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夜雨来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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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夜雨来客 钟文轩见王临风神态恳切,心知多说无用,于是不再劝阻。 武当派众人又商议许久,选出三十名弟子,依照不同方向,分别下山去寻找章碧津。为免引人瞩目,这三十人不得成双结对,每十天还得传信报平安,以免遭到魔教毒害。 大事议成,众人退去。 钟文轩临走之前,又对王临风说道:“华山派的游少侠还在山上,他听说你醒来了,想见一见你。” 王临风问道:“游少侠也知道紫霄宫中的事儿了吗?” 钟文轩摇摇头,说道:“我们同他说你和章师兄练功出岔,三言两语搪塞了过去。” 王临风稍作迟疑,说道:“游少侠为人正派,应当不会泄露我派隐私……但咱们既然决定秘而不宣,还是别告诉他师父失踪的事了。” 钟文轩甚是赞同,说道:“本应如此。”出门唤了游春池进屋。 只见游春池满面忧色,快步走进屋中,说道:“王道长,我听说你和你师父练功的事儿了,你的身子不要紧罢?” 王临风温言说道:“修行出岔这是常有之事,不打紧的。”但见游春池神色严肃,似乎并不相信这个借口。 游春池叹了口气,说道:“自从武当山上初见,我心里就把王道长当做了好朋友。但贵派自有内情机密,我一个外人也不好多问。在贵派耽搁这几天,只为亲眼看见你平安无事。如今心愿了了,我也得下山去了。” 王临风见他满面关怀之色,心中十分愧疚,说道:“多谢游少侠关怀,只是兹事重大,恕临风不敢多言。” 游春池微微一笑,伸手捏了捏王临风的手腕,说道:“我在华山等你。” 这本是朋友间的亲昵动作,但游春池的手一碰到王临风,王临风的肌肤上立即泛起一片小疙瘩。他脸颊微红,心脏砰砰乱跳,暗想我这是怎么了?为何如此草木皆兵? 游春池见这英俊道长忽然露出忸怩神态,心中一荡,唤道:“临风道长……” 王临风回过神来,忙道:“时候不早了,游少侠,我送你出门。” 游春池只得闭口不言。 王临风起身将他送出门外,回到屋中,忽然想起魔音那天说过,雪域情龙每隔十天就要发作一次,那究竟是吓唬人的鬼把戏,还是真话? 但眼下形势紧急,不容王临风胡思乱想。他穿戴整齐,收拾好细软,待到天黑,就来到紫霄宫道别。 章碧津发疯逃走之后,梦蝶剑留在了紫霄宫中。武当派门人将其佩剑供奉在空屋之内,门窗紧闭,严加看管。 王临风望着紫霄宫,心中思绪涌动,想他师徒俩在这里共度多少寒暑,如今没有了师父,紫霄宫已不再是原来那个地方……他强忍泪水,向着紫霄宫叩拜三次,便骑马下山去了。 华山在武当山之北,若是骑马,半个月就能赶到。但王临风要寻访师父踪迹,一路上走走停停,不知要花费多少光阴。 王临风虽然涉世不深,但也知道人员众多处才能打探消息,于是闷头赶路,昼夜不息,来到白河县。 进了县府,王临风到处打听师父踪迹,却从来没人见过一个穿玄色道袍的疯癫道士。 或许师父去了别的地方,又或许魔珠抢先抓住了师父,将他掳回魔教…… 王临风不愿往坏处想,寻访多日,毫无头绪,便继续赶路。 过了白河县,这一天来到丹凤城。 进了城门,只见城中屋舍连绵,街道宽阔,一派繁华富贵气象。但不知何故,大街上空无人影。太阳明明还未下山,各家各户却已大门紧闭,城中一片死寂,情状万分诡异。 王临风立即警惕起来,翻身下马,手摁长剑,缓缓走入城中。 