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论顾先生如何一步一步吃掉老婆
【顾家】 楚希看着眼前的兰博基尼Hura，羡慕的小眼神根本无法从酷炫的跑车上移开，早上开的还是迈巴赫，怎么下午就变成兰博基尼了，这位顾先生你到底有多少车！我国现在的贫富差距已经大到这种程度了吗，国民分配体系和经济体制改革果然迫在眉睫啊不然我等贫民百姓果断会再次揭竿起义的，所谓历史潮流不可违逆就是这个道理啊！ 这种嫉妒是有理由的，都说车子就像是男人的老婆，你想楚希一个驾照都没考出来的人就好比老光棍一个，看到顾戚这种坐拥三千后宫的人生赢家，老婆不仅多还一个赛一个漂亮，身价一个比一个高，你什么感受！ “上车。” 顾戚在车里喊他。 楚希含着泪坐进去。 顾戚侧头看到他的表情吓了一跳，忍不住问 “怎么了？” 楚希摸着车热泪盈眶地说“有一种老光棍糟蹋了人家大姑娘的罪恶感。。。” 顾戚“。。。。。。。” 许久，楚希才听到他说“没事，你只是坐在车里看看，都没有上手，顶多算猥亵罪。” 说完，高性能的跑车就冲了出去。 。。。。。。。。。。。。。。。。。。。。。。 顾戚和楚希单开一辆车，唐叶则坐在后面一辆轿车上。 车子开出了市区往郊区方向开，开着开着楚希就懵了，这是哪儿？ 这确定还是s市的地界吗，这难道不是哪里的原始密林吗？ 请原谅见识短浅的楚同学，实在是眼前的场景太震撼了。 顾家老宅，最外围是一大片茂密的森林，将占地近千公顷的大宅围在中间，你要是不进去压根就想不到里面会别有洞天。 光从森林外围开进去就花了二十分钟，期间楚希看到了数种珍惜花木以及。。。动物。 后来终于看到了古朴的雕花大木门，楚希以为很快就要停车了结果又开了近十分钟，这才进了内院。 在顾先生一个漂亮的停车动作中回神，楚希望着眼前的复古大宅不确定地问 “这。。。是你家？” “不是。” 楚希松了口气，拍拍胸口，又转头严肃地朝顾戚说“顾先生我必须要告诉你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你带我来野外度假村做什么？我是答应做你的家庭医生又不是答应来陪你参加野外求生夏令营。乖，我们快回去，你看天都要黑了我还没吃饭呢！” 顾先生平静地看着他，缓缓道“准确来说，这是我父亲家，我从十六岁开始就不住这里了。” 楚希：。。。。。。看来工农兄弟们闹革命的事已经刻不容缓了。 两人下车，顾戚显然已经提前打过招呼了，大宅前面站着几个人看样子是在等他们。 楚大美人一步一步走得脚底发虚。 这栋。。。宅子，楚希也不知道该不该用栋来形容，可能用大规模建筑群形容更加贴切。 它是按照中式的风格设计建造的，东方式的别墅群，用亭台楼阁和园林布置彼此衔接，古典中又融入了现代建筑理念，不觉得突兀反而很有艺术的味道。 细节控的楚大美人就算在此时此刻也不忘打量宅子那设计的堪称完美的艺术细节。 “你请我到底是干嘛来的？” 楚希一边四下打量一边压低声音问顾戚。 顾戚侧头看他，他很清楚按楚希的性子被他算计到现在已经有些恼怒了，哪怕他并不知道自己在被算计。 以顾戚的修为，怎么可能安抚不了一个心思单纯的楚同学呢。 他并没有为自己解释什么，只是放慢了语调用与平常一样冷然的口吻说道 “我父亲年纪大了，需要一个家庭医生，其实也不需要多精湛的医学技术，关键是人品要好，” 顾戚转向他， “你也看出我们是怎样的家庭了，在社会上摸滚打爬过的，我信不过。” 三两句话，将一个孝子担心老父亲又纠结找不到可信任的医生那种无可奈何和痛苦表达地淋漓尽致。 且正是那样平淡的语气更让楚希为之动容，你想想，一个平时冷淡严谨气场强大的老爷们居然因为担心自己的老父亲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吐露心声表达出类似于“脆弱”这样的情绪！ 这对刀子嘴豆腐心的楚希实在是致命的一击。 