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我小脑发育不好，有问题么？！

    白檀在厨房弄了两个小菜，又煎了两个鸡蛋，端上餐桌的时候，就听洗手间那边传来Duang的一声，像是有什么大型物体摔在了地上，不知道磕到哪里了。

    “？”白檀被吓了一跳，试探着喊，“老公？博风你怎么了？”

    没有回声，只有空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窸窸窣窣的滚动声停止后，一片安静。倒是安静了一晚上的隔壁，霹雳乓啷的声音隐约传来，不知道对面的同事大清早的发什么疯。

    白檀有点被吓到了，他顾不得脱围裙，赶紧往洗手间快步走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他听见男人闷闷回话，“我没事，就是不小心撞到了。”进去一看，男人半蹲在地上，脑袋低垂，手掌捂着后脑勺正揉着，另一只手捂着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撞得不严重吧？我看看，”白檀松了口气，走上前轻轻握着男人的手腕移开，去看掌下捂着的那块，慢慢给男人呼呼吹，“不疼不疼了啊……没有流血，也没肿起来，好像问题不大……你怎么磕到后脑勺的啊，厕所也没很容易撞到的地方啊。”

    肖湛心里有苦说不出，他能说是意识突然不在，然后这个身体就像被抽了骨头似的一头栽地上了么？系统给的身体他及时修复了，外表是看不出来他身体上有损伤的，但精神上的痛感他可是结结实实接收到了，刚才咬着牙才没痛呼出来。

    刚才一睁眼就是另一个房子的卧室，肖湛那具教练的身体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捂着后脑勺痛呼一声，急切地跟系统说赶紧让他回去，不然一个大活人在厕所里刷着刷着牙就突然昏过去了，这像话么？而且这俩身体的痛感居然还是共通的。

    系统表示不背锅，说是工作人员之前要求了要回到教练身体内的，电子音没有情绪，却莫名委屈。系统顿了顿，又解释道：【嘀——因为操控两句身体的只有工作人员一个人的意识，所以所有感觉都会由工作人员的意识接收到。】换言之，意识可以从一个身体换到另一个身体，但触感或者痛感并不能封闭在一个身体内，这些感觉是会实时反馈给身体操控者的，即使身体操控者不想接受。

    肖湛顾不得跟这个只会提取关键词行动的系统解释，他就是随便问一嘴，没要求马上回到教练身体。在肖湛强烈要求下，系统又送他的意识回到了人妻丈夫的体内。不过这次系统自认为智能了一些，给工作人员选择了【双号在线】模式，方便工作人员随时感知两句身体的状况，并操控两具身体同时行动。

    可想而知的是，站在茶几前的教练身体突然软到前栽，一脸扑到了茶几上，身体带着其他茶几上的不少东西摔倒了地上——也就是白檀之前听到的隔壁嘈杂声的来源。

    “没事，走吧，我们去吃饭。”肖湛一手捂着这具身体在厕所摔后脑勺，一手捂着脸，缓解教练被Duang脸带来的痛感。他努力控制着自己在隔壁那句身体尽量少动，把大部分意志力都移到白檀老公的身体上，不动声色地亲了白檀一口，然后手搭在人气肩膀上跟着他去餐厅吃饭。

    他该庆幸白檀没看见隔壁教练那副蠢样子，趴在地上，脸颊贴地，一条胳膊和腿还搭在桌面上。茶几上的凉水壶被他碰到在地，壶盖掀翻，撒了他一脸一胸脯。脑袋上凉凉的，被放凉的枸杞水浇湿一半，像是被淋湿的狗毛似的一缕缕纠结在脑袋上。他还不敢动。

    他怕教练那具身体一动，这具白檀老公的身体也会跟着做出一样的动作，那可就傻透了。

    他现在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分裂成了两个，或者是突然多长了一个头一双眼和两条胳膊和腿，像是三分之二个某远古神话人物，好像叫哪吒来着？一半视线看到的是白檀和饭桌上的粥菜，另一半视线是滚在地上的空茶壶，鼻尖上还顶着一颗枸杞，凉凉的。

    右手吃饭，左手在餐桌下，肖湛试着操控另一具身体的左手，发现教练的左手动的时候，他的手也忍不住跟着做一样的动作。

    Fuck。

    头好痛，他从来没见过这种双号在线的鬼畜模式，肖湛问系统：【我之前怎么没见过这种双号模式，我又不是触手怪，怎么同时控制不同身体做不同动作？这是环星新出的游戏模式么？】