街道两旁房舍之中传来粗重的呼吸声,门窗缝隙中隐约闪过一双双眼睛,目不转睛窥看着他这外乡人。 王临风剑眉紧蹙,总觉得丹凤城中发生了什么天大祸事。眼前谜云重重,却无从探查。 不一会儿,王临风牵马来到城中街市。此处同样冷清无人,只有一家酒楼还挂着灯笼,王临风便过去察看。 此时天色昏暗,乌云滚滚,风雨欲来。酒楼门口的大红灯笼在风中瑟瑟发颤,灯火发出黯淡红光,映衬着天上浓浓阴云,显得幽暗而诡秘。 王临风曲指敲响酒楼大门,门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伙计开了门,只见他身高体壮,神色凶恶,直勾勾瞪着王临风。 王临风说道:“小兄弟,你家酒楼还开张吗?我是从外乡来的,赶了一天的路,想吃一碗素面。” 那伙计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王临风,问道:“你是道士?” 王临风说道:“难道你们不许道士进门?” 那伙计盯着王临风看了半天,终于侧身让开大门。 王临风将马儿栓在酒楼门口,进得屋中,只见得厅堂空空荡荡,黑暗无光,桌椅板凳都堆在墙角,似乎已经打烊了。 那伙计掀开布帘钻到后厨去了,王临风只得自己搬出一套桌椅,又点了蜡烛。 烛光如豆,照得厅堂暗处人影绰绰。原来有好些人藏在厅堂墙角,那些人呼吸低沉缓慢,都是练武之人。 王临风不慌不乱,稳坐如山。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伙计端着一碗素面回到厅堂,将面碗重重砸在王临风面前,好像和桌子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恨不得砸出一个洞来。 王临风从筷筒里抽出筷子,夹了面条送入口中,味道寡淡,难以下咽。 王临风不动声色,淡淡说道:“有劳小兄弟了。” 那伙计毫不领情,大声问道:“道爷来丹凤城有何贵干?” 王临风缓缓说道;“我是来找人的。” 那伙计神色更是狰狞,凶相毕露,喝问道:“你找什么人!” 王临风放下筷子,站起身来,打了个稽首,说道:“请教诸位,是否见过一位穿玄色道袍的白发道士?他疯疯癫癫,举止奇异,武功非常高强。” 那伙计冷笑一声,说道:“好哇,果然是你这妖道!这真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投,兄弟们一起上啊!” 黑暗处那数条大汉登时冲出,他们穿着酒楼伙计、杂役、厨夫等服饰,将王临风团团包围,齐声叫道:“快快束手就擒!” 只听当的一声脆响,王临风拔剑出鞘,怒道:“我可算看出来了,这家酒楼是魔教巢穴,你们都是魔教奸人!你们堂而皇之居于闹市,把老百姓都吓得闭门不出了,这丹凤城可不就是人间地狱吗?” 那伙计喊道:“丹凤城老百姓不敢出门,还不是因为你这妖道作恶多端?兄弟们今天就要替天行道,击杀妖道,为民除害!” 王临风怒斥道:“什么妖道?你血口喷人!”但听对方口气义愤填膺,忽然觉得事情不大对劲。 那伙计却懒得再做口舌之争,左手摁在腰前,右手成掌画出一个圆弧,大叫一声,右掌迅疾无双朝王临风拍来! 王临风心神一凛,这分明是降龙十八掌的招式,魔教奸人怎么还懂得丐帮武功? 眼下不容细想,他立即将飞霜剑竖在身后防止偷袭,左手成掌平平拍出,接住了这伙计的右掌。 双掌相接之时,那伙计体内一股刚阳内力源源不断传到王临风掌心,确是丐帮内功无疑! 王临风一惊,心想原来这里不是魔教据点,而是丐帮的堂口,这些丐帮弟子不知何故把我当做了坏人,我可不能对他们动手!于是拨开那伙计手掌,问道:“诸位都是丐帮的兄弟吗?我是武当派王临风,你们认错人了!” 