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阴阳双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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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阴阳双鱼 章碧津此言一出,广场上众教徒皆愤恨难当,高声叫骂。 虽然杀声震天价响,却没有一个人真的敢捋一捋老虎胡须。 万千鸿见七星使者全都不顶事,心中颇为恼怒,阴沉着脸色,解开腰间长鞭,正要上前挑战,忽然一只手摁住了他的肩膀,却是万仞山出手相拦。 万千鸿转头看向父亲。 万仞山凑到他耳边,低声说道:“鸿儿,叫你的属下都退开,让诸位舵主去和章碧津耗着。” 原来万仞山心想着三十六舵主之中,叛逆刺头远远多于朋友,这些个首脑人物包藏野心,居功自傲,手握大权,留到日后总是个祸害,不如借刀杀人,便让章碧津把他们统统除掉,省得脏了自家的手。待儿子日后做上教主,尽可以提拔自己的心腹填补空位,何愁这教主做不稳当? 万千鸿心思一转,明白了父亲的深意,于是打了一声呼哨,高声说道:“你们七个人也太不中用了,别在这儿妨碍诸位前辈,还不快快退开?” 七星使者凛然遵命,飞速退出降魔阵。 玉挽容本就不欲和章氏动手,心中暗自欢喜,脸上则露出焦虑惭愧之色。 那三十六舵主何等样人物?一听万千鸿的话,立即就明白他的险恶用心。 但他们若是也退出阵法,单打独斗,谁又能是章碧津的对手?眼下情景正是骑虎难下,不能回头。三十六舵主只能继续运转阵法,互援互助,方能全身而退。 司文寇急于在众教徒眼前立一件大功,率先走出阵来,双手各持一支判官笔,大声说道:“章真人,那几个年轻娃娃叫你见笑了。现在的年轻后生武功平平,居然还敢腆着脸使什么判官笔,这可不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么?” 灵泉大夫刚刚用判官笔偷袭不成,本就羞愤,此时听司文寇阴阳怪气讥讽自己,更是恼怒异常,但在少主面前不敢多言,只盼着章妖道一剑刺死姓司的,叫大家伙瞧瞧到底谁才配用判官笔。 章碧津长剑一甩,淡淡说道:“废话少说,出招便是。” 司文寇高声叫道:“好!大家伙儿可瞧着了,判官笔是这么使的!” 话音刚落,也不见他如何抬足移步,只觉得眼前晃过一道黑影,司文寇的身形就如纸鸢般飘到章碧津眼前。 他人还未站定,双笔就急速点出,右笔上而左笔下,一瞬间攻向章碧津身前十数处要穴。 他出手虽有先后顺序,但动作快到极处,就好像有十几只手臂同时出击! 章碧津方才三招两式就解决了七星使者,颇有杀鸡焉用宰牛刀之感慨,这时见司文寇出手严谨,这才打起精神应对。 只见他长剑划出,平平护住前门,剑光闪动之间,两支判官笔的凌厉攻势尽数化解于无形。 接着他的剑尖画了一个半圆向外挑出,一招“云开雾散”使得潇洒飘逸,举重若轻。 只听叮叮两声脆响,剑笔撞在一处。 章碧津内力到处,飞霜剑凝滞不动,那对判官笔则急速震颤,嗡嗡作响。 司文寇的虎口被震得一阵发麻,十指剧痛,判官笔几欲脱手而出! 若换做寻常武人,只怕要咬紧牙关死撑到底,司文寇却不是无能之辈,心思一动,想着既然握不住笔,又何必勉强去握? 于是他忽然扭动手腕,借着这一股力道,顺势抛出双笔。 这一招“借力打力”使得着实巧妙,判官笔便似两只小箭,嗖嗖射向章碧津的胸口! 这时两人相距不过一丈之远,章碧津在势决不能躲避开来。 众教徒眼见司文寇就要得手,都忍不住大声叫好。 谁料章碧津神色淡然,使出一招太极云手,左手从小腹撩至前胸,动作轻柔和缓,玄色衣袖随之翻飞,如同一片乌云般涨大卷起,显然袖内已鼓足真气。 那一对判官笔迅疾无双射入衣袖之中,雷霆之势瞬间消融! 章碧津又推出左掌,衣袖甩出,双笔咚咚坠落在地上,当真是以柔克刚,神妙无穷。 司文寇心中一惊,在章碧津淡漠的目光之中,几乎不敢俯身去捡判官笔,可就这么败退归阵,他又怎能甘愿? 就是这么一犹豫,章碧津长剑削出,迅疾如电般刺中他的心口,司文寇闷哼一声,当场毙命! 此人品格虽不怎么高雅,但在武学上确有不凡造诣。一代圣教高手,居然在三招之内就了结性命,直看得众人瞠目结舌,广场上霎时间鸦雀无声。 