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阁 - 言情小说 - 快穿之面首三千在线阅读 - 第二十九章 只争朝夕

第二十九章 只争朝夕

    虽是有系统出品的药物保护,可明瑶的这具身体仍旧是因为这次生产而虚弱不堪,所经历的生死一线,也是真真实实的,所以宋昭阳还是得老老实实地在床上躺着养病。

    至于赵恪,经此生死一事,亦是叫宋昭阳几乎吃不消了。

    “今日觉得如何?”才下了朝的赵恪,换了身常服,便往这椒房殿来了,在外寝由着下人细细地净了手,又用苦艾和清酒将衣裳上上下下掸了个遍,才走到内寝,却还是同床上的宋昭阳隔了个屏风,“该吃药了。”

    宋昭阳不由得露出个苦笑。虽说并不怕吃中药,可如今她醒来十几日,一日五遍的汤药,真真是当成了饭一般,再加上那没滋味的很的各类月中补血的药膳,这嘴巴里,可以说是淡得出奇又苦的可以。

    “不许说不,也不能皱眉,偷偷吃梅子干也不成。”许柔刚给宋昭阳把药端来,就听见屏风外头的赵恪喋喋不休,“吃了药便好好地躺下休息,能多睡便要多睡,我听下人说,你这些日子还想着下地溜溜,真是胡闹,刚出了这样多的血,正是虚弱的时候,若是一不小心跌倒了,可如何是好?瑶瑶,你这十月怀的辛苦,本就没长多少的肉,生产时遭了这大罪,更是眼见的瘦,可千万不要把这身型能否回复如往昔放在心上,就故意不吃。你任性之时,我便是求你想想我,想想陛下和长乐,好不好?”

    小公主的乳名,叫做长乐,这是曾经的明瑶对这个女儿最真挚的愿望。作为生来就该受尽万千宠爱的天之骄女,做父母的,除了盼望她一生长乐,也别无他求了。

    屏风后头,刚刚接过药碗的宋昭阳和许柔忍不住交换了一个眼神,主仆两个人,都对如今赵恪的这股子细致劲,颇为无奈。可偏偏他说的句句都对,宋昭阳也知道,自己弄出来的这一出假死,也当真是叫赵恪死去活来,很有些心虚和内疚,便也就只得受着,由着他日日这样的唠叨。

    “好。”喝完了药,接过许柔递上来的枣茶,漱了漱口,宋昭阳才道,“只是,今日也该叫我看看乐儿,好不好?”

    “你先下身上还没力气,长乐这几日又长了分量...”

    “叫乳母抱着给我瞧瞧还不行吗?”宋昭阳在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前,适时的打断了赵恪,语气也很有些娇纵和任性,“赵恪,我虽然是躺在床上,可也不是个动也不能动的废人。”

    赵恪听她的声音,便知道这祖宗是又有些恼了,想说她几句,可想想太医嘱咐,产妇大出血之后,整个月子里,都随时可能再次出血,若是再次出血,便是神仙来了也回天乏力,而情绪激动,就很有可能会导致再次出血。

    赵恪现在闭上眼睛,还能想到那一日,她面色惨白的样子,哪里能够再经历一次,只得是先服了软,道:“好...只是,你不许抱,就瞧一瞧,不能累着,若是答应,便就可以见见长乐。”

    “恪哥哥,我都明白。这一回,我知道你怕是被我吓着了。如今我有你,还有两个孩子,还有爹娘兄长,是一定要好好地活着的,你放心。”

    “我不放心,谁知道哪一日,你便就先抛下我了。”赵恪听着她这一声乖乖巧巧的恪哥哥,即便是年近三旬,又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却因着长久以来万人之上的骄矜,而仍是显出几分难得的天真气息,倒像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是受足了宠爱的模样,“瑶瑶...我不愿你吃半点的苦头,恨不能以身相待,只盼着你千万珍重自己。你记着,你要好好珍重自个,因为我的性命也系在了你的性命之上。”

    宋昭阳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一回之前,赵恪便是情话信手拈来,如今,他更是毫不吝啬,几乎每一句话,都像是缠绵情话,却又叫他说的那样的坦荡而发自肺腑,丝毫不觉得自己有多肉麻。这椒房殿里的赵恪,便是世间第一等的情郎,容色昳丽生辉,神情温柔似水,风姿卓然,举手投足间又不经意带着权势浸润出的霸道与威仪,可就这么个人,对旁人称得上是可望而不可亲的高岭之花,却唯独对明瑶毫不吝惜温柔,几可称得上是完美无瑕,又叫人怎么抵挡的住。

    “恪哥哥...我好想你...想你抱抱我,亲亲我。”室内只有许柔一人旁观,宋昭阳便顺遂心意,也不管许柔听了心中是何等滋味,“哪怕就瞧瞧你也好。你是不是瘦了,是不是每日都皱着眉为我担心。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

    我亦甚想你。赵恪的叹息声,都是那么的温柔,却又克制。就这么一个往日里百无禁忌的男人,这一遭却是将太医所叮嘱的每一个字,都牢牢的记在心里,不敢有半点的逾越和懈怠。

    因着太医说,女子产后身体最是虚弱,受不得半点外头的浊气,故而,除了贴身伺候的人,旁人切莫随意进出寝殿。即便是贴身伺候的,也轻易不曾踏出寝殿,不过是在外寝处,将外头送进来的东西,传递入室内罢了,像是许柔,亦是十几日都不曾踏出过椒房殿的门。

    故而,尽管对明瑶思之如狂,赵恪却也只是每日,隔着屏风与她说说话,他知道,即便是这样都已经是自个的放纵了,至于将她抱在怀里,细细的安慰与品尝,只有等她身子好透了才行。

    “乖...瑶瑶好好吃饭,好好吃药,快快好起来...等你好起来了,恪哥哥就能见你了。”赵恪的语气比他这几日哄着长乐时还要温柔几分,“到时候,大林寺的桃花也开了,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大林寺的山路,好高啊...”宋昭阳也分外地留恋此刻的温柔,尽管喝的汤药里安神的成分,已经让她开始昏昏欲睡,却还是糯着嗓子,同赵恪说话,“我要你背我。”

    “好啊,我的瑶瑶,双足那样的美,不该沾地的,半点都不能沾。”

    “恪哥哥,你这样宠我,会把我宠坏的。我都三十岁了...你偏拿我当个小姑娘...”

