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览(醒来,穿衣,束发)
再一次醒来,张川是被饿醒的。 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他眯着眼放空了半晌,终于意识到,自己是在山寨里。 天蒙蒙亮,一时间张川不知道这是清晨还是黄昏,只是隐约记得,自己昏迷前,被余元白压在床上干了半天。 他的手不自觉的抚上小腹,感到那里有些空荡。 “夫人饿了?” 熟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张川一怔,彻底从昏沉的迷茫中清醒,他转过头,就见余元白在他的背后,侧着身支着头,笑吟吟的看着他。 两人赤身裸体的身躯掩盖在同一床红被里,看着即亲密又情色。 张川一怔,忙把被子扯过来一半抱在怀里,阻隔自己和余元白之间的缝隙,正红的被子从男人魁梧的身躯上滑落,那个狠狠拥抱过张川的胸膛,在凄迷的光影里,散发着肉欲的色彩。 张川的目光不自觉的凝聚在余元白的肌肉上,虽然他现在想杀了这个人的心思都有,但是每一次直观这个男人的身躯,都让他觉的震颤和心悸。 充满力量的美感。 感受到他的目光,余元白像是个雄孔雀展示自己的尾翎一样,将自己的身体更加的舒展开,任由张川探看。 张川看着他刻意为之的动作,猛地从惊艳中转醒,他脸上一红,只觉的自己羞愧难当,当即一缩头,把脸埋进了被子里。 身上忽然一沉,男人将他和被子一起抱在了怀里,被子外似乎传来了对方轻轻的笑声。 头被隔着被子重重的亲了一下,张川听见男人的声音。 “我去叫人准备早饭。” 感受到余元白下了穿衣床推门出去,张川这才从被子里慢慢的探出不知道是被憋红还是羞红的脸,默默的叹了口气。 ——难道要一直这样下去吗? 不,当然不能,他可是被强掳过来的,当然要从这个鬼地方逃出去,更何况—— 张川慢慢的坐起身,只觉得腰背酸痛的仿佛不是自己的一样。 再这样下去,只怕自己真的有一天会被余元白干死在床上。 可是,要怎么逃出去,他只知道自己在黑风寨里,但是南华城的北山因为常年有土匪驻扎,即便是砍柴的樵夫也不敢往山里走,至于张川,更是来都没有来过一次,肯本找不到路。 怎么想,都没有逃出去的办法,张川正苦恼的扯着头发,房门却在这时被人推开,余元白走近床榻,坐在张川的身边,看着少年有些苦恼的脸孔。 “怎么了?” 他抚了抚张川的头顶,问道。 “啊......没,没事,有点饿。” 张川结巴了一下,有点慌乱的回到余元白。 ——当然是在想怎么逃出去。 “已经吩咐人去做饭了,保证和你的胃口。” 也不知道余元白哪里来的自信,张川想要穿上衣服,结果发现自己的衣衫都在床头的衣架上,而现在他赤身裸体,一旦去拿,肯定得让男人看光,只怕到时候又要横生枝节。 腰肢酸软,张川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绝对不能再做了。 这么想着,张川一抬手,将被子裹在身上,然后以乌龟爬行般的速度,忍耐的着身体各处逐渐觉醒的酸痛,向着衣架的方向慢慢的爬去。 可是他还没爬出两步,就被余元白一把捞了回去,男人轻轻的弹了一下他的脑门。 “夫人想穿衣服,直接叫为夫给你穿不就好了,你我夫妻,何必如此生分。” 言罢,便下床将张川的衣物尽数取来,然后不顾张川的挣扎,将少年身上裹的严丝合缝的被子一把扒开,霎时间,张川白皙的身躯暴露在空气里。 张川一把抱住了床上散乱的衣物,神思慌乱,也顾不得别的,葱白的指尖一指余元白。 “你给我转过身去!” 他吼完才猛然后悔,这人可是黑风寨的魔头余元白,自己这般指使他,怕是要出事。 张川后知后觉的向后蹭了蹭,害怕男人忽然发难。 却没想到余元白闻言,看了张川两秒,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 “好,好,夫人让我转身我就转吧。” 说完,竟真的顺从的一拧身,背向张川。 他一身破绽尽数落在张川的眼前,丝毫不做防备。 张川怔住,没想到这男人当真如此听话,不由得心头一暖。 随后他暗暗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这可是让你沦落如此处境的罪魁祸首啊张川,你给我清醒一点! 默默的在心中骂了自己一句,张川趁着男人背过身,赶忙将衣服穿好。 余元白听着身后的动静,直到再没有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的声响,方转过身,看向身后衣衫整齐的少年。 ——还是光着的时候最好看。 他在心中默想。 张川的衣服虽然穿好,但是一头乌发却还没束上,披散在身后,余元白手中一闪,也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个发带,他微微的伏过身,伸手将张川半抱在怀里,手指在少年柔软的头发中穿过,将那一头乌发温柔的扎起。 鼻翼,全是男人的气息。 张川的脸不自觉的又红了起来。 余元白弄完,笑着看了张川几秒,然后轻轻去牵张川的手。 “走吧,饭做好前,我带你去看看咱们的家了。” 房门推开,张川第一次能够以一个正常的姿态出现在屋外的寨子里。 清晨的曙光刚刚笼罩大地,将这片躲在山林中的寨子笼罩在一层微凉的薄雾中,张川被余元白牵着手,走出院落的大门,向着更加开阔的地方走去。 瞬间尚早,寨子里的土匪们却都开始了新一天的生活,他们一路上不时会碰见余元白的手下,那些土匪们在看到他们二人时,跟商量好了似的,统统齐喊张川寨主夫人。 斋主夫人? 张川额头的青筋都要迸出来了,你才是夫人,你全家都是夫人。 可是又没有办法反驳,这帮人只怕也是顾了余元白的身份才这么“尊敬”他,反驳了也无趣。 倒是余元白,似乎对这个称呼很是满意,一路上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断过。 他们从寨子的偏院走到大院,又从大院去到练武场,张川一路走一路看,这才惊觉黑风寨竟是这般整齐划一。 甚至感觉像是一个小军队了。 这和他想象中的乌合之众显然天差地别。 练武场上,张川放眼望去,只觉的怕是有百十来号人,而这,不过是黑风寨的冰上一角。 此前的十九里,因为父母的骐骥,张川看的从来都是文章书法,接触的人要么是弱不禁风的书生,要么就是一丝不苟的老学究,而像这般练武的场景,还是第一次看到。 踏地的声响伴随着飞扬的尘土,男人们暴喝的声音在练武场的上空回荡。 相当骇人的气势。 张川被这场景震撼的想要后退,手却被余元白攥住动弹不得,他看向男人的脸,只见男人正专心致志的盯着练武场,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霸道和严肃。 他的身影在张川的眼中陡然高大起来,这样的一群人,只怕唯有这个男人,才能掌控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