    系统嘀了一声：【不是环星新出的游戏模式，是这个游戏独有的游戏模式，由游戏构架师陆放所创造。玩家想要同时操控多具身体，理论上来说，只要精神力等级足够高，练习充分，是可以打到完美操控的。】

    【……】又是这个人，陆放，精神力等级高就了不起么？精神力等级高就可以做这种反人类的游戏模式？他怀疑可能自己上辈子强了这个游戏架构师，或者自己可能是个触手怪，把他关在小黑屋XXOO啪啪啪不可描述囚禁几十年那种，不然自己怎么反复被玩儿得这么惨？

    【陆放做这个游戏模式，他自己能玩么？】肖湛气得没脾气，就想知道这牛批的架构师能不能自己玩好这个模式，如果他自己的都玩不好，那这个鸡肋的游戏模式做出来有什么用。

    【嘀——根据构建测试，游戏架构师陆放能做到同时操控百具以上的游戏躯体，开放到游戏中的只是双号模式。】

    ……那个“只是”用得就很耐人寻味。虽然系统没有直接开嘲讽，肖湛严肃怀疑这系统就是在嘲自己。

    好叭，大佬，精神力等级高就是了不起。报复也报复不到，打嘴炮也没意思，只能委委屈屈在心里抱抱自己的样子。

    如果不能熟练同时操控两具身体做出不一样的动作，那教练和这个人妻老公的身体还怎么碰面？如果他当着情敌的面亲老婆示威，情敌这时候也噘着嘴亲空气么？这俩身体一碰面就是大型智障现场，教练还怎么顺理成章从白檀的生活中合力退出？

    不行，不行，得练。

    肖湛一脸沉重地端起碗喝了口粥，他的精神力是A级，虽然达不到A级架构师陆放的S级精神力那么变态，但锻炼一下，操纵两具身体应该是没问题的。就像人经过训练，可以同时左手画圆右手画方，把精神力平均的分开使用控制，应该是可以的。

    只是现在，他可能还不能完美分开操控——隔壁躺在地上的某个大男人好不容易从侧躺变成正面仰躺在地上了，面容安详看着天花板，举起一只手捧着空气送到嘴边，作势张嘴喝了一口空气，又把手放下——还好没人看见这发痴的一幕。

    唉，太难了。

    白檀觉得老公早上莫名安静，他捧着碗小口喝粥吃菜，时不时瞟一眼男人，不知道老公在想什么，神情这么严肃。

    肖湛察觉到人妻的小眼神一眼一眼往自己身上看，吞下最后一口粥，伸手摸了摸白檀发顶，温柔冲他笑了下，“去收拾一下东西吧，待会儿我们出去先给猫打疫苗，买点猫粮和宠物用品，我去洗碗。”

    隔壁，躺在地上的男人面容温柔，侧头抬手抚摸沙发垫，不发一语。

    “嗯好。”白檀看老公又恢复过来，冲男人弯弯眼，回到屋里收拾东西去了。

    肖湛看他走了，这才站起来，试着让自己隔壁那具身体也慢慢站起来，然后慢吞吞收拾好桌子上的碗和盘子，端去厨房。白檀在屋里找了个背包，里面装上一瓶水和纸笔，以备不时之需。他拎着包出去找钱包，就看见男人正端着盘子往厨房走，明明面前什么都没有，非要绕开一段距离走了个弧线，像是在避开什么东西似的，然后进了厨房。厨房里开始传出水声和微弱的瓷碗和盘子的碰撞声。

    好了，隔壁的教练成功绕开桌子，回到卧室了。肖湛一边洗碗，一边控制着教练的身体笨拙的脱下衣服，擦干脸和头发，换上干净衣服，然后躺上床——他不想再感受双重Duang击的酸爽感了，先让这个身体老实躺下吧。

    “？”人妻看着男人的S型走位懵了一下，嗯？这是什么有趣的新操作么，看到直线就绕开？

    白檀没在意，找到钱包后，检查了一下里面的卡，然后塞进了书包。

    趁着男人在洗碗的空，他又给黑崽倒了点水让它喝，看着小猫舔了几口就不喝了，然后抱着乖巧的小猫去厕所。小黑崽显然一开始没懂这个两脚兽把他举在马桶圈上想干什么，直到它看着他的饲主蹲在地上，一脸认真地冲它“嘘嘘——黑崽嘘嘘——”，这才不自在地挣扎了几下，想要从半空中跳下来。

