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情

    11.断情

    龙傲天不知道这“夜晚”还有多长，他只知道当他在温暖的被窝里恢复意识时，浑身酸痛，两个小穴都酸胀无比，乳房里空空的一滴奶水也不剩——可即便如此难受，他的内心还是欢喜极了。

    师兄，终于是属于他的了！

    “师兄……”

    龙傲天习惯地用着撒娇的嗓音迷糊地叫道，然后胡乱地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往旁边碰去，然而什么也摸不到。

    替代的，是一道熟悉的再冰冷不过的声音。

    “别摸了，你师兄闭关了！”

    龙傲天听到这一句话浑身汗毛顿时竖立，骇然睁开眼往声音传来处望去，只见黄昏的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洒进来，一个穿着白衣的高瘦男子沐浴在暖黄的光晕中，但目光却充满了愤怒和失望。

    居然是蓝青云！

    也是，虽然最初收龙傲天为徒只是因为蓝问清的请求，但这么十来年的相处下来，龙傲天在蓝青云眼里也是亲人一般的存在。所以看见两个视若子嗣的徒弟都如此冥顽不灵，叫他如何不失望愤怒？

    龙傲天理解蓝青云的愤怒，但是他不理解——蓝问清呢？

    “师傅？”他仰着头，有些畏惧地看着满脸冰寒蓝青云，可还是勇敢地张了张嘴，“师兄呢？”

    “师傅？”蓝青云冷哼了一声，“我看你根本没把我这个师傅放在眼里！”

    龙傲天浑身一僵。

    蓝青云眉头微皱，看向他的目光忍不住带上了些许的厌恶：“你还问‘师兄’？真是可笑！你们师兄相奸的腌臜丑事，你师兄已经供认了，并且觉得羞愧不已，他认错后自行回山上冰窟闭关了。”

    “至于你——”

    龙傲天不可置信地打断了蓝青云的话：“不，不可能！”

    蓝青云发出了一声嗤笑：“你说什么不可能？是问清不可能认错？还是问清不可能放弃你？”

    “问清离去让我留话给你：他对不住你，但你们俩，永远只能是师兄弟！”

    “不，不……”龙傲天嗫嚅着唇，满脸的煞白，“师兄，师兄不会的……”

    蓝青云眉头一挑，嘲讽道：“傲天，你还是太天真。”

    顿了顿，看着龙傲天一脸伤心欲绝的样子，他面无阴沉地补充道，“反正该说的之前为师都也说了，你依旧冥顽不灵。也罢，等会你收拾好了，就不要回山上，直接历练去吧。”

    “两年之内，你不得回来。”

    ……

    龙傲天不记得混乱之下蓝青云与他再说了什么，他只知道当蓝青云消失后，他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浑身气血翻涌，喉头处一片血气。

    “师兄——”

    “两年——”

    ……

    就在龙傲天脑子浑噩一片的时候，和龙傲天说完话的蓝青云瞬间出现在了【玄宗门】深处的【雷窟】。

    和【冰窟】不同，【雷窟】一向用来惩罚犯了大错又不忍杀死的弟子。

    解开禁制，蓝青云安然无恙地悬空在雷窟里的【引雷崖】前面。

    而他的面前，赫然是被陨铁牢牢锁在石壁上接受万雷捶打弄得浑身焦痕却始终牙关紧咬一言不发的蓝问清。

    蓝青云忍不住皱眉，满眼的心疼与失望。

    “……问清，你可后悔？”

    又是一道碗口大小的雷电硬生生地劈进了身体甚至打到了丹田处脆弱不已的元婴，蓝问清闷哼了一声，好久，才从疼痛中反应过来艰难地抬起头，眼皮塔拉着迷茫地看着在雷光中一尘不染的蓝青云。

    一点也看不出平日【玄空门】那个受人爱戴的俊美大师兄模样。

    蓝青云看得心疼不已，冰冷的声音带着微不可闻的示弱：“问清，你现在认错，还来得及……”

    这会，蓝问清的理智终于回来了。他低声咳了一下，才哑声回答道：“徒儿，徒儿知错……”