司文寇出手、射笔、毙命、章碧津防守、反击、杀人都发生在短短一瞬间之中,降魔阵法又开始运转,左右旁人连忙前来助阵。 贝老夫人怒道:“什么夺命判官,居然被妖道把命给夺去了。没用的脓包,就会给我圣教丢脸!”左足勾住司文寇的衣领,用力一踢,登时将司文寇的尸首踢飞到场边。 尸身心口处的剑伤洒出一片鲜血,满场瞬间飘满血腥之气。 贝老夫人霍地拔出金银子母剑,双剑交架,猱身而上,与章碧津缠斗起来。 俗话说姜老而弥辣,贝老夫人剑招本就沉稳严谨,又知自己万万不是章碧津的对手,只有拼命缠住章碧津,再由旁人前来助阵,依仗人数之多,方有取胜希望,因此她十招里面倒有九招是守势,只护得周身如铁桶般密不透风。 她这一招“只守不攻”颇有奇效,章碧津果然一时奈何不了她。 侧旁又有三名舵主围攻上来,章碧津以一对四,局势顿时变得胶着难分。 许冠忠眼观形势,高声喊道:“贝老夫人,我来助你老人家!”从怀中掏出一柄铁骨折扇。 他那扇子的扇柄形状奇特,雕刻成鹰爪之状,可做打穴挖抓之用,堪称一件毒辣无比的奇门利器。 许冠忠倒持鹰爪扇,肥肥胖胖的身子往前一跃,作势要用鹰爪去抓章碧津的面门。 章碧津眼看他鹰爪攻到,心里已筹谋出数条应对之策,当下以逸待劳,并不出手,只待他招数用老之时再做反击。 谁料许冠忠鹰爪扇刺到一半,忽而在半空之中调转了一个方向,疾速攻向章碧津身后的王临风! 原来,许冠忠看出章碧津十分回护徒儿,便来一招“围魏救赵”,若是能结果了王临风,章碧津必然心乱,战局就对已方大有好处。 此人面仁心恶,用心极为歹毒,武功又着实了得,这一手变招委实迅捷无伦。 章碧津正深陷于四舵主纠缠之中,眼看着王临风就要毙命鹰爪之下,玉、尹、玄三人自是心如火炙,万千鸿也看得急切,情不自禁往前走了几步。 就在此时,许冠忠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接着一股柔中带劲的冷风袭至面门! 许冠忠心神一凛,连忙撤回鹰爪扇,唰的一声抖开扇面,堪堪护住头首,再放下扇面一看,只见王临风面带微笑凝视着自己,手中拂尘正飘然回落。 原来王临风方才专心看着师父与人相斗,许冠忠出手攻击,王临风自然看在眼里,手里紧紧握着拂尘,时刻等着上前支援。 而后许冠忠突然变招,王临风本就做好应敌准备,见状想也不想,顺手甩出拂尘,万千软丝扫向许冠忠的头首,逼得他不得不收手自保。 许冠忠脸色微变,心想我几十年辛苦习武,奈何不了老妖道就罢了,难道连贼道童都打不过? 横下心来,鹰爪扇急速打出,时而合拢扇子,以扇柄作剑,不住点戳刺挑;时而抖开扇子,以扇面作掌,飞速扑打推扇。 小小一面扇子,竟能有如此多奇妙变化,只看得人心驰目眩,佩服不已。 但任他招数如何花样繁多,王临风丝毫不受影响,只是抱元守一,一柄拂尘稳稳甩落开来,将他万千招数都轻易化解。 许冠忠方才对王临风出手,本意是想来个出其不意,却没料到王临风年纪轻轻,功力却一点儿也不容小觑,自己偷袭不成,反而被王临风给紧紧缠住,出手虽然愈发沉着冷静,内心却已经万分焦灼。 罗裕年突然大声喊道:“许舵主,攻他右肩。” 当此紧要关头,许冠忠不容细想,鹰爪立即飞出,急速打向王临风的右肩。 王临风也听到罗裕年的喊声,心里早有准备,右肩一沉,轻轻松松躲过攻势,同时拂尘刺出,迅捷无伦点向许冠忠的咽喉。 可就在此时,他忽然听到脑后传来一声厉响! 情急之下无暇回顾,王临风左手往地上一撑,一个鹞子翻身躲到了侧旁,定睛看去,却是罗裕年挺着一杆红缨长枪攻了过来。 原来罗裕年仔细观察王临风的身形招数,推算出他的右肩若受攻击,势必会矮身刺出拂尘,如此一来,后脑便会暴露在外。 所以,罗裕年先令许冠忠攻王临风的右肩,自己则挑起长枪攻向他后脑,本拟定一枪就能戳死王临风,却没想到这小道士反应机敏,一听到风声就躲了过去,身手如游鱼般格外滑溜,如此缜密的布局竟然还拿不住他。 王临风死里逃生,神色仍旧如常,心里却是暗暗惊异,倘若换做是师父,听到罗裕年那般叫喊,必然就会换以别招相对,哪里会像自己险些堕入他的彀中?这却不是他武功不济,而是不懂得人心计谋之毒辣。 罗裕年既然已经出手,也顾不上两个前辈不该联手欺负后辈的江湖规矩,与许冠忠对视一眼,心下都有了计较。 只见他俩一个挺动长枪,大开大阖戳向王临风身前要害,枪尖红缨化作一片赤光;另一个挥舞扇面,见缝插针攻击王临风周身大穴,雪白扇面变作一团白影。 两人围攻夹击之下,王临风抖开拂尘凝神应敌,在长枪扇面之中不断纵跃起伏,身形矫夭,灵动机敏,宛若一头仙鹤般翩然优雅。 