    白檀蹲地上举了两三分钟，小猫从挣扎到放弃，放弃希望地被人类卡着前肢垂成猫条，两脚兽没把黑崽嘘嘘出来，反倒自己蹲得腿麻了。他尤不甘心地站起来，把小黑猫抱回怀里，摸着小猫的脑袋撸，“不嘘嘘么？那待会儿上爸爸的车可别在车上尿啊。” 想了想，还是带了一卷卫生纸和一块旧毛巾，以防万一。

    小黑猫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黑瞳看着两脚兽把旧毛巾塞进书包，翘翘尾尖，小脑袋埋进白檀手臂和胸膛的夹缝，轻轻呼噜。

    青年垂下头，摸着好像不愿面对现实的小猫，淡淡微笑，“崽崽不羞哦，在车上尿了爸爸也不嫌弃的。”顶多会开窗通风两三天，晾尿味。

    “喵呜……”小猫闷闷的撒娇，表示没脸见人。

    两人收拾好东西出门，肖湛这时候已经能做到自己动而教练不动了，他对自己的练习效果感到满意。自己也不差嘛。

    根据系统的提示找到车，两人先带着猫去了宠物医院，排队拿号，见了医生后才知道，刚带回家的小猫崽还不能马上接种疫苗，它还太小，大概只有一两个月左右，等到小猫再大一点，大概三个月的时候，才能开始接种第一针疫苗。目前只能先做体外驱虫，之后一周不能洗澡，以免降低防御力，先让小猫适应新家的环境，后再过一个月才能来打疫苗。

    白檀抱着猫担忧地问医生，小猫到了家里一个晚上了，还没上厕所，没有问题吧。医生给猫崽做了身体检查，说挺健康的，估计回去适应环境不紧张了就会开始正常排泄了。白檀这才放心，顺手撸了一把僵在他怀里的小黑崽。

    俩人先交钱买了幼猫的体外驱虫药水，直接让医生在医院里做好驱虫，又根据推荐买了点幼猫猫粮和罐罐以及小零食，猫砂盆什么的生活用品也买上。等坐上车，男人开车的时候，白檀又打开某宝，忍不住开始给小猫买各种小衣服小玩具，等回过神来，购物车清空了，卡里余额也缩水了。

    顿时就发出了满足又肉疼的贫穷叹息。

    “怎么了？”男人侧头看了他一眼。

    白檀摇了摇头，才反应过来男人看不到他的动作，“没什么，就是感慨，养孩子好费钱哦。” 养个猫儿子都这么能烧钱。

    肖湛哼笑了声，抬手揉揉他的发顶，又忍不住捏了把傻兔子的脸蛋：“这就考虑到孩子了？不用太担心，老公有钱，养你们还是够的。”

    “……”白檀窝在副驾驶上，搂着怀里的小猫，默默红脸不说话了。

    ***

    两人本想直接在外面吃饭，但考虑到饭店不能带宠物进去，肖湛只好去打包了几份饭菜回来，本来计划好的要去买车购物，也因为带着小猫不方便而取消计划了，带着饭菜直接掉头回了家。

    与此同时，肖湛的那具教练身体已经洗了个头准备好出场了。

    肖湛在心里计划的好好的，他现在已经能比较熟练的分别控制两个身体了，到时候就早早让教练的身体和他这个正宫碰面，最好他们上下楼梯的时候碰到，然后修罗场搞一波，正宫力压情敌，把情敌羞辱跑，解决掉玩家的后顾之忧，然后正宫和小人妻开开心心过日子，刷满玩家的精神波动值，回归现实。

    他甚至已经想好现实见面的第一句话要怎么跟兔子说了。

    但没想到，fg立得太早也太满，车还是翻了，翻得他猝不及防。

    *

    计划中是这样的，他们下车，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准备上楼。教练肖湛在他们登上最后一层楼的时候开门出来，拎着一袋垃圾装作不经意间碰上夫夫俩的样子，然后开口和小兔子打招呼，顺带调戏一嘴，拉开修罗场帷幕。

    这时候正宫肖湛就要质问这个调戏自己老婆的流氓是谁，然后你来我往，撕破脸皮，最好还能俩人打一架，最后教练肖战不敌正宫，黯然狼狈收场。

    他们拎包上楼，直到踏上最后一层楼的前一刻，教练肖战拎着一包垃圾出门了。

    到这里为止一切都在肖湛的计划中。

    而这时走在前面的白檀已经上了最后一层楼梯的第一阶台阶，他们所在的这层楼梯可以直接看见拎着一个袋子出门的大男人，正慢慢往楼梯口走，就要迎面下来。而白檀上了两步台阶后突然看见了这个差点跟自己偷腥成功的男人，又想起了身后是毫不知情的老公，生怕这俩人对上，情急之下攥着手中的袋子慌得急忙往后退了一步。

