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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用去劝那位老先生吗?” “上周就劝好了,只不过这几天雨大,他的人还没来接他。” “那你要什么时候才忙?” “……” 周绪偏头看她,还不忘动手动脚——是指他伸手摸了摸池塘里的睡莲花苞,问她:“怎么,有话要和我说?” “……”没有。 “那就是怕我留下来问你鲁滨逊的事?” “……” 安静一噎,抱着饲料罐起身。 “我确实想问,你还没回答我那天晚上到底什么意思。” 安静眼神飘忽下,含糊向他说明:“其实我那天喝醉了……” 因为洋酒后劲实在很大,所以等她从浴室出来后整个人都晕沉沉的,完全忘记程风下午和她说的话,还老老实实守着手机等他打电话,等啊等,困到快睁不开眼时才等来人—— 她接通电话,问完好直接念起,她一早就翻开,对方好像问了句什么,但她那会儿以为是程风不喜欢听,就用念书声打断他,就这样,一直念到她自己昏沉沉睡过去电话才被挂断。 第二天醒来时头有些疼,见床头台灯还亮着,手机也留在枕边,便拿起来看了看,一看便精神不少。 通话记录最上面的名字居然是周绪,而她也收到周绪发来的询问消息。 很难堪。 难堪到她想不到怎么回复比较好,索性抛弃礼貌假装没看到那条信息,一直没回复他。 之后周绪没再追问,她也没头没脑地忘了这回事,直到刚刚喂完鱼才后知后觉想到。 周绪听了这话,眉梢挑得高高的,从小池边起身:“喝醉?” “嗯。” “你还喝酒?” “有什么问题吗?”安静问得心虚,本想垂下头,却在这时瞧见骑车回来的程风,故抬头挺胸看向花园外。 周绪也回头看了眼,继续问:“所以电话里你是认错人?” 程风在花园外拨响车铃,安静着急赶进度似的,朝他鞠躬:“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不用道歉,反正我也没什么事。” 他只是那天晚上突然清闲,尝试给她打了通电话而已,说起来还是他占了程风的线? 所以程风居然听她夜读吗?他们是早恋小学生吗? 离谱。 说话间程风又在外面拨了拨车铃,安静瞄了眼,抬头看周绪。 “啧,我去忙了。” 周绪为了守住颜面抢在她前面开口,安静憨了下,点头:“那再见!我刚好也有事。” “……” 是不是太雀跃了点? 所以这才一周时间他们就在一起了? 周绪怀疑着并不存在的事,若有所思走去门边,见程风面无表情坐在自行车上,礼貌问好:“好久不见,小风。” “……” “恭喜,剪头发了。” 程风闻言看向周绪,对方过短的头发竟然让他露出个笑,略带得意地提起:“安静提议我剪的。” 虽然她好像后悔了。 周绪:“……” 这到底是在骄傲什么? 或许是他不懂小学生吧,他太成熟了,他从小就太成熟了,配不上安静。 “我只是来看了看鱼,”他向小学生解释句,并告辞,“再见。” 程风:“……” 他还没看过她的鱼。 程风有点介意地看向安静,她还抱着那罐没来得及放下的金鱼饲料站在门边听他们说话,见程风朝她看来,立马像个被点到名字的士兵,向长官报告:“我好了,马上出来!” 说完跑回廊下,放下饲料罐进屋。 茶几上放着两只大纸袋,从侧面看,有只纸袋里露出撮棕黄色绒毛,正是那只藏得不隐蔽的小狮子露出袋面。 程风和她说好,等雨停后就去夏日街装娃娃,所以今早她只负责挑出第一批娃娃,至于去菜园给草莓收保护罩的事就交给程风。 她提着袋子出门,将它们套到车把上,出发去夏日街。 这回他们走的是河道边,穿出木棉街向左拐,路过垂枝樱花街后再走两个路口就到桥头,再往前便是安静从来没走过的路了。 她骑车跟在程风身旁,到下个路口时左拐,进入夏日街。 雨后的爬山虎墙一片森然,叶片上没有任何尘与泥,满眼都是绿,仰头看,墙内的石榴树伸出同样绿油油的枝叶,只有两朵石榴花点缀在上面,放眼望去是整个阴天最热烈的存在,像两只小精灵。 安静莫名看得入迷,车也骑慢许多,甚至在飘过石榴花后扭头看后面,然后——然后就斜斜撞到程风的车上。 程风:“……” 安静捏紧刹车收回视线,气氛僵了会儿,尴尬道歉:“对不起。” “怎么骑车总是回头?”程风问这话时皱着眉,忽然严肃得不像个小学生。 安静回想起很久以前骑车摔倒的事,脸颊烧红:“这两次都只是例外。” “都被我看见的例外?” “……” 那还蛮巧的。 “……” 程风叹气,伸手去接她手里的纸袋,安静不假思索地给他一只,跟他走上台阶。 上次来时还空荡荡的高台上多了圈半米高的围栏,只有台阶上方留有空缺,高台北面已经摆了两张藤编弧形沙发和一张玻璃圆几,侧面立着把白色的室外遮阳伞。 两个木质花箱里也填满土,安静视线扫过它们,走到木门前。 木门上方挂了张外形不规则的原木牌,上面写着“傻瓜影院”四个字,左右则挂着两个太阳花竹编蓝,安静盯着那里看了会儿,问程风:“这是真花吗?” “是仿真花。” “……” 可是仿真花没有灵魂。 “仿真花节约成本。” 安静悟了,身为预备商人的她表示理解,跟他进去开满绣球的花园里。 这回来时绿色小楼的正门大敞开,门外的夹娃娃机也消失不见,安静猜测是被人挪去里面,进去前小声问:“里面有人吗?”