章碧津功力深厚,稳如泰山,临敌之际几乎不会移动脚步,相比之下,王临风这么飞来舞去倒是更加引人目光,场上倒有一大半人去看他们三人相争。 但王临风一开始受了罗裕年言语相诱,险些中了他的偷袭,到底受了几分影响。 高手相争岂容得半分疏忽?他第一招就落了下风,情势立即变得万分凶险。身法看似美妙,却是深陷泥沼,杀机无穷。 王临风此时以一对二,虽不见得落败,但周围还有那许多高手正虎视眈眈,随便再来一个人,只怕结果就要糟。 尹东元看得心急如焚,几次都按捺不住要上去插手,但想到章真人是前辈高人,既有他老人家在场,我若是贸贸然去助小道爷,只怕老道爷觉得我看轻了他,没得惹了长辈不悦,因此按兵不动。 玄晧却没有这么多顾忌,见势不好,立即叫道:“王道长,我来助你!”双掌翻出,使出少林金刚韦陀掌的雄浑招数,砰砰两声打翻旁边的魔教教徒,纵身跃上高台! 众人见这“镖师”突然出手,都吃了一惊。 玄晧在黑岩山上受到闻人歌的幻乐仙法操纵,曾经演练过这一套韦陀掌,闻人歌远远看见他出手,立即认出他的身份,高声叫道:“魔剑!你这孽徒,居然还有脸敢回圣教总坛?” 别听他叫得义愤填膺,双脚却如生根般牢牢扎在原地,始终站得远远的,不肯靠近战局一步。 闻人歌这么一喊,万仞山登时心头一震,双目瞪圆,死死盯着玄晧,咬牙说道:“魔剑,是你么?是你么?!” 众教徒闻言,更是议论纷纷,说道:“什么魔剑不魔剑的,那是谁啊?”“魔剑就是从前威风赫赫的四大天王啊!”“他怎会变作了镖师?又怎么会使少林功夫?冰湖宫宫主又为什么称他为孽徒?”“听说魔剑叛投少林寺,原来真有此事,可真是吃里扒外、狼心狗肺的大畜生。” 广场上人声杂乱,登时乱成一团。 普通教众之中,颇有些年轻后生不知道魔剑是何方神圣,三十六舵主却都是教中的老人,十年不曾听闻魔剑的讯息,谁能料到他会突然现身?闻言都情不自禁望向玄晧。 玄晧见身份已经暴露,索性撕去脸上伪装。 只见他面目俊伟,眉飞入鬓,宝相庄严,头顶九枚戒疤宛然分明,凛凛不可侵犯。 众舵主都还记得魔剑昔年恣意横行的魔王风标,忽然见他变作这么一个光明严肃的僧人,都看得目瞪口呆,降魔阵法微显停顿。 章王二人对视一眼,心想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更何况,只要他们俩离开,众教徒必然立即追上,玄晧等人也都能脱险,否则众魔头群攻而上,只怕谁也讨不了好处。 师徒俩心念相通,立即舞开长剑拂尘,丁玲桄榔架开敌人兵器,接着展开轻功,飘然而动。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犹如阴阳鱼般相携而去。 他们两人一离开,广场上果然响起震耳欲聋的喝骂声。 众魔头权衡轻重,都决意先来追逐章碧津师徒,处决叛徒之事暂且搁置一旁。 眨眼间,千百人争先恐后涌出广场,急急追了过来。 章王师徒离开广场,望见那下峰的路上布满无数岗哨机关,只能继续往上走。可金塔广场已经处于雅陵雪峰的顶端,眼看着峰顶就在前面,上去也是死路一条,这该如何是好? 王临风不禁忧心,左右四顾,看见雅陵峰的背阴面笼罩在黑暗之中,忽然心中一动,猛地想到一处所在。 横竖都是死,不如去那里碰碰运气,忙道:“师父,咱们往阴面走!” 章碧津也不多问,两人立即转头奔向峰阴面,身法快捷,行动迅速,不一会儿,身后的喊叫追逐声都变得模糊不清了。 大约行了一炷香的功夫,王临风闻到一股幽幽寒香,精神一振,脚步更是飞快。 不一会儿,便看到万千梅树迎风绽放,正是万仞山养病的那座梅园。 王临风说道:“师父,小心,这座梅园地下到处都是霹雳火弹。” 章碧津点点头,飞身跳上一株梅树,展开上乘轻功,从梅花树顶上纵跃而过,衣袖带香,千里不留行踪。 王临风依样画葫芦跳上梅树,紧紧跟在师父身后。 很快,两人就看到了一座白石搭成的屋舍,梅树环绕之间,十分清幽静美。 师徒两人停在梅树之上,树枝微动,枝头白雪扑簌簌落在地上。 屋中立即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子声音,高声说道:“臭老狗,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咱们的儿子做上教主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