    “你便是六十岁了,也还是我的小姑娘。”

    “我好困啊...想睡了...可我想和你多说说话...恪哥哥,你别走,陪着我...”

    “我在外头陪着你,永远都陪着你。瑶瑶,我向你发誓,从今以后,无论何时何地你只要一睁开眼,便永远都能第一个瞧见我。”赵恪虽然瞧不见她,却能想象到她如今的模样,素着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缩在被窝里,脑袋略略耷拉着枕在她心爱的杭白菊绢制丝绵枕上,小嘴微张,眼睛半阖半开,是说不出的娇憨可爱,“睡吧,我就在这陪着你。”

    “嗯...”

    二人再次相见,已经是四十几日后。过了两个月这样日日隔着屏风说话的日子,宋昭阳终于在太医的允准下,结束了漫长的月子。

    由着一众宫人伺候着,结结实实洗了个足有大半个时辰的澡之后,宋昭阳换了身清清爽爽的沈香茶色上襦,下身穿了条绯色的十六幅潇湘裙,外头着一件轻薄又保暖的石青绣紫绀色萱草花并福寿长绵纹样的绫缀绡纱大袖衫,头发梳顺后,高高绾在头顶,以金制的嵌红宝石流苏双簪莲花冠束起,这一套极华贵的发饰,上头镶嵌的红宝石,倒是和她眉心以朱砂点的莲花样的花钿相映成趣。因着这是出月子的头一日,宋昭阳的妆容,也格外的明艳而华丽了些,眉尾勾的狭长而微微上挑,以炭笔勾勒出上扬的眼线,又在眼尾以朱砂勾勒至三分之一处,眼头点缀以金粉,面颊上轻拍了粉,又以绯色胭脂淡扫在颧骨上晕开,像是有些微醺的模样,唇上涂山茶花套弄出来的樱红色口脂,唇色娇艳欲滴,又透着明艳的红。

    宋昭阳瞧着水晶镜中,容色艳极的脸孔,自个将镂空金累丝万福纹红宝石耳环仔仔细细地戴在了耳朵上,戴许柔小心翼翼地给她颈上戴上了同样的缀红白石细金项圈后,身边服侍的一众侍女,便都默默后退半步,叫她好更为清晰的端详自个的装扮。

    饶是许柔日日瞧着明瑶的这张脸,也不由得赞叹,因着主仆关系亲密,她便也说话,照旁人亲密许多:“主子若是日日都这样打扮,奴婢们,怕是要被您的容光给羞得再没法子活在这世上了。”

    “若是日日这样打扮,也不必做什么了。只消装扮上再全数卸了,这一日,也就过去了。”

    “瑶瑶如此,甚美。”主仆正说着话,赵恪的身影,却在镜子中由小变大,由远及近,明瑶一挥手,伺候的宫人们便都识趣的退下,只留下赵恪微微弯腰,从背后,将她虚虚地环在怀中。

    两人就这样一时无声,只在镜子中对望着。赵恪近乎贪婪地瞧着镜子中的明瑶,她肌肤娇嫩的叫年轻姑娘也望尘莫及,生产和岁月也并未叫她容颜衰老,反倒给她添了无尽的媚色与艳丽,叫她周身多了份年轻女子怎样也没有的媚骨天成与风情万种,却又不显老态,反倒是因为常年万人之上的尊贵与宠爱,叫她仍旧维持着,那份骄矜,倒显得很是少女。

    赵恪忍不住在她如云的发髻之上烙下一吻,手也有些难耐的不安分起来,在她开的颇大的领口间摸索起来。

    “瑶瑶...真好。”他叹息着,既是感叹,又是满足,“我思之如狂,终是得以拥你入怀。”

    “恪哥哥,我亦是甚想你。”宋昭阳微微后仰着脖颈,很是慵懒地迎合着赵恪蜿蜒而下的亲吻,将脖颈全然暴露给他作乱的手,“此后,便只争朝夕,莫问明日...我只想与你拼尽这当下之欢。”

    “至于百年之后的事情,且由他去吧。”

    “好。”

    就在赵恪的唇,落在宋昭阳的耳后时,她敏感的身子,忍不住微微一哆嗦,却是觉得胸前有些不对劲,竟是湿了一样。

    这倒是叫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生产之后,好像一直都没有经历过,涨奶...虽然没有生过孩子,可怎么也是个接受过生理教育的成年女性,对于女性生育也有了解..怎的就忘了这茬。

    大概是明瑶身体在刚生产之后过于虚弱了,宫中女性也不需要自个喂奶,也就不吃这些不利于恢复的下奶的吃食,眼下她身子恢复了些许,被赵恪这么一撩,又是情欲涌动,显然是将这迟来的奶水给催发了出来。

    “恪...我好像...有奶水了...”宋昭阳闭上了眼睛,说出来这句话时,已是羞得不敢睁眼,绯红着脸孔,将自个的头埋进了赵恪的胸膛,“快帮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