那伙计咬牙说道:“你是武当派王临风?我还是武当派章碧津呢!”气沉丹田,怒吼一声,又划出一掌,气势汹汹拍向王临风胸口。 丐帮是中原武林第一大帮派,这些丐帮弟子虽然误把王临风当作恶人,但还是守着江湖上的比武规矩,只派出那伙计与王临风单打独斗,其余大汉都在旁掠阵,并不插手相助。 王临风的武功比这伙计强了十倍不止,但他不愿动手,脚步微错,身子平地拔起,轻飘飘跃至房梁之上,说道:“诸位兄弟且慢动手,听我说一句——” 那些大汉哪里愿意听他分辨?见他躲闪逃避,当下也顾不上江湖规矩,纷纷施展轻功跳上房梁,叫道:“妖道休走!”更有人朝窗外放了个烟花,烟火轰的一声冲上云霄,爆炸声震耳欲聋。 王临风知道那烟花是丐帮内部的联络信号,烟花升空,定有大批弟子赶来支援,等到那时,自己只怕是插翅难飞了,自己还没找到师父,怎能不明不白落到丐帮手中? 他急得满头是汗,忙将飞霜剑插在背后,纵身朝门口飞去。 两名大汉跃过房梁上来阻挡,王临风挥起拂尘,一瞬间点中两人穴道,自己则轻飘飘落回地面。 众丐帮子弟也跳下房梁。数人同时伸手,从四面八方来抓王临风的身子。 王临风矮身躲了过去,又举起拂尘用力一扫,万千软丝从众人眼前晃过,趁着众人恍神的一刹那,他快步奔出酒楼,展开轻功朝城外急奔。 王临风使的是武当派嫡系功法,短短瞬间就奔出街市,将众人远远甩在身后。 正当此时,大雨骤降。 冰冷雨水哗啦啦兜头浇下,王临风浑身湿透,眼前烟雨迷蒙。 天上雷声闷响,阴云中炸开一道闪电,瞬间照亮了整座丹凤城。 王临风只觉得眼前一花,连忙停止脚步,耳中又听到一声沉重雷声,天地为之撼动。 电闪雷鸣,雨势更猛。 闪电光芒暗去,天色愈显阴沉。 王临风伸手抹去脸上雨水,正要再行,忽然发现前方多了一个汉子。 那汉子立在大街正中央,身材高大,肩宽腿长,手握打狗棍,衣衫破烂脏污,头发乱蓬蓬的,脸上满是污泥,看不清五官模样,似是流浪天涯的一个乞丐。 这时天上又炸惊雷,电光闪过,但见那汉子薄唇勾起,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王临风心神凛然,知道这雨中来客极不好对付,一言不发,缓缓抽出长剑。 那汉子身形一动,如闪电般疾速冲来,凌空飞起,打狗棍当头劈落! 王临风凝神应对,左足后错,右腿弓起,左手掐剑诀,右手直直刺出飞霜剑。 棍剑相击,一瞬间震飞万千雨珠! 冰冷水滴四溅散落,两人手中的兵戈急速颤动,咯咯作响。 那人回身落地,双手握住打狗棍,发力舞动棍身,棍尖急急朝王临风胸口点来,来势极为刚猛! 王临风不敢大意,侧身避开,打狗棍从他的胸口堪堪擦过,他趁机伸长右臂,送出长剑,飞霜剑与打狗棍平行而去,剑尖直指那人眉心。 那人脑袋向后一仰,打狗棍飞速回撤,牢牢守在身前,反应极为神速。 但王临风早料到他的行动,方才指向眉心那一剑,不过是虚晃一枪,诱使对手摆出守势,如今一招得手,王临风立即使出后着! 只见他双膝交错,微曲身体,飞霜剑斜取对手腰心。 这一招是章碧津自创的太极剑招式,名叫“流星抢月”,看似轻灵柔和,但杀机极为毒辣。 ——谁料那人也藏着后招! 只听他哈的笑了一声,打狗棍抛到左手,潇洒地往下一摁,直直击退飞霜剑。右手画了个圆弧,甩开无数雨珠,手掌直直向王临风面门拍来! 他这一招,和方才酒楼伙计所用的招式相同,都是降龙十八掌的起手式,即丐帮武功最基本的入门招数。 可同样的招数由不同的人使来,效果却是天差地别。 王临风只觉得那人掌风威猛无穷,力度之大,可谓是开碑裂石,还未打到面前,就已经压迫得他睁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