    然而脚下却踩空了，因为他已经站上台阶了。在他身后的男人条件反射性地上前一步，第一时间去扶他。这么心一乱，原本控制的好好的两具身体，又开始同步动作。

    白檀慌乱间没看见，站在上方楼梯口的男人也伸出了双手，面露着急，往前走了一步像是要扶什么人。

    等肖湛站在楼下抱住人妻扶稳，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上面那具一脚上前踩空，开始做自由滚落的身体了。只能把白檀一个反身扣在自己怀里，把兔子的脸埋在自己胸前，闭了闭眼往后退了几步，给楼上那具身体跌落下来留点缓冲空间。

    砰砰砰啪——！

    短短十来阶台阶，脸，脑门，胳膊腿，后背和腰，挨个在冷硬的台阶边缘滚了一遍。尤其是刚踩空摔下来的第一下，双手及时去护住脑袋，两条小臂骨狠狠撞在了坚硬的台阶边缘！之后想去拉旁边的护栏阻止滑落，却因为一开始落的地方离护栏有些远，伸手没够到，于是脸和脑门也跟着滚上一层灰土。

    肖湛一瞬间脸都扭曲皱在一起了！按住兔子的头，不准他抬头看！大手恨不得绷出青筋，落在白檀头上的力道还是淡淡却不容抗拒的，丝毫没有让怀里的人察觉出不正常来。

    白檀抱着猫被拉到男人怀里后吓了一跳，听着身后咚咚咚的闷响，感到男人落在他头顶的手不再用力了，心惊胆战地回头看了一眼，睁大眼睛咽了口唾沫。

    噢，台阶上零零落落的撒着垃圾碎片，肖教练脸朝下，一身黑灰，脑袋上还顶了一块烂出黑斑的香蕉皮，看上去已经摔懵了，抬手在空中抓了两下才抓住扶手，另一只手从垃圾袋里探出来，手上不知道沾了什么东西，看起来有点黏糊糊的，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按理说幸灾乐祸是不太对的，但看见那张脸抬起来的时候，白檀憋了一口气，嗖的转头把脸又埋进老公胸口，肩膀微微颤抖，一手在胸前搂猫，另一只手用力抓着男人后背的衬衫，在平整的布料上攥出大片褶皱。

    之前还觉得挺俊的男人，脑门红出一条杠杠，鼻子上蹭了一片灰，一只鼻孔还流出一道鼻血…嘴唇被鼻血和土灰蹭地一片灰红，皱得一脸扭曲。白檀突然就觉得自己之前可能眼光有点瘸。

    他憋着气在老公怀里颤抖，生怕自己这时候喷笑出声可能会给昔日同事造成最后一记暴击，让他承受不住，就此从楼上窗口跳出去。

    正宫肖湛忍着疼痛，表面平静，内心绝望，感觉自己像是被扒光了挂在城门杆上风干的猪，没有丝毫尊严。

    风骚开场的情敌没有了，势均力敌的斗争估计也不会有了。被人看到这幅样子的这种蠢货都没有资格跟他同台竞技，干脆就收拾收拾从楼上跳下去吧。

    哦，傻兔子还在他怀里忍笑。

    虽然知道兔子是在笑那个从楼梯上滚下来，顶着香蕉皮一脸刚掏完垃圾似的傻子。

    但是！那个傻子也是他啊。

    默默咽下一口血，正宫肖湛准备说话时，白檀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从老公怀里出来，一脸关切的问：“肖教练没事吧，怎么回事啊，下次小心点啊。”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叠手纸，递给一脸脏乎乎的男人。

    教练肖湛脸色铁青，虽然这时候被灰土盖了一半脸，但还是能看出神色不太好。他恶狠狠地抽走白檀手中的卫生纸，看白檀强忍嘴角笑意的样子，面色不虞，声音从牙根里挤出来，“怎么回事？我小脑发育不好，有问题么？”

    正宫肖湛神情放空，算了，就当这个角色是个脑残好了，反正跟他没关系。

    白檀被凶得愣了一下，之前还是游泳教练，怎么突然就小脑出问题了？还没想好怎么回应，就被老公搂住肩膀，避开台阶上的垃圾往上走，淡淡给楼梯口那人留了一句：“记得收拾干净你的东西。”

