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 不许说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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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星火挑挑拣拣的将一些能说的事情告知梁淮，安静地等着他消化。 “所以……”梁淮的嗓子都哭哑了，“你是担心我也被带走，才不想让我怀孕？” “嗯。” 左星火撩起水泼在他身上，耐心地搓揉他的手臂，没有小崽子那样的柔软，筋肉结实，得用些力才行，皮肤却很光滑，如同丝绸般。 “那这也是你要和我离婚的原因？”梁淮有些期待。 左星火辜负了他的期待，“不是。” “那是为什么？你厌烦我了？我以后不这么缠着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离婚？”梁淮小心地看着他。 左星火挤了一些沐浴露，绕到他身后，将沐浴露涂到他的后背，搓出一些泡泡，手指碰到一些凸起不平，那是他在战场上留下来的伤疤。 向导久久没有回答，梁淮提心吊胆地等着，也不敢催促他。 “梁淮，我从来没有厌烦你对我的热情。” 梁淮刚要欢喜，就听见后半句。 “只是，我们不能在一起了。” “为什么？怎么就不能在一起了？因为兰德尔将军吗？我不怕，我什么都不怕，大不了我也退伍，还不行我们就移民，我们不在米奈帝国待着了，我们去找个低级的星球生活，他总不至于……” “不是因为他。”左星火的双手从他的手臂下穿过，沾满泡沫的双手拢上他的胸肌，慢慢地涂抹着泡泡。 梁淮皱眉，被左星火的手指擦过奶头，“有点疼。” 早上梁淮趁着晨勃将左星火缠着弄了一次，被惩罚地咬了乳头。 左星火坦然地将手移开，将腹肌上也抹了泡沫，双手在腰侧停下，虚虚地将他抱住。 “梁淮，我爱你。” 梁淮心里一颤，这是第一次，左星火这么明确地说出口。 他预想过许多场景，或许是有第一个宝宝的时候，或许是他埋入墓地的时候。 却没想过这种情况。 左星火在说爱他之前，和他提了离婚。 “既然爱我，为什么要和我离婚。”梁淮听见自己的声音扭曲得不成样子。 “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们不能保持这样的婚姻关系。” “我愧对你，我出轨了，这样对你不公平。” 梁淮急忙打断他，“我不介意！我不介意你出轨，真的！我们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 “我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我会在意他们，我会想他们现在如何。” 左星火叹息道，“我们离婚吧，你去找一个能专心对待你的，你值得好的，而不是我这样一个不能专一的人。” 梁淮紧紧地捏住手指，左星火感受到他的情绪在剧烈波动。 然后，在沉默中爆发。 “你把我们的婚姻当做什么？枷锁？累赘？爱的坟墓？” “又把我当做什么？拖累？束缚？阻碍？” “梁淮……？” “我告诉你！我一开始追求你的时候就没想过能独占你一辈子！是，是我错了，我和你过了这么久，你一直专心我一人，我贪心了，我想要你的温柔只属于我，想要你的目光只落在我的身上，想要你的温度，只温暖我。” “我和你结婚，是想给你一个家。” “我从没想过会让你感受到压力，会让你如此矛盾。” “我应该是你的港湾，是你牢固的盾，是你无坚不摧的武器！” “你可以红豆相思，可以花好月圆，可以海誓山盟，可以暮翠朝红……但是没有我的允许，你怎么可以想丢下我、想离开属于我们的家！” 梁淮有些激动地转过身，双手紧攥着左星火的衣襟将他拉近。 他眼圈通红，说得掷地有声。 虽是生育的那一方，却阳刚坚毅一点不弱。 左星火抱住他，不顾衣服被他弄湿，“我错了，我不该将你想得那么不堪。” 梁淮远比他想得要胸襟宽阔，只是这么多年下来，被他那缠人的劲儿给蒙蔽麻木，看不清真正的他。左星火突然升起好奇，想知道梁淮在认识自己之前，是个什么样的角色，应当是个很有魅力的家伙。 只是与他相识相知，才甘于平凡。 