顾戚继续攻击楚希已经不堪一击的心理防线 “我是从穆黎那里得知你是学医的，父母在市医院高就，才有了之前的唐突。” “初见时的不愉快我很抱歉，都是手底下人不会做事。” 他言辞恳切 “还希望你能体谅。” 几句话下来，楚大美人已经溃不成军。 在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豪门巨贵家庭里，这样的亲情多么珍贵！在这个世风日下道德沦丧的社会中，这样的孝子多么难得！为了体弱多病的父亲低下自己骄傲的头颅什么的，多么令人感动！ 从车子到门口短短十几米的路程，顾先生在楚大美人心目中的形象陡然转变，从“胁迫他人劳动只有品味还行的有钱人一只”变为“生在豪门命不由己却仍心系老父亲的孝子一枚”。 分秒之间，惑其人心，不得不说其手段之厉害，心思之缜密，实非常人所能及也。 在玩弄人性这方面，顾先生本就是个中高手。 【-顾爷】 门口站着三个人，看着都上四十岁了，为首的一个约莫六十多岁的老人，等他们走近了，恭敬地对顾戚弯了弯腰 “少爷。” 顾戚对他点了点头朝楚希介绍道“这是顾伯。” 顾伯朝楚希和蔼地笑了笑，一样行了个礼“楚少爷。” 楚希赶紧回了个礼。 楚希跟着顾戚进门，映入眼帘的就是布置得很中式的客厅。 来到别人家总是拘束的，楚希正不知道要做些什么，一道苍劲有力的声音突然从楼上传来。 “来啦。” 楚希抬头，就见一位老者站在二楼。 怎么形容这位呢，灰白的头发，留着胡子，看起来精神抖擞，身着白色带暗纹的唐装，让本就气场十足的老人家更加古典尊贵。 一双眼睛跟顾戚的很像，只是比顾戚更加锐利，也更加清明，仿佛能看透一切，任何东西在他眼前都无所遁形。 明明应该是一个人畜无害的老人家，楚希却在他身上感觉到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 眼前的老者，正是顾戚的父亲，顾家的前任顾先生，顾岩。 楚希不知道，往前十年，黑道是顾岩的时代。 他曾手掌顾家坐在最高的位置上发号施令杀伐决断，这样一位久经风雨看惯事态的前顾先生又岂能跟普通的和蔼老人家相比？ 顾老从楼梯上走下来，顾戚恭敬地唤他“父亲。” 顾老眼神一凛，气势顿涨，沉声开口“放肆！” 楚希腿肚子一抖，小心脏差点停跳，心说，这中气足的，哪有半点需要家庭医生的样子！ 简直可以去拍广告了好嘛-----自从有了XXX，腰不疼了，腿不酸了，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 只是下一秒楚希就觉出不对劲了。 只见顾爷气势十足地走到顾戚面前，板着脸呵斥了一句 “有你说话的地方吗！” 我们顾先生颌首低眉一动不动地站着挨批，始终一副恭敬的样子。 楚希频频对顾先生投去赞赏的眼神----果然是孝子啊，被这样呵斥都面不改色！ 不过这严父是不是有点过于严厉了，父子关系不好，家庭关系紧张啊！ 教训完了顾先生，顾爷转脸看着楚希，犀利的眼神一下移到楚希脸上，上下打量了一番，多少道上混的狠角色都难以承受的眼神瞬间让楚希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对亲儿子都这么凶，对他这个陌生人还不定怎样呢！ 楚希正忐忑之际剧情突然发生大逆转 “乖宝，今天怎么不叫爸爸？” 这个剧情转变的有点猝不及防。 楚希抬头，就见顾爷皱着眉一脸不赞同地看着他，显然对他今天的表现不甚满意。 楚希转头看顾戚，无声地询问他: 这是什么情况？ 顾戚用口型对他比了两个字----顺着。 楚希瞬间就懂了，这位看起来龙精虎猛气势非凡的老爷子脑子有点糊涂，也就是我们说的老年痴呆症。 对这样的病症，如果采取保守治疗，除了按时服用一些药物，心理治疗和细心照顾也是很必要的。的确需要一个懂点医学知识的人在身边时刻观察情况。 “老爷，该用晚饭了” 顾伯大约是想化解楚希的尴尬，上前一步小声提醒顾老爷子。 老爷子脸一板，重重地哼了一声， “儿子都不叫我，吃什么！不吃了，不吃了！” 这样一幅威严的样子，说出的话却像小孩儿一样任性。 顾伯求助的眼神投向顾戚，顾戚对他摇摇头。 