    教练没有回应。

    白檀被老公带着往上走，偷偷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身影，身后铺了一地零碎垃圾，脑袋后面还沾着一块东西，举着纸巾捂鼻子，感觉莫名凄惨。

    瞬间就感觉搂着自己肩膀的老公又帅又有型，还能在自己踩空的时候搂住自己，不愧是他老公！

    肖湛已经被自己另一个身体尴尬得快找不到自己了，他顺口问了一句，“你今天还带了纸巾？准备挺齐全的。”

    白檀也下意识就回答了，摸摸自己手里的黑崽，一副求夸夸的语气：“嗯，给小猫准备的，怕他路上尿尿。”

    ……所以就是预备擦猫尿的。

    空气突然凉了一瞬。男人开口夸他，“嗯，考虑挺周全的，派上用场了。”就是声音里好像没听出多少赞许之情。

    人妻走到家门口时，小心扭头看了楼下一眼，那个男人站在那里，拿纸捂脸的手僵在那里，擦也不是，不擦也不是。

    好像有点凄凉哦。但他不会当面嘲笑出声的，毕竟他心地善良。

    进屋关门。

    白檀把小猫放到地上，兴冲冲叫老公和他一起给小猫组装猫砂盆和拆封小玩具。男人揉了揉小臂，应声过来，和他一起拆包装。

    肖湛看傻兔子满脸笑容很高兴的样子，问他，“什么事这么高兴？”

    “嘿嘿，”白檀也不回答，凑过去亲了亲老公的脸颊，“没什么，就挺高兴地。”老公应该不会认为他会和刚才摔了一脸灰的那个人有什么瓜葛了。

    装完猫砂后把小黑猫抱进去让他自己适应一圈，又给黑崽开了个罐罐，然后俩人去把塑料盒子里的饭菜倒入碗盘中，热了热饭菜开始吃午饭。

    饭后肖湛主动要求洗碗，他感觉短时间没有办法面对人妻，需要自己静静，考虑一下为什么好好的计划会变成这样。

    白檀则打电话给游泳馆，准备辞职，结果刚开口就被负责人开口挽留，“哎呀你先别走呗，怎么都要辞职啊？肖教练刚刚前脚打电话辞职了，你后脚也要辞职，我这边人手不多了啊。你看这样，下月就给你涨工资，孩子们喜欢你，你就再干一段时间呗？”

    还有这等好事？白檀睁大了眼，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那，好，那我就先不辞职了。”

    “哎哎，谢了啊，明天记得准时来，有一帮新孩子要来了。”负责人明显松了口气，语气都缓和了不少。

    又是一番寒暄，挂掉电话后，白檀坐在沙发上缓了一会儿神，咧着嘴慢慢笑开，吧唧亲了一口吃完罐罐趴在他身边昏昏欲睡的黑崽，把小家伙蹭得一个仰倒清醒过来，脑袋上顶着一撮翘起来的毛毛，然后噔噔噔跑去厨房找老公。

    “老公，主管说下月给我涨工资！我不辞职啦！”兔子似的青年贴到男人身后蹭了蹭，语气欢快。

    “是么，这么好啊，不是之前说想辞职么？”肖湛完全知道傻兔兔为什么突然不辞职了，还这么高兴，他顺手查了查玩家目前的精神波动值，百分之九十五了，刷掉一个情敌涨十五。行吧，耍一波智障，收获也算喜人，虽然过程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但想要的结果是完美达到了。

    心情复杂.jpg

    “嗯，突然知道，那个讨厌的同事自己辞职了，我就不用辞职啦！”白檀踮起脚尖亲了亲男人的脖子，抱着老公分享喜悦。

    昨天还是“不太喜欢的同事”，今天就变成“讨厌的同事”了，出糗使人没有地位，也太真实了，这波智障真是效果喜人。

    “嗯？是么，那挺好啊。”肖湛把最后一个碗放进橱柜，拽了张厨房纸擦干手，转身抱住一脸美滋滋笑出小白牙的傻兔兔，把人挂在自己身上抱了出去。

    ***

    隔壁，教练肖湛放下电话，默默收拾东西，把零碎物品收集到箱子里，等待搬家公司的到来。

    没有尊严可言了，就这么退场吧。

    他只是个默默无闻莫得感情的搬家机器罢了。

    噢，还忘了一个前缀，“小脑发育不好”。

    Fu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