梁淮是雄鹰该翱翔于蓝天，却因为左星火而折断骄傲，脚踏黄泥。 “那你以后不许跟我说离婚了。”梁淮哽咽了一声，默默流泪。 “嗯，不说了。” 左星火放开他。 “怎么又哭了？原来你这么爱哭。” “沐浴露蹭进眼睛里了，辣。” “……” 左星火提起花洒给他一顿冲洗，梁淮坐在浴缸里抬头傻笑地看着他，热水从睫毛上分开滑下，一双浅绿色的瞳孔透澈迷人，比翡翠还美。 “一起洗。”梁淮拉住左星火的手腕。 左星火身上的衣服早就被他给蹭湿了，没有犹豫就脱下衣服泡进去，梁淮凑过来，殷勤地往他身上抹沐浴露。 与他的身体相比，向导白白嫩嫩，被他深色的皮肤一对比，更性感了。 “唔！别乱摸。”左星火推开他往自己胯下抓的手。 “不洗洗吗？” “早上不是被你洗过了。” “……”梁淮瞪大眼睛，反应了一下，早上哪儿有洗，不就是干了一发，艹！居然和我说荤话了！ 梁淮啧啧称奇，“你变了！” “是啊。”左星火坦然道，往后一仰倒进他怀里，舒服地找了个位置闭上眼睛，“不过现在不能和你说太多。” “哦，我明白的。”梁淮郑重点头，“需要保密，签协议吗？” 左星火被他逗笑，“别瞎闹。” 梁淮也低低地笑了几声。 左星火握着他的手，“离婚是不会离婚了，但是生孩子的话……” “那我不生了就是，你想养的时候，我们去领养一个。” “我不是这个意思。”左星火捞起他的手，将他的手指一根根摸过，摩挲着他无名指上的婚戒，“我是说，我们现在不能要，我得摸清楚兰德尔到底想要做什么，过几年吧，他不那么针对我了，我们就生。” “说实话，我很想要一个你给我生的孩子。” “好！” 晚几年就晚几年，那么久都等了，梁淮很有耐心。 一场鸳鸯浴折腾了快两个小时，爆发着说完那通触及心灵的话之后，梁淮又变成平时的梁淮，流氓地摸了好几次左星火，左星火拍开他几次，最后将他摁住狠狠亲了一番，梁淮才老实下来。 左星火说要等兰德尔的表态，并没有等多久，临近年关的时候，帝国的官方新闻号发表通稿——‘银松’特战队解散。 向来长篇大论喜欢水字数的通稿这次却只有简短几句，只含糊地说‘银松’因为一些哨兵的退伍而不能再作为特战队，留下的哨兵各有安排，却没说具体什么安排，也没说其中的哨兵为什么退伍。 左星火有些猜测，却不敢确认。 算日子的话，他们怀孕大概五个月了。 没有任何讯息传出。 赫京明有带着封舟逃回ION星吗？ 徐亭是否期待着我会去救他？ 克莱夫孕期的发情热会难受吗？ 柏苜、可能会很恨我吧。 一定会很恨我的。 “宝贝儿，你看见帝国新闻的推送了吗？”临近年关，‘毒蛇’也放假了，梁淮走进屋脱下大衣抖了抖，扑腾了一下发顶落的雪。 “看见了。”左星火从思绪中挣脱，捧起杯子喝了口热茶。 苦涩的茶水，咽下去泛起回甘，像极了人生。 是别人送给陈老的茶叶，陈老分了一些给他，说是在古代的时候，茶叶是华国瑰宝……不知真假，米奈帝国的历史像是蒙着浓雾，生怕谁去吹散了露出深藏其中的丑恶。 “那你能看出来什么吗？”梁淮就着他的手也喝了口，苦得吐舌头。 “看不出。”左星火递给他另一种热饮。 梁淮咕咚咕咚地喝了一阵，“哈……爽！” 他像是个孩子，还是喜欢这些饮料的刺激口感。 “我们今年先回老家还是先去福利院？”梁淮扒拉过果盘，挑拣着吃起来其中的坚果。 左星火往他手里塞了个水果，“就这几天去福利院吧，提早去，等过年那阵，我们直接回爸妈那。” 梁淮苦大仇深地看着手里的水果。 “多吃水果补充维生素，身体养好了更容易受孕。” “咔嚓！”梁淮咬起了水果，嘴里塞着东西还说话，“今年给那些崽子带什么呢？想得我头疼，要不给他们包红包好了。” “会被抢的。”左星火否决了他的提议。 西山福利院虽然是帝国建立的正规福利院，里面的人却鱼龙混杂，看管福利院这种好差事，谁都想捞一把油水。 “那你以前也被抢过哦？”梁淮顿时心疼地看他，“都怪我没早点出现。” 左星火轻笑一声，怀念道，“曾经被抢过，后来就没有了。” “为什么？因为你长大了他们打不过你？” “那时候还没长大，不过，有个人护我。” 他眼神里的怀念让梁淮觉得太刺眼了。 “哼！你小时候肯定好看，换我我也护你啊。”梁淮咔嚓咔嚓地咬水果。 左星火抽纸巾擦了一下他唇角落下的果汁，好笑道，“你跟一个不存在了的人吃什么醋。” 梁淮动作一顿，小心地看了一眼，看他没有介意，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