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二 心伤奔逃回京城 却是误会命旦夕
“你说的哥哥是虹？”姜齐昊不太想提到虹，但是太子妃都站在眼前问了，他只能全盘托出，“我的确曾经是虹的邬桑，但是他前段时间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要让那个人当他的邬桑。” 他的语气平淡，已没了刚看见虹带着那个女人出现在面前时的心碎。 他这么说，太子妃却皱起了眉：“哥哥要娶别的邬桑？可是我们这一族的邬桑是天地承认的，一生只能有一人，如果背叛邬桑会被心誓惩罚，破心窍，通脏腑，七窍流血而亡。” 姜齐昊愣住了。 “你对哥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他怎么会背叛邬桑？”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那天虹说要去继任族长，让他一定要在家里等他。结果他等啊等，等来的却是牵着另一个女人的手的虹。 那时虹一脸冷漠地看着他，身边的女人没让他说出一句话，就让人把他按住。他当然是可以挣脱的，但是却被那女人喂了什么东西进去，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只能被拖着带出屋子，关进了一间四面都不透光的房间里。门一关上，整个房间就陷入了黑暗，他在里面待了整整二十天。 他是凭外面巫族钟声来判断时间的，巫族有一口大钟，每一天早上日出的时候会响六下，整个巫族村落都听得见。 而这二十天里，不是那个女人来鞭打他，就是虹来把他压在身下，掐着他的腰毫不留情地操弄他。 虽然对方不说话，但姜齐昊知道就是虹。只是与过去几年温柔而缠绵的情事不同，这二十日里，虹操得十分粗暴，几乎是把他当做一个泄欲工具，他后穴屡次被虹的巨物撕裂，又因为虹的体液而被唤起情欲。 姜齐昊不是没有想过逃，但是那个女人每天都会定时给他吃药，那药入口即化，他根本没有机会吐出来。一吃下那个药，他就会失去全身的力气。 直到那一天，虹的巨物还埋在他身体里抽插，却反常地吻了他，将什么液体喂进了他的嘴里，他没有反应过来就已经把那东西咽了下去。 虹在这个吻结束之后又继续粗暴地干了起来，却在射在姜齐昊体内的那一瞬低下头靠在他耳侧说：“走。” 那个字很简短也很轻，让姜齐昊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在虹走后，他发现自己居然恢复了力气。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好歹能动了。 这房间的门没有上锁，可能是那女人太过自信自己下的药，姜齐昊站起来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 天还没有亮，他趁着夜色逃了出去。 他不知道虹是不是忽然良心发现了才放他走，本以为虹会有什么苦衷，结果他躲在密林中的第二日，就看到虹带着那个女人来追他。 他用虹曾经教他的方法掩藏住气息，看着虹抱着那个女人十分爱护的模样，觉得自己真的是个蠢货。 他被一路追到了京城，身无分文，只能入夜了去找点东西吃，好不容易才进了将军府。 他将这一番遭遇告诉太子妃，隐去了其中一些无关紧要的细节。 太子妃沉思着，又问他：“你说我哥是继任族长那一天忽然变了的？” “恩。”姜齐昊感觉有些累了，不想再多说什么，“他是追在我身后过来的，说不定这会已经进了京城了。” 太子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又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大将军，请问从我哥把你关起来到今天，是第几天了。” 姜齐昊被问住了，愣了愣去计算日子，才说道：“是第三十天了。” “三十……天……”太子妃像承受不住一般后退一步，太子忙上前走到他身边问他怎么了。 “第三十天，就是心誓生效的，最后一天……”他说着，动手撕去上身的衣服，往外踏了一步，整个人忽然就变得高大了，再开口已经是低沉的男声：“殿下，我要去找我哥哥。” 郁行泽挡在他面前，尴尬地轻咳一声：“雪，你……你先穿件衣服再去。” 郁柳马上让人去拿了之前姜齐昊的衣服。 姜齐昊被眼前这一出大变活人吓了一跳。这，太子妃怎么还是个男的啊？ 雪比姜齐昊还要略高一些，但衣服勉强可以穿。他迅速换好衣服，就出门去了。 太子则留在了将军府，一起等人回来。 中午几个人都没什么心思吃东西，只草草用了些吃食，就又开始等着了。 而雪，直到暮色四合了，才背着一个满身是血的人回来。 郁行泽第一个迎了上去，对着也被沾了一身血的雪无从下手。 姜齐昊站在原地，怔愣地看着虹。 虹被雪放在了椅子上，姜齐昊这才看清，他紧闭着眼，从眼角流出两行血来。 “虹……” 不管虹对他做了什么，看到这样的虹，他还是觉得心疼。 雪一脸的难过，他看了看虹，又看了看姜齐昊，开口：“哥哥没有背叛你，他只是被控制了……” 巫族其实也没有那么平和，因为族长一向由族中能力最强的人担任，并且能得到巫族先祖流传下的一件传说中的宝物，所以就有人想着取代虹。 但是虹很强，巫族天赋也十分优秀，想杀死他几乎是不可能的，直到他带着姜齐昊回了族里。 他向大家介绍姜齐昊是他的邬桑，是要在一起一辈子的人。 那人就知道，自己有机会了。如果人杀不了虹，就让巫族的心誓来杀死虹吧。 继任族长的仪式之后，虹有短暂的失去意识的瞬间，那人就利用这段时间，对虹下了情蛊。这是从苗疆蛊王那里借来的，被下了情蛊的人，会把对之前深爱的人的感情转移给睁开眼之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他安排了一个女人，等着虹醒过来。 那个女人叫莎，巫族人的名字都只有一个字，只有族长才有资格姓巫。成为族长之后，虹就变成了巫虹。 巫虹睁开眼见到了莎，就把她看做了自己的爱人。莎哭着对他说，家里闯进了一个陌生人，想要对她图谋不轨，一直都不肯离开。 他带着莎回了家，把在家里的姜齐昊抓了起来。 情蛊虽然能控制人，但对接任巫族族长的虹而言，却不能做到完全蒙蔽他的心智，一到晚上，情蛊就会和受月光洗礼的巫族本能冲突，让巫虹失去理智，凭着本能去寻找心中的挚爱。 莎发现之后非常生气，她爱慕虹已经很久了，现在却连一点虚假的情意都得不到，虹会牵她的手拥抱她，却不会亲吻她，她跟巫虹几乎没有一点过于亲密的接触，但巫虹却每天晚上去跟那个汉人缠绵——莎知道巫虹是凭本能必须这么做的，没办法阻止，只能在白天给姜齐昊送药的时候，狠狠打他一顿泄愤。 后来不知道是不是情蛊被巫虹压制住了，他开始短暂地清醒，却又马上失去理智，直到那一天，他在操着姜齐昊的时候清醒过来，咬出了舌尖血给姜齐昊解了身上的药性。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但是姜齐昊不能死，他最心爱的宝贝，怎么能因为他而死。 第二天莎发现姜齐昊不见了，禀报给了幕后那人，那人让她跟巫虹一起去追，然后，让巫虹死在外面。死在巫族领地，很容易被查到巫虹身上的情蛊，而在外面死了，尸体可以有很多种失踪的原因。 莎跟巫虹一起追着姜齐昊到了京城。夜里巫虹仍然会失去理智，但身边已经没了姜齐昊，他只能通过破坏来发泄。 莎还想着勾引晚上的巫虹，却被他直接扔出去，受了一身的伤。 雪找到虹的时候，他的身子已经开始变得虚弱了，莎陪在他身边，想去亲吻虹，却被他躲开。 虹想说话，张嘴却只吐出一口血。莎终于失了耐心，对着虹嘲讽道：“反正你快死了，我也懒得装了，你的心上人认为你背叛了他，不知道该有多难过。等你死了我再去找他，就说你是被他害死的，你说他会不会更难过？” 雪对着莎挥出一掌，将她打飞出去，然后带着虹马上赶回将军府。 还有时间的，他记得曾经听说过，违背了心誓的巫族人，只要不是自身原本的意愿，在三十天期限之内，得到心爱之人的谅解，和邬桑灵肉合一，就能重新恢复的。因为在以前，也有巫族被设计失忆，从而背叛了原来的邬桑这样的事的存在。 听雪说完，姜齐昊几乎要站不住，他走到虹面前，抬手用指尖擦去他脸上的血痕。 “虹……”他又唤了一声，虹睁开了眼睛，一双介于蓝紫色之间的眼睛看着他，嘴角费力地弯起，勾出一抹笑来。 那是姜齐昊熟悉的，虹的表情。 他转头看向雪，问他：“还有时间对不对，我应该做什么？” “你和哥哥行床事就可以了，可能需要好几次，同时心里要想着原谅哥哥，天地会听到你的声音的。” 姜齐昊俯下身去牵虹的手，低声说：“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虹从来没有对不起我。” “七殿下，麻烦借我房间一用。”他对郁柳说。 郁柳连忙摆手：“不不不，这本就是你的将军府，你若要用，直接用就是了。” 姜齐昊恩了一声，又去看雪：“还需麻烦太子妃，帮我把虹搬进房间里去。” 雪马上把虹扛了起来，往姜齐昊的房间走去。 “再麻烦殿下吩咐下人帮我烧些热水，送到我房间里去。” 郁柳连声应了，目送姜齐昊离开。 太子一直没怎么说话。他知道雪来自巫族，也与雪定了终身，却不知道，巫族有这样厉害的心誓。 郁柳看着郁行泽有些怔忡的表情，转头让符陵去准备些吃的。中午本来几个人就都没怎么吃东西，这都到晚上了，不说他们几个，太子妃和那个巫虹，应该也是饿着的，得吃点东西才行。 雪很快就回来了，抱着郁行泽就吻了下去。郁行泽也没有介意他一身的血，抬手回抱住雪配合地回吻着。 郁柳觉着眼前这两人好像完全不在意自己的存在，但自己不是看着别人亲热也毫无芥蒂的人，就悄悄走开去找符陵了。 他可不是什么孤家寡人，心爱之人也是陪在身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