    蓝青云一愣，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挥手让雷停下：“你，你真的后悔了——答应与傲天断绝如此丑事？”

    他可没忘记今早收到外门弟子的传话赶到客栈后，他亲眼目睹的丑事——他的大徒弟，不顾昨日他的威胁，衣冠楚楚地坐在床边温柔地亲吻着被子里睡得酣然的他的小徒弟的额头。亲吻时的那个情不自禁的温暖怜惜的眼神，分明就是一个不自觉陷入了爱情的男子，哪里是一时糊涂或者被欲望掌控！而且后面更出乎他意料的是，他一向引以为豪的大徒弟在被他抓包后，不仅没有低头求饶认错，而是把他带到了隔壁房间当着他的面将奄奄一息的流萤浑身修为废去，才跪在他的面前坚定地请求悔婚，一向温和犹豫的让他觉得一点也不像剑修的眼神，第一次在他眼前变成了凌厉果断。

    蓝青云当时怎能同意，一气之下就将蓝问清当场打晕连同流萤带回了宗门，流萤丢给了他师傅流云，而蓝问清被他亲自锁在了【引雷崖】。

    蓝问清舔了舔干涩的嘴皮，缓慢摇了摇头：“徒儿…徒儿是后悔，后悔听您的与那花鸢订婚；徒儿是后悔，后悔没有早一点把流萤废了；徒儿是后悔，后悔那么早和傲天发生了关系，徒儿应该等他大了点，与他结下婚约，再行夫妻之礼！”

    他确实后悔了，也在清晨时就醒悟了过来。即使这个世界真的只是一本书的世界，可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活生生的人——对于龙傲天，他是真的，真的产生了感情，就算他现在还理不清具体是什么，但他不能，也不想再为了【回家】和所谓的【剧情】继续压抑了自己本心了！

    他不由得想起了龙傲天与自己在这个世界相处的几年里的画面，心都莫名软了起来，又有点不自觉的难过。

    现在的龙傲天，应该是十分慌乱吧……

    他真的，对他不住。

    蓝青云闻言只觉得眼前这个人都不是自己一向认识的尊师重礼循规蹈矩的【蓝问清】了，浑身气势霎时暴涨，身后的雷光顿时更加密集地交错着，雷声轰轰作响。

    巨大恐怖的轰隆声中，遮不住的是蓝青云恨铁不成钢的指责声：“蓝问清，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蓝问清面不改色的点头，唇角还有些微的弧度，带着释然的笑意。虽然弧度很小，可还是把蓝青云心中满载愤怒的栅栏打开了。

    蓝青云怒极挥手，眼前万雷突下。

    “轰轰……”

    蓝问清咬牙又生生咽下了不知多少下的深入骨髓的疼痛，饶是元婴之躯都承受不住，苍白的嘴角溢出了鲜红的血。但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收回不符合人设的大逆不道的话，而是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一样把血咳出，然后艰难至极地吐出了零落的字眼。

    “咳…师…师傅…恕…恕徒儿…不孝！”

    这微弱如浮丝的话语夹杂在轰天的雷声中，如果蓝青云不是出神期，根本听不见。

    但他，毕竟是听见了。

    蓝青云面色黑沉，已知无法挽回，也怕自己再问下去可能下手会更重。连忙运转清心诀，逼着自己压下攻心的怒火转过身。

    “如此……这两年半的炼体雷劫，你好自为之！但这盟誓，不可能取消！”

    无奈的喃语声，无论蓝问清是否听见，封闭好雷窟的蓝青云瞬间消失在原地。

    却不想，他才出了雷窟，就被不知何时出现的玄远拦住了。

    蓝青云面色阴沉道：“师兄？你听了多久？”

    玄远看着他难得怒极涨红的俊秀面庞，没有一点偷听者的羞愧，反而叹息道：“我已经知道了……流云那边，了解经过后接受了清儿把流萤修为废掉的解释，虽然流萤在清醒后就自尽了——也接受了清儿以待在雷窟两年半抵罪的处置。他保证，此事不会告知其他长老。”

