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你在惩罚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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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之行见她径直走向自己房间，连忙拉住她，“做什么？” “洗澡啊。”向滢压低声音，指了指另一间房，“难不成要去吵醒舅妈？” 向家有两间浴室，都在卧室里面，向滢没从这里搬走之前，用的都是向之行那间。 只不过那时她年纪小，向之行觉得她经历坎坷，敏感脆弱，正是性格改变的关键时期。 所以跟她亲近，帮她洗澡，事无巨细，既扮演父亲，也扮演母亲，想要给她一个完整家庭。 等她年纪大了，他开始渐渐回避，疏远他们之间的亲昵关系，教她作为女孩子的矜持和守礼。 只是没过多久，她就一走了之，如果不是自己主动联系，恐怕她都会忘了自己这个舅舅…… “那我进去啦？”向滢见他走神，挥了挥手，转身走了进去。 向之行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坐在客厅等她洗好。 这一冷静下来，眼神霎时一黯。 她没穿内衣。 之前被她分神没有注意，现在越想越不对劲，她的衣服似乎也有些不整…… 向之行大步走进去，声音微沉，“你在翻什么？” “避孕药呀，我不是放在这个抽屉吗，怎么突然不见了？” “你又去找他？！”向之行不客气地将她拉起来，真想刮了她，“我跟你说过的话，你都当放屁吗！” 向滢张了张嘴巴，还没吐出一个字，就被打断。 “昨天你才满口答应下来，今天又犯，看来你根本没把我这个舅舅放在眼里！” 向滢小心翼翼地蹭过去，“舅舅，你声音太大了，会把他们吵醒的……” “不要叫我舅舅，我不配做你舅舅！” “这次不是顾晏迟了……” 向之行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他是我同学，喜欢我很久了，对我很好很好，我应该会和他谈恋……” “不准！”向之行气急败坏，“你还在念书，应该把心思放在学业上！” “他是我们班长，还是我们年级第一名，我跟他谈恋爱，学习会变好的。” 看到她脸上流露出对那个男孩的崇拜和喜欢，向之行只觉得心口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 “我有好好听你的话，没让他射在里面，但我忽然想到他是第一次，可能有些激动，听说体外并不安全，我还是吃一颗避孕药比较稳妥。” 向之行有气无力地在床边坐下，面色暗沉无光，“我说过吃避孕药对你身体不好……” “对不起……我们一时有些情难自禁，根本没准备避孕套，要不然你给我们推荐一下？” 向滢拿出手机，翻出网购页面，“哪个牌子的避孕套比较好用？” “你是故意的吧。” “嗯？”向滢抬头看他。 “是不是我哪里对你不好，你在用这种方式惩罚我？” 向滢连忙搂住他，将脸贴在他的胸口，“没有，舅舅，你对我很好。” “所以，不要跟我说这些了，我不想听。”向之行深呼一口气，“如果你想从我这里讨教经验，我只有一点。” 向滢虚心求教，“什么？” “别做。” “因为伤身体吗？” “伤心。” “我不伤心啊，我很快乐，他也很满足。” 向之行闭了闭眼睛，将她推走，“去洗澡。” 之前还没发现，她一说，他就觉得她靠近时，扑面而来的，都是别的男人的气味。 向滢进去后，向之行强打精神，给她找避孕药。 渐渐地，翻找的动作变得越来越急促。 作为一个标准老干部，向之行从来不会乱放东西，更不会把东西弄丢。 不知想到什么，他的眉头一下子拧紧，看向门口方向。 对面房间内。 粉色的，白色的，黄色的药片全都被挤了出来，铺了小半张床。 沈娅用这些避孕药堆了一个爱心，却泪如雨下，纷纷砸在上面。 他们是相亲认识，确切地说，是他在按条件寻找，带着精确的目的性。 他想要一个温柔、乖巧、听话的妻子。 这大概是所有男人都喜欢的性格，恰好沈娅都有。 但他不需要为此去相亲，也不需要单独强调这几个方面。 因为以他的条件，他完全可以得到更加完美优秀的妻子。 沈娅以为自己没有希望，毕竟他们之间，有一条跨越不过的，名为“身份、地位、学识、家境、魅力等等集结在一起”的鸿沟。 可是那天，他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可以接受无性婚姻吗？” 沈娅立马点头，见到他的第一眼，她就坠入爱河。 她想，是因为身体出了问题，所以不能过夫妻生活吗？ 她竟然有些庆幸他有残缺，这样，自己或许就可以配得上他。 “柏拉图式爱情挺好的。”她想要借机抓住他，就不得不投其所好。 “没有爱情，也可以接受吗？”他又抛下一个重弹。 沈娅一怔，“为什么？” “应付家人。” “我是说，为什么不可能有爱情？” 那会，她的眼泪都要掉下来，满心委屈。 凭什么那么武断地说他们之间没有可能！ 他只是低头一笑，然后抱歉地说：“打扰了。” “不，我可以！我答应！我也想应付家人，他们总是逼着我找对象，如果是你的话，他们一定会很满意！” 沈娅想，当初为什么会那么快地答应，就是因为觉得自己有很大的机会。 近水楼台先得月，日久生情，每天光是看到他，都觉得满足……任何一点，想想都要笑出来。 看似失去了很多，没有拥有正常人的婚姻，但也得到了很多，正常人都得不到的东西。 所有人的吹捧，令人称羡的工作，家人甚至七大姑八大姨的优渥生活，全都源于他对她的补偿。 而他除了以上两点，绝对是个标准模范丈夫。 虽然她经常觉得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看不清的障碍，但她一直努力扮演一个温柔、乖巧、听话的妻子。 他的父母也很尊重她，哪怕对她的出身颇有微词，也极有涵养地没有指责过她半句。 她很幸福，过得比她认识的所有人都幸福。 她享受着这样逆袭成功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所以她有耐心等待，哪怕等一辈子，在名誉上，也是他向之行的妻子！ 然而这天，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想要接近他。 却在他的房间发现大量避孕药，还被吃了一颗。 紧接着，看到他在楼下和一个女人抱在一起…… 听到他回来的声音，沈娅惊慌失措地跑回去，害怕他跟自己摊牌，自己就会失去这唯一的名分。 她知道他带那个女人回来了，在他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