明显,陈尚腹诽,分明在笑话他吧。 徐烨霖又绕到他身后走了一圈,才道:“还是有些明显了。”从后面看去,“屁股太大了,肩膀也太宽了。” 陈尚泄气道:“我看不如我就算了吧,我又黑又壮的……” 司马瑛生怕他反悔,忙道:“不妨事。我特意给你选了颜色重的衣服,起码显得不太过粗壮,这么里一层外一层的,大晚上看不清楚,一定能混进去。” 陈尚糊里糊涂的被送上马上,心里不住琢磨,他何不一开始就坚持侍卫打扮,明明其他人都是扮作他们的护卫。 这赏芳宴有两种途径可以入场,一种是有邀请函的,陛下免费发给朝中大臣或勋爵,有门路的尽可买到,另一种则是“凭实力”进场了,便如陈尚他们。 不消多说,只顾清流四人往宫里来的嬷嬷和总管面前一露脸,连陈尚都借光顺利进了酒楼。护卫果然被拦在外面,陈尚他们被带去赏芳宴的主场,最高处的位置是周帝和其后宫,下面依次排座文武大臣和勋爵。 又有几个新人进来,小太监了凑过来,手里还拿着记名的本子:“请几位姑娘把自己所擅长的才艺报出来,届时能得机会去陛下面前表演一番,也是天大的福分了。” 谢玄用女声询问道:“我们来得匆忙,并未带什么乐器。” 小太监道:“无妨,可以用我们准备好的乐器,只是可能没有自己带的趁手了。” 谢玄做出一副极欢喜的样子,拍着馒头做得高挺胸口:“那便好,那便好,错过这一次机会,我可真要哭出来。” 末了,塞给对方几两碎银:“多谢大人,民女感激不尽。” 小太监捏了捏手里的分量不错的银子,和颜悦色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