    蓝青云来不及领情，而是看着这个他向来敬重至极的睿智的师兄狐疑道：“既然师兄知道问清做下的糊涂事，那师兄可有法子？我相信师兄不可能无缘无故在这里偷听并拦截我的！”

    玄远沉吟了片刻，才在蓝青云请求的眼神下，情绪复杂地道：“你知道我 主修神识这块，曾经贪玩，就在师傅的禁书上学了一个法术……”

    “是何？”蓝青云着急地打断道，完全不想深究【贪玩学禁术】这个明显敷衍的解释，他在乎的只是那个法门。

    玄远看了他好几眼，再一次无奈叹息道：“那门法术叫做【灭情术】，顾名思义，就是要灭掉被施法人的【情】——需要被施法人在乎的一位实力高强的人为媒介，然后抽出其五识中的【情】封印在媒介上，那么此后，被施法人没有失去记忆却不会再动情，而过去动情的对象，则是在他的记忆力自动被其他情感如亲情或者友情蒙混。”

    “但是，你真的愿意，为了我们所认为的【为清儿好】，让他从此断情绝爱？”

    蓝青云闻言眼里不自觉闪过一抹难过和不自在，半晌，才仰头望着玄远的眼睛坚定道：“师兄，你知道的，即使是我们修真者，没有爱情总比今后修行道路上受尽白眼来得好，要知道我们整个修真界有众多的双修伴侣是因为修行而不是所谓的爱情结合在一起的……更何况，问清还是那人的儿子——”他顿了顿，“而且师兄你不是说封印吗？封印在我身上，等哪一天问清真的对傲天没了感情，我再解封印也不迟！”

    玄远听到这话锋利的剑眉顿时皱起，无奈的眼神下是止不住的心疼：“青云，你以为这是能解封就解封的？若要解封，媒介人不死也重伤！”

    蓝青云完全不在乎，只是严肃着一张俊秀的脸，冷冰冰的语言里蕴含着莫名的悲戚：“先不说问清是那人的孩子，总有一天会回到大世界，这段感情在他们一族是天理不容的……且说我的亲身经历，就绝对不会，绝对不会叫问清重复我的老路！师兄，你知道问清名字的由来！”

    玄远看着他坚定的神情，终于被说服。

    “既然你已决定，等我准备好东西，约莫一年后我们就可以开始……但是这法门毕竟是禁术，我也不知对你或者他，会不会有何副作用，你要思考好。”

    蓝青云安静了半会，才坚决道：“我理解。多谢师兄。”

    一年后

    蓝问清毕竟是雷灵根，虽然初始半年被雷劈打时根本承受不能，但一年过去，他不仅习惯了，还觉得自己的身体强度提高了不少。除此之外，他体内的元婴不知是因为一年前破了龙傲天元阳和元阴的缘故，亦或者他这一年潜心修炼的原因，他目前的修为竟然到达了元婴期大圆满！要知道这修行速度即使放在大世界那样人才辈出的环境里，也是骇人惊闻的一件事！

    蓝问清神识内收观察着自己的元婴，赤裸的小人大了一圈，模样和以前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小人的眉心多了一个血红的“天”字——这足以表示，他体内小人和龙傲天的渊源极深。

    如果等龙傲天元婴期，他们元婴双修后，龙傲天的元婴也会在额头出现他的“清”字。

    这么一想，对龙傲天的思念再一次抑制不住地在身体里蔓延开来。

    这是第一次，他和小天分开那么久吧——

    蓝问清内视着脸上带着孤独表情的小人，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想起了龙傲天。想到他的撒娇，想到他的乖顺，想到——想得整颗心是又酸又胀，要知道即使前世被初恋女友甩了他也没有这样过。

    虽然事到如今他还是理不清他对龙傲天的情感，但他终归是知道的，不是龙傲天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龙傲天了——

    就在这时，蓝青云和玄远打开了禁制进来了。

    听到动静，蓝问清赶紧收回神识，抬眼看向面前面色凝重的两人。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独自一人完成任务的龙傲天，救了一个叫做【欧阳婷婷】的女人，对方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为由，缠着和龙傲天上路了。