只见楚希在原地想了想，突然微笑着过去扶起顾老的胳膊往餐厅走，极自然就喊出口“爸，都是我不好，您别跟我一般见识，来，咱们先去吃饭。” 让楚希喊别人爸爸，他的确是不习惯的，但是他们学医的，病人最大，万事都要学着变通。 一旁的顾伯朝楚希看了一眼，随后恭敬地退后一步站好。 顾戚也跟着往餐厅走，刚迈出一步就听到身后的顾伯开口 “是个好孩子。” 顾戚嘴角几不可见地弯了弯，目光追寻过去，定在那道纤细的身影上。 他挑的，自然是好。 顾老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对楚希的行为满意的很，脸色缓和下来，喜笑颜开地让楚希扶着地往餐厅走，嘴里一个劲地说好。 “乖孩子。” 顾老对楚希显然是喜欢的，以致坐到饭桌上了，还不忘夸上一句。 楚希坐在顾老右手边----原本这个位子是顾戚坐的，按餐桌礼仪来讲，也的确应该是他坐，只是顾先生刚要坐下，就被顾老先生板着脸呵斥了一声： “你是什么身份，怎么能坐这里！” 顾先生只好在楚希强忍笑意的眼神下坐到左边去。 “乖宝，这人是谁？” 顾老扫了一眼顾戚低声询问楚希。 “喔，他是我朋友。” 楚希坐着人家的位置，占着人家的身份，还喊着人家的爹，一点都不觉得不好意思，反客为主自然地不得了。 顾老一脸嫌弃地打量了亲生儿子一番，最后给了一句总结 “没礼数的人，以后少来往。” “知道了。” 楚希瞟了一眼对面的顾戚，眼里满是戏谑，他自己都没发现，从早上到现在，他对顾戚的那点忌惮和不满已经开始慢慢消减。 楚希认识顾戚两天时间，这期间顾先生一直强刷楚大美人的价值观，这个男人贵气，冷然，强势，凌厉，给楚希的感觉就是睥睨众生君临天下一般的存在。 可是这样一个人却在短短的时间内被自己亲爹一脸不待见地呵斥了好几回，就好像你突然发现神圣不可侵犯的神邸也需要吃饭喝水拉粑粑一样，天神泯灭为众人，突然就觉得没有那么远的距离了，顾戚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 楚希是个很简单的人，他一开始之所以排斥和顾戚接触，不外乎是顾戚给他带来的感觉太突然太震撼。 他没接触过顾戚这样的人，就算是在fantasty，对那些人那些事也一直是采取敬而远之的态度，唯一认识一个穆黎，也从不深交，只是拿他做挡箭牌。 人总是本能地排斥陌生，楚希也不例外。 顾戚看着那一老一少，只能无奈摇头。 又能怎么样呢，两个人，一个都动不得。 楚希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动作顾戚都看在眼里，发现他从昨天的极度排斥到后来的被迫接受到今天的拘束防备到现在的逐渐放松，在不知不觉中他已经开始改变最初对顾戚的态度。 顾戚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让楚希把他当成普通人，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普通人，就像他身边的同学，邻居，甚至在路上遇到的陌生人一样普通。 关系未必很好，但起码不会排斥。 总要慢慢来的。 他必须先消除楚希心里对他的防备和警惕。 没办法，谁让付二打乱了他的计划，让他在那样的情况下以那样的方式出现在楚希面前。 哪怕他极力挽救，在对面那个人心里，早就已经把顾戚这个人当成了危险，他觉得自己跟他不是同一种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所以本能地想远离他，远离危险。 楚希在心里筑起了一道墙，自然地把顾戚隔绝在外。 他想接近他，第一步就要改变他的想法，让他将顾戚这个人放在与普通人同等的位置上，一个对楚希来讲很安全，很平凡的位置上。 让他将顾戚这个人划入自己的领域。 没了距离，他们之间才能谈下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