    彼时的龙傲天已经年满十六周岁，正是蓄发束冠的年纪。但因为他一直在外历练，又总是冷脸示人，根本没什么朋友，所以没有人给他过生辰。

    即便如此，他也混不在意，而是随意在凡间买了个和蓝问清发冠如出一撤的蓝色发冠，自己把自己的头发束起戴上，意味着他已经成年。

    自从两人同行后，欧阳婷婷对龙傲天可谓是百依百顺，甚至到了夜晚还装作害怕的邀请龙傲天同床取暖，总是被他拒绝。

    他不是对女人硬不起，而是他的身体，就算蓝问清不想要，也只能属于蓝问清。

    而且他也知道，欧阳婷婷根本不是什么正道散修，而是修魔的妖女——因为他，现在也在修魔。

    龙傲天半年前告别其他人独自历练时，不小心闯进了一处洞穴遇见了一个濒死的灵魂——女魔修【夺天】，夺天一见他的体质和血缘就认出了他的身份。

    夺天告知他，他的父亲是大世界【妖魔界】的六大君主之一，而且他是万年难得一见的混沌体，再加上他现在是【双性体质】，所以可以仙魔两修，还不会叫人瞧出。

    夺天是千年前的妖魔界之主，看在与他父亲相识的面上给了他两部顶级魔族功法——一部叫【嗜血】，一部叫【修阳】。

    嗜血以血液修行，极其邪恶，但进度很快，非常适合混沌体；而修阳是夺天修行的法门，类似于双修，进度更快却根基不是太稳。而且他因为服了【炉鼎丹】，修行后如果到了元婴期，那么他的身体就再也离不开阳气旺盛的男人。

    两厢抉择，龙傲天咬牙，最终选择了【修阳】。然后不到半年，在夺天魂力的供给和看护下他结成了魔丹。由于体质的原因，再加上夺天给了他一枚【掩魔丹】，所以告别夺天后的一路上，无论仙魔，都没有谁能发现他体内的魔气。

    没有在意欧阳婷婷可怜巴巴的眼神，要知道如果不是他又用，他才不会就她！冷着一张英俊的脸把房门关上并下了禁制，龙傲天这才解开了衣裳。他没有穿束胸，因为自从练了【修阳】，他就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只要不念法决，就不会有人发现他身体的异样。

    他的身材比起一年前要好上不少，小麦色腹肌轮廓分明，人鱼线格外性感，唯独一对胸肌和上面的两点红缨大的不行，但也不奇怪。他念了法决，原本绯红的红缨头居然冒出了星点白色。龙傲天赶紧从空间戒指中掏出【吸奶葫芦】——这是他请遇见的一炼金师制作的，对方还以为他要用在欧阳婷婷身上，殊不知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

    他把葫芦嘴打开，塞进自己敏感的乳头，然后念出法决让葫芦运作。

    这葫芦不仅能吸奶，而且空间极大，又是上好的储物宝具，此时葫芦里已经有了他一年的奶水，这是他要给蓝问清的——这一年他不是没有回去过，但是蓝问清一直在闭关。他心里又怒又悲，所以想了这法子，要让蓝问清愧疚。

    堵塞的奶孔瞬间被打通，龙傲天忍不住低声呻吟了起来，然后赶紧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也是那炼金师做的和蓝问清尺寸差不多的粗大假阳具，用嘴巴极其富有技巧性地舔湿，然后习惯地塞进了自己湿润的花穴，念起法决操纵其震动起来。

    “嗯嗯……师兄……嗯……”

    这也是【修阳】不好的一点，自从结成魔丹，他的花穴甚至菊穴恍若水无法停止一般，每日都空虚以及湿到不行。

    不过没关系——

    龙傲天一半的意识沉浸在欲望里，另一半的意识却冷静得可怕。

    随着年纪的增长而逐渐解开的血脉力量让他的头发和眼睛都是黑中带红，眼底里带着入骨的疯狂。

    因为师兄，是他的。

    终有一天，他会让师兄全都补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